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峰在床邊把脈搏，指尖觸到老婦人逐漸冰冷的皮膚時，瞳孔猛地收縮︰“心跳快停了！”
“奶奶！”小女孩突然抓住趙峰胳膊，哭紅的眼楮里閃過不屬于孩童的冷靜︰“白胡子爺爺說，大哥哥能救奶奶的，大哥哥你一定要救奶奶啊。”
趙峰掰開老婦人緊握的手指，露出胸針夾層里半張泛黃照片，年輕版的老酒鬼英姿颯爽，身旁站著穿婚紗的絕美女子，背景竟是坍塌一半的鐘樓。
直播間瞬間被“爺青回”和“驚天反轉”的彈幕淹沒。
“這是老酒鬼年輕時候的樣子？也太帥了吧！”
“救命！他倆居然是戀人？”
眼前的老婦人，成為尋找老酒鬼的線索，無論如何，趙峰都不能讓這個線索斷了！
趙峰心急如焚，顧不上細想，迅速展開施救。
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直播間的觀眾們也都緊張地盯著屏幕，大氣都不敢出。
小女孩在一旁緊張地看著，淚水不停地流，但她努力忍著，不哭出聲，只是緊緊握著奶奶的手。
趙峰在施救的間隙，仔細觀察老婦人咳出的銀白色血液，心中更加疑惑。
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癥狀，和劉家的家族詛咒相同，但又似乎更為復雜。
就在他準備嘗試其他方法時，老婦人突然輕輕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
趙峰驚喜交加，立刻湊上前︰“奶奶，你感覺怎麼樣？”
老婦人艱難地開口︰“謝謝你，小友。”
老婦人的脈搏漸漸平穩，他才發現後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雖然臉色沒那麼白了，但還是昏迷不醒，呼吸特別微弱。
小女孩一看奶奶醒了，眼淚還掛在臉上就笑了，髒兮兮的小手緊緊抓著趙峰的衣服。
網友們都在彈幕里喊“醫術太神了！”
可趙峰看著老太太手指上沾的銀白色血跡，心里直發毛。
老婦人在簡易折疊床上靜養了兩天，蒼白的臉頰終于泛起一絲血色。
趙峰守在床邊，正用湯匙小心翼翼地給她喂溫水，生銹的鐵門突然發出“吱呀”聲響，葉凌拎著保溫桶快步走進來，桶里還飄著當歸炖雞湯的香氣。
“太好了，這位奶奶氣色好多了。”葉凌將保溫桶擱在破木桌上，目光掠過老婦人盤得一絲不苟的發髻。
即便皮膚松弛布滿皺紋，那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和挺直的鼻梁，仍依稀透著年輕時艷驚四座的風采，她忍不住輕嘆︰“年輕時一定是一等一美人，歲月真是不留情面。”
老婦人靠在卷起的外套上，渾濁的眼珠轉了轉，干枯的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趙峰放下湯匙，轉頭看向葉凌︰“身體還太虛，得修養兩天才能問話。”
“她到底是誰？”葉凌壓低聲音，余光瞥見牆角蜷縮的小女孩。
“目前還不知道對方身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位奶奶和老酒鬼有關系。”趙峰摸出那張泛黃照片，年輕版的老酒鬼，身旁穿婚紗的女子眉眼與眼前人如出一轍。
話音未落，老婦人突然劇烈咳嗽，布滿老年斑的手死死抓住趙峰衣袖。
小女孩立刻丟下樹枝撲過來，奶聲奶氣地喊著︰“奶奶別怕，你要好好休息啊。”
“嗯嗯，奶奶休息！”
看到老婦人身體這麼虛弱，趙峰一時間不敢多問。
接下來的日子，趙峰和葉凌輪流守在老婦人身邊。
他們找來干淨的被褥，細心照料著老婦人的飲食起居。
小女孩寸步不離，總是用那雙清澈的大眼楮，擔憂又期待地望著奶奶，希望奶奶早點康復。
又過兩天，老婦人的狀態明顯好了許多。
老婦人靠在墊高的枕頭上，眼神不再渾濁，有了些許神采。
趙峰輕輕握住老婦人的手把脈，確認老婦人已經有說話的力氣了，他這才溫柔詢問︰“奶奶，我們想問問，您和老酒鬼到底是什麼關系？”
老婦人听到老酒鬼，干枯的嘴唇微微顫抖，渾濁的眼中泛起一層水霧。
老婦人目光仿佛穿越了歲月，飄向遠方，許久才緩緩開口︰“有些事，藏了一輩子。”
“咳咳咳！”說到這兒，她劇烈地喘息起來。
趙峰趕忙輕拍她的後背，安撫道︰“奶奶，您別著急，慢慢說。”
“當年！”老婦人頓了頓，嘴角竟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在那座鐘樓旁，他向我許諾了一生。”
雖然她沒有明說，但從她的神情、語氣里，趙峰和葉凌都能真切感受到，曾經的他們，一定是無比恩愛的戀人。
葉凌忍不住問道︰“那後來呢？為什麼你們會分開？”
老婦人的笑容瞬間凝固，臉上浮起痛苦的神色︰“後來一場災難，改變了一切！”
老婦人劇烈咳嗽起來，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小女孩見狀，一下子撲到奶奶身邊，帶著哭腔喊道︰“奶奶，別說了，別說了......”
趙峰蹲下身，將毛毯輕輕往老婦人蓋住肩頭，語氣帶著幾分懇切︰“奶奶，你說的災難是什麼災難？”
“那是一場至強者大戰！”
“那場至強者大戰究竟是怎麼回事？和老酒鬼的消失有關嗎？您放心，只要知道真相，我一定能幫您找到他。”
老婦人布滿皺紋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張泛黃照片，仿佛要將照片上的人刻進骨子里。
老婦人的喉結動了動，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鐘樓頂上，劍光劈開了夜幕，他把我緊緊護在身下。”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炸開。
“居然是至強者大戰！這設定太刺激了！”
“老酒鬼當年也是個強者吧？不然怎麼敢參與那種戰斗！”
“快問奶奶，大戰為什麼爆發！”
葉凌皺起眉頭，輕聲問道︰“奶奶，您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葉凌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婦人顫抖著打斷。
“別說了！別說了！”老婦人劇烈地喘息著，呼吸急促而紊亂︰“那一戰，太可怕，太可怕了！”
淚水順著老婦人溝壑縱橫的臉頰滑落，在布滿老年斑的手上蒸發成細小的冰晶。
小女孩突然抱住奶奶，用她小小的身子緊緊貼著老人，抬頭望向趙峰，眼神中滿是祈求︰“大哥哥，別問了，奶奶會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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