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盛墨和南鴆準備找陸崢嶸尋仇的時候,下面的人匆匆來報。
“夫人,我們的確找到了位置,但人已經不見了。”
“去問問今天有沒有和我們一樣從外面來的船。”
“是。”
盛墨和南鴆都在觀察沈清翎的反應。
沈清翎這時候不能表現出什麼情緒。
要是他表現出自己對陸崢嶸的同情和心軟,她只會死得更快。
而且這也會給她們一個信號,囚禁好像真的能得到他的愛。
這樣的事沈清翎不想再經歷了。
陸崢嶸是他棋盤上的棋子,被他利用得徹底,他尚且能說服自己她這樣做情有可原,他也只能認了這次意外的囚禁。
其它人,不行。
沈清翎對陸崢嶸的冷漠是盛墨和南鴆想要看到的。
她們絕對不能接受陸崢嶸真的得到了沈清翎一丁點的感情,一絲一毫都不行。
在這之後,盛墨和南鴆又問了沈清翎在島上發生的事。
沈清翎將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下,又將來島上之後的事真假參半地告訴了她們。
他只能說他是假裝失憶才瞞過陸崢嶸,兩人之間並未發生什麼實質性關系。
听到這里盛墨和南鴆心里都稍微好受了一點。
要是沈清翎說自己真的失憶了還和陸崢嶸過了一段日子,這無疑會成為盛墨和南鴆心里的一根刺。
所以他只能說自己從頭到尾都在偽裝,讓她們知道自己不曾給予陸崢嶸絲毫真情。
“好在有驚無險,你沒事就好,現在解決完這個女人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她逃不了。”
蔚藍的海面一望無際。
陸崢嶸站在船頭,海風吹拂著她的頭發,卻吹不散她眼底徹骨的冷意和悲涼。
陸雲柔坐在輪椅上,陸梟沉默地掃視著周圍,眉頭緊鎖。
一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果然,沒過多久,陸梟瞳孔驟縮。
只見視野盡頭,一艘明顯更大、更快的船只正破浪而來。
“一定是盛墨她們追過來了!”
陸梟吩咐開船的人將船速開到最快。
然而他們的船與盛墨、南鴆準備的船只性能差距懸殊,兩艘船的距離在迅速拉近。
“繞開公海!不要去那邊!只有在公海她們才敢毫無顧忌!必須避開那條路線!”
原本他們也是從公海那邊繞過來的,現在卻不得不避開那條路線,否則即便死在那里也沒有人會管。
陸梟讓開船的人立刻調整方向,試圖利用海況和航線規則周旋。
但盛墨和南鴆顯然早有準備,她們的船只不僅速度快,而且顯然配備了專業的追蹤和攔截設備。
“砰!”
一聲槍響劃破海面的平靜,子彈打在船舷上。
桑隱站在船頭,手中握著一把狙擊槍,眼神如同淬了毒。
想讓陸崢嶸死的人可不止盛墨和南鴆,還有她桑隱。
桑隱上次听到了她們的對話,她本想自己去找沈清翎,但這個地方只憑她自己根本就進不來。
于是她只好私下找了沈柒,這才有了上船的機會。
沈柒一直對她表現得“很感興趣”,自然不會拒絕她。
作為殺手,今天本該是她的專場。
她要親手了結了陸崢嶸這條命。
陸崢嶸曾讓她陷入絕境,這一次,她也要將她逼入絕境。
桑隱冷冷地問︰“你們想抓活的還是直接殺了她?”
沈柒趕緊說道︰“當然是抓活的,就這樣死了未免太便宜她們了。”
南鴆唇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也是,先留她一條命,我要讓陸崢嶸親眼看著她費盡心機得到的一切是怎麼被徹底碾碎的。”
盛墨則是看了一眼桑隱︰“沒想到你一個保鏢還會這些。”
怎麼看這都不是一個保鏢該有的水準,反倒像.......職業殺手。
盛墨察覺到了不對勁。
桑隱沒想到這一次的沖動會給自己留下隱患。
陸雲柔的船最終還是被逼進了公海。
公海上正在上演一場追逐戰。
即便駕駛船只的人技術精湛,幾次險之又險地避開致命的攻擊,但船只依舊多處受損,速度慢了下來。
“撞上去!”
盛墨的聲音透過海風傳來,冷靜而殘酷。
劇烈的撞擊讓陸崢嶸的船只猛地一震,差點側翻。
陸崢嶸整個人被甩向船舷,額頭撞在堅硬的金屬上,鮮血瞬間涌出,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掙扎著想爬起來,卻听到腳步聲已經踏上了她的甲板。
陸崢嶸所在的船只徹底失去了動力,被盛墨和南鴆的船緊緊靠住。
一個又一個彪形大漢迅速登船,控制住了局面。
她們帶著這麼多人來可不是來談生意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陸崢嶸。
陸梟試圖反抗,卻不知被誰一腳踹中胸口跌入洶涌的海浪中,瞬間不見了蹤影。
當然,這是沈柒安排的人,陸梟還得留著命救下陸崢嶸呢,可不能輕易就死了。
陸梟掉入這樣的大海,必死無疑,周圍的彪形大漢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陸雲柔坐在輪椅上,面對指著她的槍口,臉上卻露出一種近乎癲狂的笑容。
沒想到頭來,她還是要死在海上。
盛墨和南鴆緩緩踏上這艘船,沈柒跟在她們身後。
她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被制住的陸崢嶸身上。
此刻,船上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盛墨走到陸崢嶸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冰冷。
盛墨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打在陸崢嶸臉上。
盛墨還是那個盛墨,打巴掌依舊順手。
這一巴掌力氣可不小,完全不是打盛夏那種“親密的撫摸”。
這一巴掌直接讓陸崢嶸唇角滲出了鮮血。
她額頭上的傷口本就在滲血,此時側臉還多了一個巴掌印,唇角也是鮮血,如今的陸崢嶸看起來狼狽至極。
南鴆輕笑一聲︰“你怎麼這麼心軟,到現在還只知道打巴掌。”
南鴆手中把玩著一把美工刀,二話不說就捅在了陸崢嶸的肩膀上。
“當初不是還挑釁我們嗎?當時有沒有想過今天。”
陸崢嶸先是痛苦地皺起眉,隨即便臉色慘白地笑了起來,卻什麼也不說。
她想見的人也不在,今天,不過有死而已。
她陸崢嶸這輩子就不會對誰服軟,對她的情敵就更不會了。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撞入眼簾。
是沈清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