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主任一愣，不過隨後就理解的點點頭。
這年頭，可是不允許私人經商的。
但種蘑菇這個事情，又比較難劃定其歸屬。
畢竟沒有用外面的土地，就和家里養雞是一個道理。
可種蘑菇的收入還是很不錯的，遠比家里種地養雞要來的多的多。
畢竟一家子養雞，也就三五只，不能超過這個數量。
至于數量的限制，各地也各有不同。
但很顯然，這是在規則的邊緣蹦跳。
如果有人要抓住這條線搞他，顧雲陽也很被動。
所以顧雲陽要提前和公社報備，到時候就算是出問題，也能從容應對。
大不了，就縮小規模，就和養雞是一個道理。
或者，交出來，大家一起弄，成為白石公社的特點。
嚴主任的心里面一瞬間閃過了這麼多的內容，不得不對顧雲陽另眼相看。
同時也覺得，自己之前想要招攬顧雲陽的想法，很是認同。
不過想到楚shi長，他又有些頭疼。
算了，顧雲陽確實不適合。
要不然，顧雲陽跳出了紅旗大隊這個桎梏，來到供銷社，也不會有什麼上升的可能。
這會讓楚shi長覺得，顧雲陽是一個逃兵。
還可能會連累他。
所以，只能就這樣了。
顧雲陽看嚴主任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其實顧雲陽如果真的要跳出來，楚shi長不會在意的。
顧雲陽能帶紅旗大隊崛起，也一樣能帶領企業崛起。
比如農機廠。
供銷社其實也一樣。
但顧雲陽不想離開紅旗大隊，所以只好找了個借口，打發了嚴主任。
嚴主任大概還以為他是迫不得已呢。
不過雙方都表達了，日後要多合作的想法。
顧雲陽手里有不少的好東西，時不時就能拿出來的肉類，在這個時代也是稀缺的好東西。
還有板栗紅薯，以及倒蒸紅薯干，這些都是他獨有的。
現在又多了干蘑菇這一項。
這注定了嚴主任離開後，也要安排人手，佔據白石公社這個供銷社的采購副主任的位置。
他和顧雲陽的合作，就算是他離開白石公社，也不能停止。
這些都是好東西啊。
顧雲陽離開後，就直奔公社來了。
在公社的走廊，又一次遇到了傅書華。
顧雲陽都不得不感慨，也不知道是傅書華運氣好，還是他眼神好，經常能在這里堵住自己。
“傅主任，正好看到你，這是我們大隊的新產品干蘑菇，送你嘗嘗味道。”
傅書華看著一包用油紙包著的干蘑菇，那種蘑菇的清香，讓他多看了一眼。
“這，不太好吧？”
顧雲陽輕笑︰“沒事的，因為這確實是我們紅旗大隊的產品啊。我來公社，就是來做這件事情的，公社的干部，每一位都要送的，幫我們看看這個項目能不能行。”
說了好幾句，傅書華確定了顧雲陽的項目，這才收下。
也承諾了︰“也好，如果這個事情要上公社的會議的話，我一定支持。”
達成一致，傅書華才收下了干蘑菇。
顧雲陽之後直奔郝書記的辦公室，期間就沒再遇到其他人了。
都是遠遠地見過，顧雲陽沒有過去打招呼。
敲了敲門，顧雲陽站在郝建設的辦公室門口等了一會，郝建設才點頭應道︰“進來吧。”
顧雲陽進來後，郝建設還在處理公務，他也沒有多說，直接站在那邊等了好一會。
郝建設辦完手里的事情，抬頭就無奈的說道︰“雲陽啊，你這來了，直接找地方坐就是了。還站在這里等著，沒必要這麼見外。”
話是這麼說的，但你要真的這麼不講規矩，進來就自己隨便坐。
那才是不懂事。
這一點，從郝建設雖然客氣的說話，不過嘴角沒有放下就可以看出來了。
顧雲陽心道︰“我在後世看過的《職場心得二百條》，可不會出錯。”
顧雲陽沒有多說這個事情，而是直接進入正題，他拿出了干蘑菇，往郝建設面前一擺。
郝建設一愣，看著干蘑菇，贊嘆道︰“這蘑菇的品相倒是不錯，不過你這是？”
送禮可不行啊，還讓大家都知道，那就更不行。
雖然只是一點干蘑菇。
“雲陽啊，我們干部啊，要潔身自好。我們是有紀律的，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顧雲陽笑著解釋道︰“郝書記，我這可不是來送禮的。這些，是我們紅旗大隊想要弄的一個新的項目，就是人工種蘑菇。”
“種蘑菇？”郝建設來了興趣︰“怎麼個種法？我好像有所耳聞。”
“是啊，那是我去帝都出差之前的事情了……”
顧雲陽把這個事情大概一說，也把蘑菇菌包的材料也大致的說了出來︰“事情就是這樣的。如今種蘑菇的事情，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
我剛才還去了供銷社那邊，和嚴主任談妥了供銷社的收購價格。不過這還有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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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陽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就是這個規模的問題，畢竟咱們每家都只能養三五只雞。”
郝建設也明白了顧雲陽的顧慮，別說，這顧慮確實有必要。
他和周志剛斗的如火如荼，顧雲陽做的越好，對他也是更有力地支持。
但顧雲陽要是出問題了，他也得跟著擔責任。
周志剛一定會拿這個做文章的。
“這事關姓資姓社的問題，確實要小心謹慎一些。這樣，我下午召開一個會議，到時候大家討論一下，形成會議，就可以了。”
郝建設決定還是大家一起討論一下，再不行，還可以上報到市里，讓市里討論，給他們一個結論。
這就沒有問題了。
顧雲陽也是這個想法。
不過他肯定不會直接說出來。
顧雲陽又補充了幾句︰“郝書記，我是這麼想的。如果公社需要普及的話，我們紅旗大隊可以組建一個大隊工廠，專門制作蘑菇菌包，出售給其他的大隊。
乃至其他的公社，都是可以的。而且我們還可以舉辦經驗座談會，教授其他大隊和公社的人怎麼種蘑菇。您看呢？”
顧雲陽的話，讓郝建設一愣，然後就是眼前一亮︰“這個好，到時候，我會和市里那邊匯報的。這是大好事啊，不僅可以幫助到一個大隊，還可以上升到公社，乃至整個市的程度，這個很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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