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三月七狠狠瞪了一眼抱頭蹲防的星,看向符玄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道。
“咳……咱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說回正事,符玄暫時忘卻其他,開口道。
“本座根據你們提供的情報基本推算出敵人藏身于丹鼎司,而那枚星核就存放在建木所處的鱗淵境內,而敵人,毋庸置疑就是那位絕滅大君,幻朧!”
“我還是有點搞不懂,明明那家伙是絕滅大君,為什麼盯上了豐饒的東西?”星如雨後春筍般悄無聲息的探了出來,不解問道。
“那當然是因為建木中封存著壽瘟禍祖的豐饒神力,尋常人動不得,但對一名行于毀滅命途的令使來說無疑是絕佳寶貝。”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景元踏步而來,彥卿緊隨其後。先前的話正是出自景元之口。
三月七眨了眨眼,好奇問道。
“那個,對面是絕滅大君誒,咱們這麼點人夠嗎?”
很早之前她就想說了,為什麼這起事件涉及整座羅浮,結果出力的人只有面前這點,怎麼想都不對吧?
景元呵呵一笑,解釋道。
“有星穹列車的諸位相助,料想那幻朧也掀不起大浪,至于人手問題,實在是仙舟幅員遼闊,大部分兵力都用于維持秩序了,更何況那種層次的戰場尋常士卒加入進去也無甚大作用。”
話說的很好,但景元的心和他的想法著實不一致。
令使層次的強者的確很少,放眼整個銀河都是有數的,但能在令使級別的戰斗中起到作用的也不一定非得令使。
只是羅浮如今真是無人可用了。
總不能指望符卿用法眼瞪死人吧?
羅浮經歷數次波折,每次還沒緩過來就再遭重創,數十年前更是和豐饒聯軍再一戰,戰況喜人,卻也損失慘重。
如今仙舟真要算上戰力,唯有自己這尊帝弓七天將。
就在這時,瓦爾特開口道。
“景元將軍,冒昧問一下,羅浮為何不向其他仙舟求援?絕滅大君雖然棘手,但仙舟聯盟也並非弱勢一方。”
“自是因為時間來不及了,那幻朧孤身一人闖入羅浮,怕是等援軍到了她也早已逃之夭夭。”景元微微搖頭,旋即輕笑一聲;“所以這次討伐幻朧的行動還需三位鼎力相助,途中若遇危險當以自身為重。”
景元話語剛落,就見星高舉球棒,斗志昂揚。
“出發!星核!”
“你給我消停點!”
……
丹鼎司,羅浮最主要的醫館洞天,與持明一族的鱗淵境相鄰,古香古色頗有仙舟古韻,丹氣飄香叫人心曠神怡。
而如今優美寧靜的環境自然會催生最適合此處的群體。
例如……藥王秘傳,藥王秘傳,藥王秘傳。
“慈懷藥王。”
‘看著’眼前巨大的烘爐,丹樞神情復雜。
此時的她不復先前丹士長裝扮,她的雙目被幕布遮蔽,雙腳離地,白嫩雙足柔弱無骨的懸在空中。
仙舟人很特殊,他們無一例外全都承受了豐饒藥師的賜福,即便是剛出生的孩童亦然。
豐饒藥師對仙舟人的賜福無疑是巨大的,能令他們毫無保留的傳承下去。
但這樣的恩賜並非沒有代價。
巨大的代價丹樞不想去想,她身上便有另一份稍微渺小的代價。
每一名仙舟人出生之時身體就定下了一生的軌跡。
諸如她,目不能視,雖有長生壽元,卻無藥可醫。哪怕以仙舟精妙技術制造的義眼也只能短暫得見光明,而後身體自我修復的劇痛令她痛不欲生。
于是在這漫長的黑暗,她走上了這條道路。
看著因星核而產生豐饒異象的建木,她這顆枯萎已久的心不受控制的再次跳動了起來。
“雖然早已從將軍口中知曉情況,但親眼所見,還是讓人難以置信。”
輕緩有力的腳步緩緩而來,看著眼前被藥王秘傳保護在中間的丹樞,彥卿沉聲道。
對于羅浮大多人前來丹樞毫不意外,緩緩轉身,看著只有彥卿一人,她才稍顯驚訝。
“只有你一人前來嗎。”
對于彥卿她的印象不多,此前的她鮮少出丹鼎司洞天,但對這位天才劍士她的了解卻一點也不少。
如無意外,這位不過總角之年的少年是最有機會摘得下一任劍首之名的天才。
天才……
“符太卜早已推算出罪魁禍首的藏身之地,而藥王秘傳的事也不得不理,因此我來了,丹樞丹士長,星核與絕滅大君一事事關重大,還請隨我回去,接受審判!”
丹樞微微搖頭,彥卿眼神一凝。
流程已過,出招!
……
能留在丹樞身旁護衛的皆是羅浮藥王秘傳的精銳,但彥卿打的就是精銳!
不過片刻功夫,整個片場的藥王秘傳成員就被拿下。
強撐著抬頭,雖目不能視,但丹樞還是感受到了來自彥卿身上的意志,嘴角稍稍咧開,一道幾乎微乎其微的嘲弄。
“天才……”
呵呵,天才。
彥卿嘴角輕抿,到底是少年,丹樞周身縈繞的那股莫名氣質讓他無法忽視,但……
“你所犯下的罪孽,將軍自會裁斷。”輕呼一口氣,彥卿便要上前將他們帶回去,就在此時。
“誰!”
毫不掩飾的氣息緩緩而來,彥卿警惕的看著那道自雲霧中緩緩走出的身影。
那是兩道彥卿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星核獵手……仙舟的通緝犯。”彥卿眼眸一沉,緊握劍柄。
“呵呵,景元的跟班小子,只有你一個嗎?”
彥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目光緊盯刃︰“身為通緝犯的你居然敢如此大搖大擺進入仙舟,等我將你拿下,交由將軍裁斷!”
話語落下,彥卿身影便猛地彈射起步,手中利刃揮向刃!
刃不屑一顧,緩緩踏前,一柄如血干涸,遍布裂痕的古劍緩緩顯現。
“小子,景元難道沒教過你,謙卑該怎麼寫嗎!”
話還沒落下,刃的劍就已經迎上了彥卿,金戈鏗鏘之音在這剛結束爭斗的丹鼎司再度上演。
卡芙卡看著陷入過往的刃,雙手抱胸,靜靜注視。
“阿刃……”
彥卿是天才,但他面對的是已經將天賦兌現的天才,這場戰斗的結果已經注定。
微微側目,卡夫卡看向他們來時的方向,輕笑一聲。
“你不來嗎?”
“……”
沒有回答,一道沉默身影緩緩登上台階,進入這片戰場。
……
“鱗淵境……”三月七好奇的打量著這方略顯荒蕪的洞天,忽然想起,用手肘肘擊星。
“好像听人說過白露就是這一代的龍尊誒。”
“白露?”星眨了眨眼,開始回憶。
瓦爾特驚疑道︰“你們還有這份經歷?”
這倆孩子,剛來仙舟才幾天經歷就這麼豐富了嗎?
就在這時,听到她們對話的景元口中傳出一陣笑聲,扭過頭看向星。
“關于那位餃藥龍女我倒有些了解,听說她這些天一直不被龍師允許出來玩耍,在長樂天經常能听到她的叫喊。說起來此事和星小姐還有點關系。”
“誒?我?”
星微微歪頭,清澈的眼楮大大的疑惑。
這還能扯到她身上?沒天理啦!
瓦爾特倒是很快想明白了其中關節。
來到羅浮後他也不是什麼都沒干,這麼些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將一些重要的事捋清楚了。
據他所知這一代的持明龍尊稍微有點小狀況,因此被龍師一直教育著。
而星……
瞥了眼已經將這件事拋之腦後的星,瓦爾特心中無奈。
很顯然,星體內的星核讓龍師們不太放心,畢竟龍尊已經成這樣了,要是再因為星核出點意外……
瓦爾特都不敢想那會是怎樣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