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陽一下子沒拿捏準傅書華想要做什麼。
這人也是個老滑頭，心里想什麼，表面上根本就看不懂。
顧雲陽只是點頭，也不說其他的。
傅書華想了想，還是看了看四周，才說道︰“你說，這技術員的招聘，能不能有點想法？”
有點想法？
這雲里霧里的，就不能說仔細點？
顧雲陽搖搖頭，道︰“這個事情，是農機廠的事情。我只是個顧問，管不著。”
不管傅書華要做什麼，反正顧雲陽是不會插手的。
不管傅書華有什麼打算，顧雲陽都沒有必要去插手。
傅書華一愣，沒想到自己這話都還沒說出來。
顧雲陽就直接推辭了。
你不是顧問嗎？
你不管管技術員？
傅書華再次說道︰“是這樣的，咱們公社幾個干部有幾個親戚，現在還沒有工作……”
你什麼時候變拉皮條的了？
顧雲陽不等他說完，反正已經知道傅書華的打算了。
他直接拒絕道︰“這個啊，咱們公社也沒幾家廠子，確實不太好找。農機廠是不是要招人，我都不知道呢。
你也知道，我現在每天最多就是去農機廠轉一圈。至于農機廠的行政事務，我是一點都沒有打听過，也不歸我管啊。”
反正事實就是如此，顧雲陽也沒打算插手。
那是樊志堅的事情，也是他的權利。
權利帶來義務。
顧雲陽可不想插手太多，也賺不到幾個錢。
就算是他利用技術，去干涉農機廠的招人的過程。
到時候，也賺不到幾百塊。
他又不缺錢。
黑市每天都能給他進賬上百元，甚至是數百元。
何必去趟這趟渾水呢？
真的沒有必要。
“那個，傅主任，我先去找郝書記，有點事情。至于農機廠的事情，我真的管不到，也一點消息都不清楚呢。
這一點，傅恆肯定是最清楚的，他現在天天跟在樊廠長邊上，我都好多天連樊廠長的面都沒見了。”
這些事情吃力不討好，拿了錢，沒準還會被拖下水。
何必呢？
反正他也不缺錢。
至于人脈什麼的，顧雲陽只要保持了自己的水準，他交往的那些人脈，都很堅固。
傅書華這個老狐狸的人脈，很不穩固。
滑溜的和泥鰍一樣。
郝建設在公社也是對他拉攏了很久，但傅書華就是若即若離。
一邊幫忙，一邊也會背刺。
所以沒有必要多想。
反正傅書華也影響不到他。
看著顧雲陽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傅書華內心其實是有點氣憤的。
但想想昨天晚上，他問傅恆的話。
傅恆也確實告訴過他，這些天，顧雲陽都只是每天去一趟農機廠，每天給李行解答一些技術難題。
和樊志堅不是沒見過面，但也沒說過幾句話。
對于農機廠要招人的事情，確實是樊志堅的想法。
擴大了生產線，技術員確實也需要多一兩個。
這是傅恆听到的。
傅恆其實也是擔心萬一要是有人進來，和他的人生相撞，會影響到他。
傅書華想的更多一點。
兒子和顧雲陽之間的關系更早建立，也更鐵一些。
也不用擔心別人會越過傅恆，和顧雲陽的關系更好。
且傅恆本來就是要走行政路線的，只要傅恆的手腕夠硬，還怕別人？
這個技術員的工作輕松，工資也比普通工人的要高一些。
如果能幫忙拿下來，他也能賣別人一個人情。
可惜顧雲陽根本不願意插手這些事情。
“他是不是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現在根本就不去農機廠？”
傅書華根據自己的想法，去考慮顧雲陽做事的目的。
卻不知道，顧雲陽之所以不去，是因為還有其他的事情。
當然了，顧雲陽確實也不想招惹太多的事情。
他又不缺錢，不缺肉吃。
管那麼多事情做什麼？
惹別人煩，自己也麻煩。
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顧雲陽才懶得去做呢。
樊志堅沒準還覺得自己干涉了他的行政業務，可能還會有所抵觸。
況且顧雲陽如果真的干涉招人，拿下了名額。
豈不是還要欠樊志堅人情？
顧雲陽是真的不願意，自己輕輕松松的生活不好嗎？
欠那人情做什麼？
況且傅書華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幫助，傅恆從自己手上拿到工作，雖然付了錢，但也算是基本兩清。
真要算誰欠了人情，那也是傅恆欠了自己的。
一個工作一年下來就好幾百了，買工作的錢才多少？
加上傅恆還要跟自己學技術。
這年頭的老師傅，都是信奉一句話。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所以每個老師傅，都是藏著掖著，就算是自己的徒弟，也是要藏一手的。
顧雲陽毫無保留，他們能學多少，都任憑他們去學。
只要他們有疑問，問到自己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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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陽都是直接告訴他們，完完全全的教會他們。
毫無藏私。
傅恆學了自己的技術，那就是欠下人情了。
“怎麼還好意思來問自己這個？”
顧雲陽當然知道傅書華肯定不會一毛不拔，他肯定也是幫別人問的。
如果工作到位，那傅書華肯定會把好處費的一部分給他。
但顧雲陽也不稀罕這點好處費，也懶得去多管。
剛好到了郝建設的辦公室門口，顧雲陽不多想了，敲了敲門︰“郝書記，我能進來嗎？”
心里，顧雲陽想到，剛才經過周志剛辦公室門口，顧雲陽就觀察了一下，周志剛的臉色比之前要差不少。
看起來，應該是有什麼煩心事。
之前的那些下線都被抓了，周志剛可能是擔心會把他給暴露了？
還是想著，要怎麼去滅口？
一個下線被抓的特務，心里可不是就忐忑麼？
且周志剛的上線好像也已經被抓了，他現在就好像是斷線的風箏。
盡管他的資料，大本營肯定還是有的。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潛伏到被人喚醒了。
現在可不是以前。
隨便在某個報紙上登載一篇尋人啟事，就能將風箏喚醒了。
顧雲陽卻不去管周志剛的焦急，這也是他自己活該，不是嗎？
郝建設咳嗽一聲，處理完手上的業務，就听到顧雲陽的聲音，他點點頭，輕聲道︰“雲陽啊，有事嗎？進來吧，自己找地方坐，我還有點事情，先辦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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