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
麟青硯注意到太傅情緒的不對勁。
倒不是她有這個本事察覺到太傅這種級別的強者的情緒變化,只是太傅的變化太明顯了,從出來時的模樣到現在的情緒,這種明顯的東西她要是看不出來那就是白混了。
只是……
她眼底浮現一抹凝重之色。
能讓太傅如此重視,對方顯然不只是一名醫生那麼簡單,甚至可能是跟太傅同一等級的強者……但那怎麼可能,這種級別的強者放到任何一個國家都是鎮國級的存在,不管他們是什麼種族什麼國家的都不可能就這麼出來。
還大張旗鼓的向整片大地宣告自己擁有治愈礦石病的能力。
即使是太傅也不可能頂住這種級別的風波。
她確定。
這片大地上的確存在以一敵百甚至以一敵千的好手,乃至卡茲戴爾那位將一整個集團軍都覆滅的血魔大君對這片大地來說都是可以承載的怪物。
但即使是這樣的怪物也不可能讓太傅露出太明顯的情緒變化。
畢竟大家都是怪物誰怕誰啊,唯一要注意的只有腳下的地盤到底是歸屬炎國,要是毀于一旦且不提那幾個將心血全部注入這座移動城市的家伙會不會發飆,光是那丟的臉面都夠炎國繞這片大地三圈的了。
所以是比那些怪物更可怕的怪物嗎。
麟青硯收斂住內心有些躁動的情緒,安靜等待太傅的指示。
短暫的沉默後,太傅對著星,這個毫不掩飾自己的氣息,在這片大地的高手中都能感知到的可怕怪物,開口問道。
“你這樣的存在出現在龍門,是曾經炎國留下的禍根嗎?”
炎國是這片大地明確發起過對巨獸神明討伐的國度,盡管那過程中借助了巨獸【歲】的力量,但就結果而言是炎國贏了,並且在贏了以後順帶著還把【歲】整了。
司歲台的成立正是因為歲死後化作的碎片依舊活躍在這片大地上。
屬于是不敢讓他們湊在一起怕搞事又怕歲突然活過來的存在。
所以太傅理所當然的先將目標放在當初被炎國驅逐的巨獸身上,畢竟這樣的力量很難不讓人懷疑到這點上。
然而星只是微微搖頭,並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因為這個世界讓我很不爽啊。”
嗯?
此話何解?
大家一時說不上來話,畢竟誰都對這片大地不爽,但要說改變它,沒人能做到,即使是到了他們這種層次的人也不可能做到,因為這片大地從根本上就決定它爛掉了,除非從根底上來一次大手術。
但那樣的大手術沒有哪個國家做得到,曾經的高盧也不行,四皇會戰干的就是高盧。
即使你擁有這樣的力量和能治愈礦石病的能力也是不可能的。
太傅想這樣說,結果被星體內更加不加收斂的強大力量鎮住了。
百年不變的冷靜在這一刻如冰雪般消融,眼楮在不知不覺中瞪大,震驚從中散發。
這,怎麼可能,這種級別的力量比歲片,不,是比完整的巨獸還恐怖的力量!
天災,甚至是超越天災。
作為太傅他亦曾見識過天災,這片大地上也存在著能消弭天災的巨獸神明,謝拉格的那尊就是如此。
但他可以確定即使是謝拉格的神明也不可能是眼前這位不再掩飾自己體內擁有的力量的強者的對比對象。
正所謂層次越高明白的越多,看的越多,這一刻太傅終于明白了何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雖不因自己擁有的力量而驕傲自滿但明白這座大地是以力量為尊。
單獨的強者也無法讓陸行艦的主炮低頭。
科技發展加考古的今天血魔大君也難以復制曾經正面一人滅一集團軍的輝煌戰績。
甚至連一旁的雷電麒麟小姐都看到了一些東西。
稍微釋放些許力量的星足以讓這個世界啞然失語。
“……可,為什麼是龍門?”太傅不解。
事到如今這已經不是自己能解決的問題了,甚至不是炎國能搞定的。
超越巨獸神明的存在真正存在于世,這樣的強者不會因為泰拉哪個國家的意思就停止自己的行為。
強者怎麼可能聆听弱者的悲鳴,所謂弱者生下來就是要被強者侮辱的口牙!
他現在只想搞明白為什麼對方會選擇在龍門,這座炎國對外的移動城市展開行動。
對此,星以無比認真的態度回應。
“因為順路。”
“……?”
星超級認真的,因為真的是順路。
羅德島就是在卡茲戴爾停下他們也是在卡茲戴爾下船。
明白這一切的太傅當即以某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凱爾希。
搞了半天原來不是盯上了炎國,是你把大佬引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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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星將氣息稍微泄露一點的時候,龍門中某座裝修相當有格調的酒吧傳出一陣企鵝*俚語。
企鵝炸毛。
“不行不行,這龍門是不能呆了,這片大地從哪冒出來這麼個凶悍玩意,咱們這批里面有這麼個神奇物種嗎?”
體型高大,戴著墨鏡,脖子上掛著鏈子,整個企鵝都散發著某種音樂達人兼暴發戶氣質的企鵝正忙不迭的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那些酒是沒辦法帶了只能先帶自己寶貴的黑膠唱片溜溜球了。
沒人知道剛剛還一副閑情雅致,並且鄙視自己手下的天使假小子不懂音樂魅力的企鵝老板怎麼突然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英姿颯爽,正在吃巧克力棒的德克薩斯也不理解,緩緩搖擺的尾巴為此停了下來。
自從加入企鵝物流以來這只企鵝老板經常會發出某種不可名狀的企鵝尖嘯,但沒有一次是像現在這麼……慌張,急促,就好像那個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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