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漁網的骨木十分開心,甚至不等回去,現場就讓熊部落教他們如何使用。
既然連產品都準備賣了,再賣一份“說明書”也應該不算過分。熊洪沒有要求他們再換幾個人過來,他們的部落差不多被榨干了,骨木答應他會從其他部落給他多換點人過來。
熊部落的族人帶著幾個骨部落的族人下到齊腰深的水里,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身上都綁著一根藤蔓,防止在水里摔倒。漁網被這幾個人在一處水流平緩、兩岸距離不遠的地方圍了起來,然後有人從上游敲打著水面,不時地看到水里一抹黑影游走,重重地撞到網上。
“來魚了來魚了,大家抓緊,”熊皮興奮地喊著,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減,“快把網提起來,防止魚鑽過去。”
沒過一會,網里面就抓到了不少的大魚,看著收獲已經達到漁網的極限,熊洪連忙讓眾人從水里上來,順便指揮著岸上的族人,把漁網和里面的魚,一起拖上來。
“哇……”骨部落的眾人跟瘋了的一樣,連忙跑到岸邊,把漁網里面的大魚給一條條地提到山洞前,甚至連骨木也好不到哪去,按照熊部落傳授給他的法子,用岸邊的茅草編成一條繩子,穿過魚鰓,將幾條魚串成一串,往身上一背。
既然答應將漁網給他們,那這次的收獲按理說就是歸骨部落所有。但骨部落還是堅持要把這次網到的近150條魚分一大半給熊部落,這個舉動讓原本頗有些意見的熊部族人,對他的觀感也好了不少。
“這樣吧,我們也不白拿你們的魚,就用鹽跟你們換,”熊洪見推辭不過,便也不再堅持。
跟這樣的族長打交道心里很開心,如同石岩族長一樣,于是便讓人收下了這些魚,帶到前兩天殺魚的地方繼續宰殺。
骨余感覺心里跟手中的刀一樣,變得更加冰冷、無情,他雖然不太喜歡做殺魚的工作,但這是部落的任務,而且熊部落算是很照顧他們這種老弱的,都沒讓他們干重活,他還能有什麼意見。
旁邊的骨語帶著剩下的幾個族人,正將從山洞里取出來的一罐食鹽往盆里倒,盆里放著幾條清洗干淨又晾干表面水分的魚。本來骨余還以為她帶著的是加入熊部落的族人,定楮一看,原來是骨木他們的人!
“用鹽來腌魚肉,可以讓魚肉保存更長的時間……”骨語居然還敢把熊部落的秘密告訴骨部落?
前幾天剛到的時候,他就被告知,部落里的一些事情不能跟其他部落說,不然會讓很多族人的辛苦付出變得毫無意義。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高深的含義,但他知道,眼前的骨部落要是學會了腌魚,那熊部落就得損失很多。
他盯著骨語,見她還在倒鹽,雙目圓睜,臉上因為憤怒變得通紅,“呀”地一聲,快步跑到骨語身邊,抬起右腿一腳就將她踹了出去。
“你在干什麼?這個東西你要教會他們嗎?”憤怒的時候,全然忘記了自己已經不再年輕,因為這一腳,自己也差點倒在地上,被反應過來的族人給架住。
“滾!別來扶我,”骨余拜托了兩個扶助他身體的骨部落人員,“我現在是熊部落的族人,你們離我遠一點。”
骨語被這一腳踹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本來很是生氣,就要爬起跟“凶手”拼命,但看到骨余怒氣沖沖的樣子,突然反應了過來。
這些天,在部落里,熊部落的族人們對他們都很好,尤其是熊洪,對他們特別是骨余,非常看重,而且從來沒有把他們當做外人,無論吃喝、睡覺,都是如此跟他們一起。
骨語知道,眼前這個怒氣沖沖的骨余,是想起了在骨部落的遭遇。原先他也是部落的一個狩獵骨干,但隨著年紀的增加,他漸漸跑不動獵物、力氣也越來越小,骨部落只能讓他去干些采集的活。可是干采集的活,所能分配到的食物就少了很多,肉食更是減少到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而且前段時間還生病了一次,他連采集都有些難以操作了。
自知命運的他,已經做好了在冬季被吃掉的準備,但熊洪在這個令他最絕望的時候出現,並用珍貴的陶器把他換了過來。
一開始的小心翼翼,是因為不知道熊部落會不會也拿他們當做食物,後來知道了之後,他對熊洪等人只剩感激。
現在看到骨語——這個同樣被骨部落拋棄的人,在教骨部落的族人用鹽腌東西,他自然變得怒不可遏。
“骨余叔,你誤會了,”骨語從地上爬起,身上雖然疼痛但好在應該沒有斷骨頭,雖然有些生氣骨余沒有了解情況就發火,但對骨余的行為,她還是很佩服的。
熊部落對他們的好,不止是骨余記得,她也記得。給他們充足的食物,讓他們有溫暖的獸皮穿在身上,還教他們寫字、認字,傳授給他們各種工具的使用……哪一個都讓她對熊部落徹底死心塌地,更何況還有一個叫鹿皮的,雖然只比她大上一些,但對她卻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喜歡熊部落里的每一個族人、每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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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熊洪族長吩咐的,”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骨余面前,“骨木族長用骨刺和她母親換來的這個方法,熊洪族長已經同意了,只要等他們下次再來,就會把他們兩個給帶過來。”
听到這里,骨余臉上的憤怒消失一空,轉而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後眼淚順著眼眶“撲簌簌”地往下直掉,滴在地上,濺起一團團微小的灰塵,如同低若塵土的他一般。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低下身子,大聲地哭了出來。
周圍的族人看到他這樣,心里也有些難受,被他推開的兩個骨部落的族人,互相對視一眼,嘆了一口氣,沒有計較之前他的無禮,也蹲下身子,拍著他的肩膀。
“怎麼回事?”熊皮剛好從山洞里取鹽出來,他害怕食鹽不夠,又去拿了幾罐,沒想到剛回來就踫到這種事情,還以為是骨部落的族人在欺負他們。
知道他也是很沖動的一個族人,在他發作之前,骨語一把拉住了他,並用生澀的語言和動作向他解釋了這里發生的事情。
“這樣啊!”熊皮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頭,“可是骨余他為啥哭啊,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原來,骨余在骨部落里面還有一個配偶和一個女兒,配偶是從其他部落通過“相親”結識的,按照骨部落的習慣,在他死後,他的配偶也會被分給其他人,但她年紀也不小了,如無意外,在這個冬天,她也逃不了被吃掉的命運。
而他的女兒骨刺, 比骨語還要小很多,他被換過來的時候,听著骨刺的哭喊,也是心如刀絞。
好在熊洪族長特意從骨木那邊了解了骨余的情況,不止是骨余,其他被換過來的族人,他們的家人會被骨木他們好好照顧——雖然不能像骨余一樣,把他們的家人也換來,但畢竟熊部落提供給骨部落的東西,能平白得到、儲存很多食物,足以讓他們安然度過這個冬天。
“好了好了,沒事就行,”熊皮拍了拍坐在地上的骨余,“魚都掉地上了,快去洗一洗。”
骨余用手背在臉上一擦,也不管臉上髒不髒,立馬從地上站起來,二話不說,朝著山洞的方向彎下腰拜了一拜,這是骨部落的一種習慣,當特別尊敬某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用這種方式表達出來。
一場誤會在忙碌中消散掉,骨語繼續之前的講解。
“你們看,在腌制咸魚的時候,一定要先把表面的水給弄干,不然會很浪費食鹽,而且有時候會腌的不均勻。”雖然來這里沒幾天,但腌魚的技術已經掌握的很熟練了,這也是很當然的,畢竟每天帶著幾個人一起腌魚,不停的腌,再怎麼笨也都能學會了。
“在殺魚的時候,要從魚背處剖開,肚子上的肉連到一起,然後把魚肉表面的魚鱗、內髒清理干淨後,把魚肚子里面的黑膜給刮下來,用水流把表面的髒東西夠給沖干淨,然後掛一會瀝干水分之後,按照十斤魚一斤鹽的辦法,仔細地把鹽抹在魚肉的表面,”骨語一遍操作一遍向大家講解,“然後放在盆里放上兩天,兩天後再翻個面,再腌兩天,之後就可以掛在架子上曬了。”
……
“哎,從魚背剖開,不是魚肚子……”
“不對,鹽倒的太多啦,你們部落有很多鹽嗎?”
“哎呀哎呀,怎麼這麼笨,都說了用手仔細地揉,你看這里都是鹽,旁邊一點也沒有……”
骨部落來學習腌魚的族人學的很認真,按照骨語交給的辦法,從殺魚開始,一直到腌制,雖然剛開始不是很熟練,經常發生各種問題,但隨著越來越多的魚被腌起來,他們的速度也提升了很多,雙手間的熟練程度也要比之前高上特別多。
今晚骨木等人就在白骨洞這里歇息,熊洪等人也沒有反對,事實上也沒辦法進行反對,如果硬要算的話,他們才是闖入者,這里本來就是骨部落的另一處“棲息地”。
“對了骨木族長,我們白天談的事情,你回去得抓點緊,我們時間不多了,”熊洪跟骨木等人圍坐在火堆旁,抵御著晚間降下來的氣溫,“最多再待上三十天,到時候我們就得回去了。”
“行,我明天就回去,然後讓其他人再帶一支隊伍,我們分別去找其他部落,談交換人口的事情,”骨木有些猶豫,但還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惑給講了出來,“那熊部落說的可是真的?其他部落只要過來換人,也能得到像我們這樣的陶器和食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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