在熊洪的安排下,整個部落都動了起來,听到急促的鐘聲,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全部按照預先的安排,各個隊長負責起穩定人心的作用,等待進一步的安排。
而正在校場訓練的熊大,也立馬停止了訓練,集結起隊伍,等待部落的命令。
白茅深知事態緊急,眼下不止是面臨失火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這幫憤怒的族人,千萬別惹出什麼事情。
要真是發生這種流血沖突,那一切都晚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熊大準備完畢,各個隊長也將手下的族人列好隊形,白茅正巧趕到,此時也顧不上客套了,立馬說道,“臨海營地的族人和俘虜們把部落居住區給圍住了,現在族長需要我們立馬過去,在他們打起來之前,將他們給分開!”
熊大很是驚訝,這種事情他也想不通怎麼會發生在部落里。不過既然已經發生了,現在最緊急的,還是立刻去現場,按照族長的要求,把這些人先分開,再做打算。
“全體都有,立!跑步——走!”
幸好今天訓練的是使用武器,熊大等人也不用換裝,直接就沿著橫街往居住區的方向奔跑。
熊洪在宗廟門口集結了護衛隊,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往居住區趕去。
“快點交出樹根,不然我們手中的石頭就丟進去了!”
“熊部落口口聲聲說跟我們是一個部落的,怎麼現在執意要護著樹根,讓他出來!”
“大家不要激動,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還需要去弄清楚,你們這樣做,只會讓事情更加嚴重!”
人群中,不少隊長還在勸阻著大家,尤其是石雪,大多數族人對她的感觀還是很不錯的,即便是搬來部落沒多久的俘虜和臨海營地的族人,在平時的時候,也願意听她的安排。
也正是像石雪、熊石、熊角這些隊長勉力維持,對峙雙方目前還沒有發生較大規模的沖突,只不過是互相叫罵著,雙方各不相讓。
雖然是冬季,但石雪身上已經全是汗水了,在外人看來,現在現場的情況倒是在控制中,但她很清楚,如果再拖久一點,那即便所有隊長都過來,那也擋不住。
得知一些片面情況的族人,已經不是按照新人和老人來區分兩個群體了,而是由于氣憤。
以往很多事情,雙方商量一下,在隊長的斡旋下差不多就過去了,但今天不同,這件事不是這麼容易就能過去的。
這半年來,雖然部落對他們很是不錯,吃的用的都從來沒缺過,但總有一些熊部落的族人,仗著自己資歷老,時不時地欺負一下他們,比如言語上的譏諷,還有生活上的排斥。
雖然族長嚴令出現這種事情,但總有一部分族人有意無意地去欺負其他人,而受到欺負的時候,這些人也會向隊長反映,可最終的處理結果,也不過是這幫族人被訓斥一頓,日後該欺負還是欺負。
這部分人雖然不多,但非常讓人討厭。
“這件事還不明顯嗎?樹根欺負了我們的族人,你們這些隊長還在護著他,讓他自己說說,他干了些什麼事情?”
“沒錯,林花現在還昏迷不醒,她就是去拿個東西,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樹根呢?讓他自己出來說,林花被侮辱,是不是他干的!?”
以俘虜和部分才加入部落沒多久的族人組成的隊伍,群情激奮,一個個都在叫著要對方交出樹根。
這自然不會被接受,而樹根也是自己的族人,要說他會干出這種事,這些人也不會信的。
“這件事是不是樹根干的,現在還沒有定論,你們包圍部落的居住區,已經違反了部落的規定,會被處罰的。”
“怕什麼處罰,部落都不把我們當族人了,我們還害怕什麼處罰!”
“就是,大家伙別跟他們廢話了,我們自己沖進去把樹根給揪出來,讓他自己說,他干了什麼事!”
“惹了事情自己不出來,讓其他族人擋著,算什麼熊部落族人。”
“大家別跟他們廢話了,趕快進去把他抓出來。”
“沖啊!”
“我看誰敢?!”
一聲怒喝,從旁邊傳來,眾人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也都猛地一滯,紛紛停下了腳步。
關鍵時刻,熊洪總算及時趕到,眼見沖突雙方即將爆發斗毆,立馬指揮護衛隊和一隊武備人員快速上前,把雙方給分隔開來,順手給了兩邊帶頭的一人一個巴掌。
被揍的人屁都不敢放一個,灰溜溜地退回到了人群中。
看到熊洪族長過來,兩邊都下意識地安靜了下來。
熊洪冷冷地注視著周圍的族人,這些族人知道熊洪此時的心情非常不好,見族長也不說話,只是盯著他們,這幫人也有些害怕,紛紛低下了腦袋。
“你們這些人好威風啊,對著自己人喊打喊殺的,是不是一個個的好日子過多了?”
“嗯?要是這樣的話,不如從今天開始,給大家停止供應糧食、住處和衣物,省得你們的精力無處釋放。”
熊洪走到哪,那里便自動讓出來一條通道,正好將兩個憤怒的人群給分開,中間空出來一條兩米多寬的空間。
“發生了什麼事情?就不能去宗廟反應?非要聚集起來,準備將手中的武器,對準自己族人的腦袋?”
听到熊洪發怒,雙方都有些慚愧,紛紛將手中的石塊木棍什麼的都放了下來。
“怎麼回事?你,你來說!”
熊洪看到的濃煙只是一處房屋著火,還沒有波及到其他地方。並且在先期抵達的熊大等人奮力撲救下,目前已經沒有明火了,看到這里,熊洪才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便跟這幫人詢問起發生了什麼事情。
“族長,今日上午舂米結束後,林花有個工具落在了磨坊那里,便過去取,豈料她過去之後,久久未歸,差不多有大半個時辰,我們隊長感覺不對,便讓我們去找她。”
這個族人情緒激憤,臉色通紅,“豈料,我們到了舂米坊左右找不見人,便去旁邊的磨豆坊尋找,發現了她。”
說起當時的場景,讓這個族人更加憤怒,眼眶也紅了,聲音嘶啞︰“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身上的衣服被撕扯開,露出……整個人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要不是磨坊周圍有圍牆,她都要被凍死了……”
熊洪听到這里,腦袋里便嗡的一聲,這個消息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惡劣了。
周圍安靜的人群中,突然變得更加沉默。
很明顯,林花被人強行侵犯了。
無論是對女性的侵犯,還是暴力事件,都是熊部落無法容忍的,也是熊洪無法容忍的。
“她雖然是俘虜,可即便是俘虜,部落也沒有說他們就可以被其他人欺負啊,林花他們一直對族長對部落心存感激,現在發生了這件事,這讓他們怎麼做?”
熊部落的老人們也有些听不下去了,這幾年,經過熊洪的教育,族人逐漸形成了一些樸素的道德觀、價值觀,這起突發事件,讓他們都有些難以接受。
“是啊族長,林花雖然是從林部落被遷過來的,但她做事從未有差錯,在舂米坊一干就是大半年,每天舂米的數量是最多的,而且學東西也快,很多隊長都稱贊她,大家突然听到這件事,都很生氣。”
一個族人狠狠地看著宿舍里面,仿佛在尋找某個人,
“在我們找到她之前,有族人說,看到一個走路都不穩的族人曾經到過磨坊,有人認出了他,就是樹根。”
“部落里這麼多人,你們怎麼就認為是樹根干的?”
宿舍區這里,也有族人反駁道,“不能因為你們看到他路過,就認為是他做的吧?”
“不錯,到底是不是樹根,現在大家都不知道。”
“你們別否認了,一個下午,只有他去過磨坊,不止我們看到,你們的族人中也有看到的。”
“都給我住口!”
熊洪又一聲怒喝,“誰讓你們插嘴的,一個個說很難嗎?”
“誰親眼見到過樹根的,站出來說。”
兩邊的人群沉默了一會,從里面擠出來三四個族人,站到熊洪面前,向熊洪行了一禮。
熊洪擺擺手,“你們幾個都看到樹根了?”
“回族長,下午的時候,我在宿舍外面修補窗戶,偶然看到樹根沿著這條路往磨坊那邊方向過去,但是不是去磨坊,我沒有看到。”
這個族人實話實說,熊洪點點頭,又看向另一個族人。
“族長……我,我也沒有……看到他去磨坊,不過,……不過我在離磨坊不遠的地方,的確見到過他。”
“我是在鐘聲敲響十五下的時候,正好看到樹根搖搖晃晃的從那個方向過來,然後回到了這里。”
隨著幾人的陳述,熊洪也逐漸弄清楚了,樹根應該是去過磨坊,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了。
至于有沒有侵犯林花,如果沒有其他人去過,那肯定就是樹根做的,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困擾的地方了。
正因為如此,熊洪才出奇的憤怒。
“樹根在哪里,叫他出來。”
熊洪語氣有些低沉,熟悉他的熊大、白茅等人,很清楚此時族長正在火頭上,這是之前都沒有出現過的。
熊大也不言語,立馬帶著幾個武備隊的族人進入宿舍,在宿舍負責人的帶領下,很快就找到了還在呼呼大睡的樹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