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和冰兒緩緩地走出酒樓,踏入熙熙攘攘的大街。冰兒的心中仍對劍無雙的行為感到困惑,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劍無雙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沈笑微微一笑,拉起冰兒的手,目光落在街道兩旁琳瑯滿目的商品上。他輕聲說道“劍無雙的目的可不只是擺脫血滿天的控制那麼簡單。”
冰兒聞言,歪著頭,凝視著沈笑,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找到更多的線索。她追問道“你的意思是,他還有更大的企圖?”
沈笑點了點頭,肯定地回答道“若非如此,劍無雙絕不會叫我去,更不會將血滿天的事情和盤托出。”
冰兒的眉頭微微皺起,露出一絲懷疑的神色,“這麼說,他是在利用你咯?”
沈笑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當然,在劍無雙的眼中,親情、朋友這些東西都毫無意義。”
冰兒瞪大了眼楮,滿臉不解,“那你為什麼還要答應他呢?”
沈笑把玩著手中的團扇,那是他從一個小攤上隨手拿起的,扇面上繡著一幅精美的山水畫。他漫不經心地回答道“答應歸答應,去不去還得看那些弟兄們的意思。”
他一邊端詳著團扇,一邊繼續說道“而且,如果我今天不這麼說,以劍無雙的細心,你猜猜他會怎樣?”
“針對你?”冰兒也拿起一個團扇看著,道。
“不會,他不會那麼傻,因為他知道我不怕他。”沈笑給攤主付了錢,將團扇遞給冰兒,冰兒笑嗔天氣都涼了還買團扇何用,沈笑卻笑著說是扇扇蒼蠅蚊子也好。
冰兒知道沈笑乃是托詞,為的是見這個團扇漂亮想要送給自己而已。便笑著接下。
“那他是為什麼?”冰兒搖著團扇,一股股涼風自團扇撲向她那嬌媚的臉龐,道。
“他是真的在求助于我,也是在威脅于我。”沈笑又在另外一個貨攤之上拿起一個小玩意,邊把玩邊道。
“意思呢?”冰兒目光停留在一個非常好看的發簪之上,讓攤主取下接在手里在指尖轉動著,那用玉石雕刻的發簪在陽光之下閃閃發光,點點光圈在她粉嫩的臉龐之上閃過,使得她那美艷的如仙女一般更是好看。
“說來也不怪劍無雙。劍無雙自幼養尊處優,一直高高在上,可是你看血滿天的安排,他無非就是一個花瓶,或者是一個傀儡,聖靈宗被血無缺掌握,天劍宗又有劍無為,他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即便現在當上了除魔武盟的盟主,但正如劍無雙所言這個武盟的人大多是天劍宗的徒眾,剩下的人連江湖五流角色都不如,指望這些人為他打下天下就是水中月鏡中花。所以他必須有自己的力量,而這個力量必須在短期內形成,他就不得已只能找我,想讓那些身經百戰的弟兄為他效力!”
沈笑放下手中的小玩意,和冰兒繼續在熱鬧的人群之中穿行,來到一個街邊的小吃攤前,向老板要了兩碗米線。道“如果我是不答應于他,他或許會對那些弟兄出手以此威脅我答應于他,與其將弟兄們置于危險之中,不如提前答應他。”
“可是!”冰兒一手拿著團扇輕輕地扇動,一手卻拿著桌子上的筷子碾轉起來,眼里出現了憂慮之色,道,“他知道那些不會相信與他的,他這麼做的意義何在?難道是充門面?”
“非也!劍無雙目前急需的是一股力量將天劍宗的人平衡下去,而後以他的聰明一定會找到些方法讓那些弟兄听命于他,至少有一部分人會成為他的隨從。”沈笑道。
“可是……”冰兒有些擔心地道。
“沒有什麼可是的,江湖江湖,沒有人會永遠是朋友,也沒有人永遠是敵人。今日看似有些人是我沈笑的朋友,說不得日後便不是。我也看得清楚了,一切就隨緣吧,與其挖空心思一直保護他們,就讓他們自己處在狂風暴雨之中鍛煉鍛煉吧。真金是不怕火煉的,而且最起碼在這段時間內劍無雙是不會有丁點傷害他們的意思,而天劍宗和聖靈宗也是不會對他們有丁點的危險,而我們兩個還有事情,那麼何不讓他們安全起來呢?”
“說的也是。不過你為何要對他說那些事情呢?”冰兒也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她接過老板遞過來的米線,輕輕地挑起了兩根米線放在嘴里嚼了幾下便咽了下去,道。
“以毒攻毒!”沈笑突然喊出這句話,然後毫不猶豫地夾起一筷子米線送進嘴里。由于米線太燙,他被燙得直呼氣,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冰兒一臉驚愕地看著沈笑,顯然對他的話感到十分詫異,于是追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沈笑笑了笑,解釋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別人能用計謀來對付我們,那我們為什麼不能也給他們來點手段呢?”
冰兒似乎還是不太明白,繼續追問“可是這樣做真的好嗎?”
沈笑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說道“有什麼不好的?聖靈宗本來就已經強大得離譜了,天劍宗也同樣是個龐然大物,既然劍無雙有這種想法,那我們何不順水推舟,給他添把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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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兒的眉頭依然緊緊皺著,憂慮之色溢于言表,她遲疑地說“可是我還是有點擔心……”
沈笑知道冰兒在擔心什麼,他連忙寬慰道“我明白你的顧慮,但至少現在他們已經不再是一條心了。而且劍無雙可不是一般人,他那麼聰明,肯定有辦法讓天劍宗和聖靈宗之間產生裂痕。”
冰兒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他的確是個極其聰明的人,而且是天才中的天才,只可惜……”說到這里,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嘆息了一聲。
“人太過聰明,往往只有兩個極端,要麼最好,要麼最壞。若是好,將是天下的福氣,若是壞,神鬼都怕。”沈笑也道。
“劍無為到底如何我們不得而知,但血滿天和血無缺二人一點不比劍無雙差,而且他們二人如此強大,劍無雙是他們的對手嗎?”冰兒居然為劍無雙擔心起來。
“不是對手。但最起碼可以讓他們不在一根繩上,這樣或許我們才有機會。”沈笑停了停,又道,“或許,我們是該去會會那個神秘的劍無為了。”
“你是說……?”冰兒兩眼亮了起來,道。
根據血滿天的話語可以推斷出,劍無為顯然已經知曉血滿天的真實身份了。而且,血滿天在天劍宗苦心經營了如此漫長的歲月,要說天劍宗一無所有,恐怕連鬼都不會輕易相信吧。沈笑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
冰兒自然明白沈笑笑容背後的深意,她知道沈笑之所以決定前往天劍宗,一來是想一探聖靈宗與天劍宗之間究竟有著怎樣密切的關系;二來則是想確認玉小樓是否也身在天劍宗,同時尋找那位失蹤已久的許三許大哥。
然而,冰兒並未開口詢問沈笑打算以何種方式進入天劍宗。她心里清楚,既然沈笑已經下定決心,那麼他必然有自己的盤算和考量,而這些想法,冰兒必定會毫不猶豫地給予支持。
享用完美味的米線後,沈笑與冰兒繼續漫步于街頭,悠然自得地閑逛著。突然間,一個行色匆匆的人猛地與沈笑撞了個滿懷。冰兒見狀,正欲開口責備,卻被沈笑迅速抬手攔住。
那人顯然意識到自己的莽撞,連忙連聲道歉,然後匆匆離去。待那人走遠後,沈笑壓低聲音,在冰兒的耳畔輕聲說道“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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