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如此？好歹也是親戚一場。”曹爸臉色難看的看著顧寒平。
如果只是口頭答應，那大不了就是矢口否認，死不承認。
反正他們也不要臉。
臉皮才值多少錢？
可顧雲陽要他們寫欠條，那就要簽字畫押按手印的。
曹爸都能想到，他們要是敢不還，回頭紅旗大隊就會拿著欠條到他們大隊去找他們大隊長。
甚至是告到公社去。
口頭答應的，可以隨便反悔。
可有欠條的，公社那邊也是會處理的。
萬一要是抓到派出所去……
他們都是色厲內荏的人，不過就是一群內斗強，對外就慫的一批的人。
顧寒平自然是橫眉冷對︰“一定要簽。”
曹媽怒吼道︰“好歹是兒女親家，親家真的一點臉面都不顧了？那我女兒以後還如何在你家過日子？”
顧寒平不好和女人計較，郝萍萍見狀，當即嘲諷道︰“現在知道你女兒不好在婆家過了？當時讓你女兒搬東西貼補娘家的時候，怎麼不記得？你要是不想她在婆家難過，就把這些年，她從婆家搬走的東西，都給還回來。”
“不可能！”
曹爸一口否定︰“她沒有拿回來東西。”
他又裝模作樣的解釋了一句︰“親家，都是自己人，我們肯定是一口唾沫一口釘，絕對不會食言的。這欠條就不寫了吧？要不然，曹英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回娘家？”
這可真是一張嘴，上下嘴皮子一踫，什麼都能說。
正的反的，都是你的。
反正就是不吃虧。
顧寒平不好對上曹媽，但此刻曹爸開口，顧寒平干脆的嘲諷道︰“不好回娘家，那就不回了。我家也不是那苛待兒媳婦的家庭，她要是能忍得住，不回娘家。還有好日子過，免得和如今這樣，分家的那點東西，怕是都搬回娘家去了吧？天天盯著婆家，想要打秋風。”
曹英的臉色就好像是猴子屁股一樣，紅的沒邊了。
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說的這麼明白啊。
這不是指著她的臉罵她攪家精麼？
雖然事實如此，可是她也是要臉的。
“公公，那也是我娘家啊，是我家啊。”
曹英心里不忿。
顧寒平面無表情回答了她︰“是你娘家，可你看看咱們紅旗大隊，哪家嫁到婆家的時候，還把婆家搬空了給娘家的？
當時長柏下水救你一命，原本對你有恩，你拉著我家長柏不放，恩將仇報，非要嫁到我家來。
彩禮就要了二百，還要二十四條腿，彩禮一分沒帶回來不說，二十四條腿還放了十八條在娘家。嫁妝更是一點都沒有。你就是這麼對婆家的？”
當年做的丑事，被公公一口揭穿。
甚至沒有說報恩，而是定義為恩將仇報。
曹英的臉都要滴出水來了。
她有些憤恨的看著顧寒平。
顧雲陽覺得，如果此時顧寒平住院病重，曹英可能就要慫恿顧長柏拔氧氣了。
原來是這樣。
顧雲陽一開始不知道顧長柏和曹英的婚事是怎麼來的。
之前看曹家人的眼神，就覺得這個事情肯定是有貓膩的。
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那看起來，這落水的事情，也有可能是被設計的。
否則曹家人的反應不會如此。
顧寒平叫破當年的事情，曹英有些沒臉，轉身就回了她和顧長柏分到的房間。
曹家人也沒臉了。
自家的女兒被人嫌棄到了這種地步，傳出去，都是要被人笑話的。
就是曹家這種本來不要臉的人家，都有些不願意。
他們也想甩頭就走，但想想外面圍堵的紅旗大隊的人。
他們要是想沖出去，怕是走不出紅旗大隊。
“我不認識字。”曹爸很干脆的說道。
顧雲陽笑嘻嘻的道︰“我會，到時候你們按手印就可以了。來一個個來，都按上。”
顧雲陽拿出紙筆，寫了欠條，又給讀了一遍，然後讓曹家人一個個的來按手印，一個都不要落下。
主打的就是，曹家的媳婦也不能落下。
還有旁邊被打了之後，一句話不說的曹家的堂弟也是一樣。
“我們也要簽？”曹家堂弟臉色難看，很顯然是不願意介入進來的。
顧雲陽冷笑︰“要好處的時候，你們倒是跑的挺快的。現在被反噬了，就想置身事外？怎麼？是覺得我拳頭不夠大？”
顧雲陽這麼一說，曹家堂弟就想起剛才自己被顧雲陽支配的痛苦了。
現在還覺得身上有些酸痛，要是力氣再大點，是不是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
看著顧雲陽那沙包大的拳頭，曹家堂弟想了想，還是簽了字，按了手印。
顧雲陽嘲諷道︰“居然還認識字，這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禮義廉恥都不顧了。”
曹家堂弟差點要吐血了。
自家大伯家的事情，他們能不來壯聲勢嗎？
都是一個姓，要是不一致對外，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當然了，這種壞事，他們也是有好處才這麼做的。
等他們都按了手印，顧寒平才讓郝萍萍開了門︰“都回去吧，以後沒事，少來我們家。”
這就是要基本斷了了。
曹英在屋里听到這一句，臉上的淚水都落下來了。
她很想問問顧長柏，難道就是這麼對她的嗎？
當年結婚的時候的諾言，都不算數了嗎？
曹家人出來，看到紅旗大隊的人都是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曹爸似乎不懷疑，這時候誰要是喊一句，一群人就能沖上來打他們。
那時候，他們恐怕就沒有辦法離開這里了。
“親家？”
這兩個字確實有些燙嘴，但曹爸還是強忍住不適，違心的喊道。
顧寒平冷臉出來，看了看外面，隨意的說道︰“讓他們走，答應的五百斤紅薯，我們一定會去他們家拿回來。
另外，這個事情，一會開大隊干部會議，我會解釋清楚的。”
大家這才讓出一條路，曹家人出去的時候，一直都是膽戰心驚的，生怕誰一巴掌呼上來。
到時候，他們還手那就是一頓毒打。
不還手，人家豈不是壓著他們就打？
還好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就是趁亂在他們後腦勺拍了幾下。
雖然疼，但好歹出來了。
幾個人出了人群，就連忙撒腿就跑。
那背影，好不狼狽。
“滾，以後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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