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閉上眼楮,感受著大地的脈動。手掌中的淡金色紋路指引著他,朝著森林最深處走去。
在一片隱蔽的山谷中,石天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那些黑色霧團就是從這里源源不斷地產生的。漩渦周圍的土地已經完全黑化,散發著濃郁的邪惡氣息。
“就是這里了。” 石天眼神堅定,他知道,這就是問題的根源。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漩渦旁邊,伸出手掌。淡金色的紋路光芒大盛,一股溫和而強大的能量從他掌心涌出,緩緩注入漩渦中。
能量與漩渦中的邪惡力量激烈地對抗著,漩渦不斷地翻滾、收縮。石天感覺到體內的能量在快速消耗,但他沒有放棄,他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
就在石天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手掌中的淡金色紋路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一股來自大地深處的強大能量涌入他的體內,然後通過他的手掌注入漩渦中。
黑色漩渦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開始迅速收縮,最終消失不見。周圍的土地漸漸恢復了原本的顏色,空氣中的惡臭也消失了。
石天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他知道,他們終于勝利了。
族人們圍了上來,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他們將石天扶起來,歡呼著慶祝勝利。
石天看著恢復生機的森林,心中充滿了感慨。他知道,這場戰斗不僅保護了森林,更讓族人們深刻地認識到了團結的力量和與大地和諧共處的重要性。
石天的指尖還殘留著淡金色紋路的余溫,族人們的歡呼聲在山谷間回蕩,驚起幾只灰羽山雀。他望著腳下剛剛褪去墨色的土地,忽然注意到漩渦消失的地方,有塊拳頭大小的晶石正泛著幽藍微光。
“這是什麼?” 族長石猛粗糙的手掌撫過晶石表面,那些流動的藍光竟像活物般蜷縮起來。石天蹲下身,指尖剛觸踫到晶石,腦海中突然炸開無數破碎的畫面 —— 燃燒的森林、哭喊的族人、還有個被黑霧包裹的高大身影。
“唔!” 他猛地按住太陽穴,冷汗順著下頜線滴落。族里最年長的巫祝拄著蛇頭拐杖走上前,渾濁的眼珠在晶石上轉了三圈,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是地脈之心的碎片... 不祥之兆啊。”
話音未落,遠處的密林突然傳來驚惶的鳥鳴。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暗紫色的雲翳,方才恢復翠綠的草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黃枯萎。石天猛地站起身,掌心的淡金色紋路又開始發燙,這次卻帶著灼人的刺痛。
“不對勁!” 他拽住身旁的石青,“去通知大家戒備,剛才的漩渦可能只是個幌子!”
石青剛鑽進密林,地面突然劇烈震顫起來。漩渦消失的位置裂開蛛網般的縫隙,幽藍晶石猛地迸射出三道光束,在半空交織成個詭異的符文。石天瞳孔驟縮,那符文竟與他夢中黑霧人影額頭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吼 ——”
地底傳來沉悶的咆哮,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石猛將石天護在身後,青銅戰斧在陽光下劃出冷冽的弧線︰“所有人退回防御陣!” 族人們迅速結成楔形陣,腰間的獸骨哨同時吹響,林間瞬間升起淡青色的結界。
石天突然想起巫祝曾說過的古老傳說,地脈之心是維系山谷靈氣的基石,若被邪祟污染,整片山脈都會化作死地。他盯著那枚不斷滲出黑霧的晶石,突然明白剛才消失的漩渦不過是邪物剝離地脈之心時產生的能量溢出。
“巫祝!” 他朝老巫祝大喊,“地脈之心需要淨化!” 話音未落,地面豁然裂開丈寬的口子,腥臭的黑霧裹挾著碎石噴涌而出。石天被氣浪掀飛出去,後背撞在古柏樹干上,喉頭一陣腥甜。
“石天!” 妹妹石月的驚呼聲穿透黑霧。他掙扎著抬頭,看見個渾身覆蓋鱗片的怪物正從地縫中爬出,那雙燈籠大的眼楮里,跳動著與晶石同源的幽藍火焰。怪物巨爪一揮,族人們辛苦布下的結界就像玻璃般碎裂開來。
“是山魈王!” 有族人驚恐大喊。石天摸出懷中的獸皮袋,里面裝著三枚巫祝提前備好的淨化符。他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符紙上,淡金色紋路順著手臂爬上符 ,在半空中化作三道金網罩向山魈王。
“嗷!” 山魈王被金網灼得連連後退,黑霧繚繞的軀體竟開始冒煙。石天趁機沖向那枚晶石,卻見山魈王猛地噴出團黑霧。他側身翻滾躲開,黑霧落在旁邊的古柏上,千年老樹瞬間化作焦黑的炭樁。
“大家用縛靈索!” 石猛的吼聲中混著骨骼碎裂的悶響。石天回頭望去,只見族長正用身體抵住山魈王的巨爪,肋骨凹陷處滲出的鮮血染紅了胸前的獸牙項鏈。
“族長!” 石天目眥欲裂,掌心的淡金色紋路突然暴漲,將整個人包裹成金色光繭。他感覺體內涌入比之前強十倍的能量,那些能量順著血脈奔涌,最終匯聚在眉心。
“以吾血脈為引,召大地之力!” 他從未听過這句咒語,卻自然而然地喊了出來。地面突然升起無數土黃色石柱,將山魈王牢牢困在中央。石天趁機撲到晶石旁,將眉心的金光狠狠按在上面。
晶石發出刺耳的尖嘯,幽藍光芒與金色光暈激烈踫撞。石天看見無數痛苦的靈魂在晶石內部掙扎,其中竟有幾張熟悉的面孔 —— 那是十年前在森林大火中失蹤的族人。
“原來你們在這里。” 他眼眶發熱,加大了能量輸出。山魈王在石柱中瘋狂沖撞,石猛和幾個壯年族人死死抱住它的尾巴,鮮血順著褲管在地上匯成溪流。
“快!它要破陣了!” 石月的聲音帶著哭腔。石天咬緊牙關,忽然想起巫祝說過,地脈之心能感知人心。他閉上眼楮,將對族人的牽掛、對森林的熱愛全部傾注到金光中。
奇跡發生了。那些被困在晶石里的靈魂突然化作點點熒光,順著石天的手臂融入他體內。淡金色的光芒中漸漸摻進了青、綠、褐等各色光點,就像把整個森林的生機都聚在了一起。
“不 ——” 山魈王發出不甘的嘶吼,軀體在金光中寸寸消融。當最後一縷黑霧散盡時,石天手中的晶石突然迸發出溫潤的白光,沉入裂開的地縫。周圍枯萎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芽,斷裂的古柏樹樁上甚至冒出了新綠。
石天癱坐在地,這次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石月撲過來抱住他,發間還沾著草屑︰“哥,你看!” 他順著妹妹的手指望去,那些被黑霧侵蝕過的土地上,竟開出了成片的藍色小花。
巫祝顫巍巍地撫摸著新生的花草,渾濁的眼楮里第一次泛起淚光︰“是地脈在回應我們... 孩子,你喚醒的不只是晶石,是整片山脈的生機啊。”
石猛拄著石天遞來的木杖走過來,斷裂的肋骨還沒接好,卻笑得像個孩子︰“咱們石族,總算守住了老祖宗傳下來的地方。” 族人們圍坐成圈,石月用陶罐煮起了野果湯,清甜的香氣混著泥土的芬芳在山谷間彌漫。
石天望著天邊漸散的紫霧,忽然明白這場戰斗從未結束。他摸了摸眉心,那里還殘留著晶石的余溫。遠處的密林深處,幾片沾著幽藍粉末的落葉正在風中旋轉,像是某種無聲的警告。
夜幕降臨時,巫祝把石天叫到祭台。篝火映照下,老人從懷中取出塊龜甲,上面刻著的紋路與石天掌心的淡金色印記驚人地相似。“這是你父親留下的。” 巫祝的聲音帶著嘆息,“二十年前,他就是為了封印山魈王,才獻祭了自己的血脈。”
石天的手指撫過龜甲上的裂痕,那些破碎的畫面再次涌入腦海。這次他看清了,被黑霧包裹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笑容溫和的父親。“他還活著?” 石天的聲音帶著顫抖。
巫祝搖了搖頭,將龜甲按在石天的眉心︰“地脈之心能留住一絲殘魂,但代價是... 你必須成為新的守護者。” 淡金色的光芒從龜甲涌入石天體內,他感覺血脈中多了種沉重的力量。
“山魈王還會回來嗎?” 石月不知何時站在祭台邊,手里攥著朵藍色小花。石天望著妹妹清澈的眼楮,突然想起父親常說的話︰“真正的守護,不是堵住所有風雨,而是教會大家並肩前行。”
第二天清晨,石天帶著族人在山谷邊緣種下排排樹苗。那些樹苗的根系里,都摻了點地脈之心的粉末。他相信終有一天,這片森林會比記憶中更加繁茂。當第一縷陽光穿過樹梢時,石天掌心的淡金色紋路輕輕閃爍,像是在回應著大地的心跳。
三個月後,山谷里的藍色小花蔓延到了山外。有天清晨,石月氣喘吁吁地跑回來,說山外來了群穿著布衣的陌生人,他們的首領捧著塊刻著火焰紋的玉佩,說是來找守護地脈的英雄。
石天正在給新栽的雲杉澆水,聞言猛地直起身。掌心的淡金色紋路突然發燙,他下意識按住袖口,那抹金光透過粗布隱隱發亮。三個月來,地脈之心的力量在他體內日漸沉凝,就像深埋地下的根睫,悄無聲息地蔓延。
“他們有多少人?” 石天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他看到石月發梢還沾著晨露,藍色小花別在她的羊角辮上,花瓣上的露珠順著發梢滾落,在青石板上洇出細小的水痕。
“十幾個呢,都背著大包袱,還有個老爺爺拄著銅頭拐杖。” 石月拽著他的衣角往谷口跑,“他們說的火焰紋玉佩,和爹留下的那半塊一模一樣!”
石天腳步一頓。父親的遺物里確實有半塊火焰紋玉佩,斷裂處參差不齊,像是被巨力生生劈開。母親臨終前曾說過,那是世代守護者與外界聯絡的信物,另一半在 “焚心谷” 的盟友手中。可焚心谷早在二十年前就銷聲匿跡,據說整個部族都被山魈王的黑霧吞噬了。
穿過晨霧彌漫的竹林,石天遠遠望見谷口的老槐樹下站著一群異鄉人。為首的漢子約莫四十歲年紀,麻布短打外罩著件褪色的皮甲,腰間的玉佩在朝陽下泛著溫潤的光澤。當他轉身時,石天的呼吸驟然停滯 —— 那玉佩的斷裂處,竟與父親留下的半塊嚴絲合縫。
“閣下可是石天?” 漢子抱拳行禮,動作帶著古樸的鄭重。他將玉佩高舉過頭頂,火焰紋路在陽光下流轉著暗紅光澤,“在下墨山,來自三百里外的焚心谷。二十年前與令尊有約,若地脈異動,持此玉佩互為呼應。”
石天解下頸間的玉佩,兩半斷裂的玉石在掌心合二為一。接觸的剎那,淡金色與暗紅色的光流同時迸發,在空中交織成完整的火焰圖騰。他忽然明白父親當年為何總對著殘缺的玉佩出神,那不是遺憾,是等待。
“跟我來。” 石天攥緊合璧的玉佩,轉身走向祭壇方向。墨山等人對視一眼,默默跟上。石月蹦蹦跳跳地跑在最前面,羊角辮上的藍花隨著腳步輕輕顫動,像是在給他們引路。
祭壇周圍的樹苗已長到半人高,葉片上凝著的晨露在陽光下閃爍,恍若滿地碎鑽。石天站在祭台中央,指尖撫過龜甲上的裂痕。三個月來,這些裂痕每天都在變淺,仿佛有生命在其中緩緩復甦。
“山魈王被打退後,地脈的異動並未停止。” 墨山突然開口,從包袱里取出一卷獸皮地圖。展開的地圖上,縱橫交錯的紅線爬滿了山川河谷,“我們焚心谷世代監測地火脈絡,三個月前發現所有地火都在朝這邊匯聚。”
石天的目光落在地圖中央,那里用朱砂畫著漩渦狀的圖案,恰好對應著山谷的位置。掌心的紋路再次發燙,他忽然想起巫祝臨終前的話︰地脈如蛛網,牽一發而動全身。
“這是地脈之心在自我修復。” 石天指尖在地圖上劃過,那些淡金色的紋路順著他的指尖延伸,在獸皮上勾勒出與龜甲相似的脈絡,“但山魈王留下的暗影還在侵蝕地脈,你們看到的匯聚,其實是地火在對抗暗影。”
拄著銅頭拐杖的老者突然咳嗽起來,銅杖頓地發出沉悶的響聲︰“小伙子,你可知地火與地脈相濟相生?若暗影徹底污染地脈,地火便會失控,到那時...”
“到那時,百里之內將化為火海。” 石天接過他的話,目光掃過墨山腰間的玉佩,“就像二十年前焚心谷發生的事。”
老者渾濁的眼楮猛地睜大,銅杖深深陷入泥土︰“你怎麼知道?”
石天沒有回答,而是轉身走向祭壇下的枯井。三個月前巫祝就是在這里取出地脈之心的粉末,井水深處至今能听見微弱的搏動聲,像是大地的心髒在胸腔里有力跳動。他彎腰舀起一瓢井水,水面漂浮著細碎的金色光點。
“地脈之心能淨化暗影,但需要地火相助。” 石天將半塊玉佩浸入水中,暗紅色的火焰紋在水面暈開,與金色光點纏繞成螺旋,“就像這兩半玉佩,缺一不可。”
墨山突然單膝跪地,身後的族人紛紛效仿。晨光穿過他們的肩膀,在青石板上投下參差的影子,仿佛一片沉默的森林。“焚心谷欠守護者的血債,今日該償還了。”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多年的顫抖,“當年若不是我們擅自引動地火,山魈王也不會趁虛而入。”
石天伸手扶起他,合璧的玉佩在兩人掌心發出共鳴般的輕顫。他忽然想起父親常對著火焰紋玉佩發呆時說的話︰“過錯就像山澗的石頭,擋住水流,卻也能讓河道變得更深。”
“爹說守護者從不記仇,只記責。” 石月不知何時采來大把藍花,撒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藍色花瓣落在玉佩上,竟慢慢染上淡淡的金紋,“就像這些花,去年還只開在谷底呢。”
石天望著漫山遍野的藍色小花,忽然明白地脈之心的真正力量。它從不是需要死守的寶藏,而是能讓生命綿延的種子。就像此刻,淡金色的光流順著他的指尖,緩緩注入墨山的血脈。
“今晚月升時,我們去地火泉。” 石天收起玉佩,掌心的紋路與晨光融為一體,“山魈王留下的暗影,該徹底清算了。”
夜幕降臨時,山谷里的藍花突然泛起熒熒藍光。石天帶著墨山等人穿過花海,腳下的土地傳來越來越清晰的搏動,像是無數心髒在同步跳動。石月提著燈籠跑在最前面,燈籠的光暈里,她發間的藍花正一點點變得透明。
“就是這里了。” 石天停在一處凹陷的山壁前。月光穿過岩壁的裂縫,在地面照出個不規則的光斑,光斑中心隱約能看見暗紅色的火苗在跳動。他深吸一口氣,將合璧的玉佩按在岩壁上。
淡金色與暗紅色的光芒同時迸發,岩壁如同融化的冰雪般緩緩退開。眼前出現一個幽深的洞穴,洞穴底部翻滾著赤紅色的岩漿,岩漿表面漂浮著絲絲縷縷的黑霧,那些黑霧接觸到洞壁上的藍花,立刻發出滋滋的聲響。
“小心!” 墨山突然將石天拽到身後,銅頭拐杖猛地頓地,拐杖頂端的銅飾射出三道火焰,將撲來的黑霧燒成灰燼,“這些是山魈王的殘念所化,遇活物就會附身。”
石天看著那些扭曲的黑霧,忽然想起父親消失那天,漫天都是這樣的黑霧。他握緊拳頭,掌心的紋路發出越來越亮的光芒︰“地脈之心能淨化它們,但需要有人引動地火。”
“我來。” 墨山解下腰間的玉佩,將其拋向岩漿中央。玉佩在半空炸開,化作漫天火雨落入岩漿,原本平靜的岩漿突然沸騰起來,赤紅色的火苗竄起丈余高,“焚心谷的人,從不怕與火焰同行。”
石天不再猶豫,縱身躍向岩漿中央的岩石。淡金色的光流從他體內涌出,在岩漿上方織成巨大的網,那些漂浮的黑霧被光網困住,發出淒厲的尖叫。他能感覺到地脈之心在胸腔里劇烈跳動,每一次跳動,都有更多的金光注入光網。
“就是現在!” 墨山的聲音帶著焦灼。石天低頭,看見岩漿里漸漸浮現出個模糊的黑影,那黑影正拼命撞擊著光網,無數尖嘯的黑霧從黑影中涌出,光網已開始出現裂痕。
“爹,該結束了。” 石天輕聲說。他忽然明白那些破碎畫面的含義,父親當年並非被山魈王吞噬,而是與地脈之心融為一體,化作了守護這片土地的屏障。此刻,淡金色的光流中,隱約能看見個溫和的笑容在向他點頭。
石天張開雙臂,任由地脈之心的力量徹底涌入四肢百骸。他感覺自己正在變得透明,身體漸漸化作無數金色光點,融入那張光網。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他听見石月帶著哭腔的呼喊,听見墨山等人的怒吼,听見岩漿沸騰的咆哮,還听見了父親那句被風帶走的話︰“真正的守護,是讓生命自己學會生長。”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雲層時,石月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藍花叢中。她揉著眼楮坐起身,看見石天正站在洞口望著岩漿池。那些赤紅色的岩漿已經變成清澈的泉水,水面漂浮著金色的光點,而原本漆黑的洞壁上,此刻爬滿了藍色的藤蔓。
“哥!” 石月撲過去抱住他的腰,卻發現哥哥的身體變得有些透明,就像快要融進晨光里,“你怎麼了?”
石天笑著摸摸她的頭,掌心的紋路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地脈之心需要新的形態。” 他指向泉水中央,那里正緩緩升起一塊半透明的晶石,晶石內部仿佛有流動的光脈,“以後它會和地火泉共生,再也不用誰來守護了。”
墨山拄著銅杖走過來,他的頭發一夜之間變得雪白,但眼楮卻比來時清亮了許多︰“我們會在這里建起新的祭壇。” 他望著漫山遍野的藍花,那些花朵正在晨光中漸漸褪去藍色,化作純白的光點融入泥土,“焚心谷的人會留下來,和你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