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平從公社出來，回頭看了看，還心有余悸。
剛才真的嚇死了。
郝書記的態度，他差點以為對方就要強行安排人過來了。
“還好昨天已經疏通關系，大家都同意了。否則還真不好說。”
顧寒平一路來到供銷社，毫不意外的，供銷社這邊的貨不多。
就算是有郝書記給的介紹信，他先將一袋子水泥給買下來。
但數量還是不夠。
“有點後悔了，應該讓老鄭頭趕牛車來的。”
背著一袋子水泥，顧寒平想了想，還是去了一趟附近的紅星大隊。
“老顧，你這是怎麼了？不會是搬了水泥來送禮吧？”紅星大隊的大隊長梁文昊笑著取笑道。
“去。”
顧寒平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家伙，這張嘴真是讓人無語。
仗著紅星大隊得了優，那年剛好就獎勵了一台拖拉機。
這人這幾年可謂是在附近都將人給得罪了一遍。
好吧，紅旗大隊就算是有拖拉機，也開不回去。
那山太陡峭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挖開一些來？
顧寒平還動了這心思。
“不開玩笑了，我今天來你這，是听說你們紅星大隊有一窩豬苗要下了？”
梁文昊一愣︰“你這是？你們要擴大養豬的規模？我跟你說，老顧，這個事情可千萬別頭腦一熱，豬一多，很多事情都可能發生的。”
這什麼豬瘟之類的，防不勝防。
雖然是好意，但這人說話就不太中听了。
顧寒平道︰“去去去，我會不知道？但是我們大隊，不這麼做，來年工分分錢，也分不到多少。你就說吧，這豬苗有沒有？”
梁文昊也就是提醒一聲，顧寒平要怎麼做，他也不能也不會干涉。
這幾年他挺䱇瑟的，除了紅旗大隊的顧寒平，其他19個大隊的大隊長，可是對他厭惡透頂了。
每次大隊長開會，他也只能找顧寒平了。
所以這伙計可不能得罪。
“嗯，反正賣給哪個大隊不是賣？你就說吧，要多少？”
“十頭！”顧寒平咬牙說出了一個自己都不敢信的數字。
十頭啊。
至少得幾十塊錢了，接近一百了。
這豬苗的價格可不便宜。
雖然一頭豬，每次都會下不少崽子。
但賣出來的價格，卻還是很不便宜。
“多少？”
梁文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大隊不是本來就有不少豬嗎？今年就沒有一頭豬要下豬崽子的？”
其實是有的。
但顧寒平之前和顧雲陽聊了一陣，顧雲陽堅持多養幾頭。
“這不是還要預防著長不大的那些麼？最後能長大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了。”顧寒平推脫了一下，說了一個托詞。
但實際上，顧雲陽可根本不擔心養不活。
但梁文昊未必會賣出這麼多來。
果然，梁文昊拒絕了︰“這不是我不答應啊，是我們大隊也有不少人要捉新的豬苗來養。還有另外的大隊，之前就已經定了的。”
這就沒辦法了。
最後顧寒平糾纏了一段時間，才定下來六頭豬苗的數量。
一頭七塊錢。
這個價格適中，不算特別貴，但也不便宜。
“那行，過幾天我再帶錢來捉豬苗回去。”
顧寒平背著水泥離開。
梁文昊還在好奇︰“這老顧買水泥做什麼？蓋房子？這一袋也不夠啊。”
這邊，顧雲陽其實也還是沒多少事。
養豬場的事情，其實已經說定了。
但要具體開始，還得等農忙結束。
還有人選要確定呢。
他雖然推薦了郝萍萍，顧寒平推薦了顧紅蘭。
但想要落實這兩個人選，怕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其他幾個村子，未必會同意。
養豬對于農村女孩來說，是最簡單，最日常的事情了。
總比下地干活要好。
而且每天給的工分還不少。
這也是個搶手的活。
不過顧雲陽不擔心，等自己把要求說出來，其他幾個小隊的女孩大概就不願意來了。
顧寒平背著一袋子水泥回來，東山村的人看到，都有些驚訝的。
“大隊長，你這是要修你家的房子？我沒听說你家房子怎麼樣了啊。”
“難道是要鋪在地上？那就太浪費了，太奢侈了吧？”
“還有，大隊長，你這水泥怎麼買到的？”
沒有票，你怎麼買到這東西的？
顧寒平當然不會說，這東西其實是郝書記特批的。
要不然，供銷社那邊怎麼可能賣給自己？
這又沒票的。
顧寒平隨口應付了幾句，就找到了顧雲陽︰“水泥的話，暫時只能買到這一袋了。
咱們白石公社的供銷社就這一袋了，下次想要買，得等白石公社的供銷社再進貨。
豬苗的事情，我也已經說好了，過幾天，紅星大隊那邊就有五頭豬崽子給咱們。
剩下的，可能就只能等咱們大隊自己的豬崽子了。
不過，咱們大隊的豬崽子不多，而且還有不少的隊員家里預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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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辦法。
畢竟這個養豬場的事情，是後來才定下來的。”
顧雲陽倒是不意外，也不在意︰“第一年，能有個七八頭，也可以吧。到時候再看。”
顧寒平點頭︰“再有就是青磚了。紅星大隊就有一個燒磚場，我給你問了，青磚沒問題，就是這瓦片，我暫時還沒問到。”
顧雲陽記得基地空間里剛開的那一條街的隔壁，就有一間賣琉璃瓦的。
可惜，還沒開出來。
不過就算是開出來了，他也不敢用。
“沒事，我再問問。”
他打算自己到公社去問問看哪里有做瓦片的，住不起樓房，這磚瓦房總要弄一棟。
顧寒平點頭︰“那你這梁怎麼辦？”
磚瓦房，上面肯定得有房梁。
現砍樹肯定是來不及的。
顧寒平一看就知道顧雲陽沒準備︰“我家還有一根，本來是給你大……給我家大兒子蓋房子用的。不過暫時家里還拿不出這蓋房子的錢，先給你用吧。回頭我再去砍幾根。”
幸好附近山上有山，這房梁需要提前預備好，曬干了，顧雲陽還真沒有。
“也行，大隊長。那你算算多少錢，我回頭給你拿錢。”
顧寒平一番好意，剛才想說，那房梁是給你大哥用的。
正好自己可以給錢，顧寒平一家子再攢一攢，沒準明年就有足夠的錢來蓋房子了。
顧寒平猶豫了一下，看著顧雲陽道︰“也行，不過你給個三五塊，意思意思就好了。”
顧雲陽沒說話，打算回頭多給幾塊。
他又不缺錢，顧寒平願意親近自己，給自己也幫了不少忙，他也不能小氣。
“嗯，回頭我給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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