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呂素踏入辦公廳時,一路上幾乎所有人都主動向她問好,“參見主母,參見主母!”此起彼伏的問候聲不絕于耳。呂素只是面無表情地微微點頭示意,她的腳步匆匆,顯然心中焦急萬分,直奔蕭何的辦公室而去。
呂素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蕭何的辦公室門外,這一路上竟然沒有任何人敢阻攔她。畢竟呂素可是主母,而且在丞相府的地位一直都非常穩固。再加上她剛剛為高要生下了一個兒子,如今的高要正值壯年,精力充沛,猶如龍精虎猛一般。
而朝廷上下對高要的性格也都心知肚明,高要重視個人能力遠遠超過出身背景。也就是說,只要沒有遭遇什麼天災人禍,高要再活二十年完全不成問題。那麼,到時候誰能夠繼承高要的位置,現在還是個未知數呢。
正因為如此,自然就沒有人敢怠慢呂素了。就連門口的親兵也不敢稍加阻攔,畢竟誰也不想得罪這位未來可能成為丞相夫人的人。
呂素對這些規矩卻是一無所知。她來到蕭何的門前,甚至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伸手推開了房門,然後邁步走進了房間里。
“放肆!”房門被推開的同時,一聲怒喝也從房間之中傳出,蕭何也是頭都沒有抬起的呵斥了一句,規矩就是規矩,這種僭越的行為也是蕭何不能夠接受的,尤其是在工作期間,
對于蕭何來說,此時此刻正是他最為忙碌的時候,各種事務堆積如山,他的時間非常寶貴。然而,這個不速之客竟然如此無禮地直接闖了進來,甚至連最基本的請示都沒有,這讓他感到十分惱怒。
當蕭何的目光落在門口站著的人身上時,他的臉色瞬間發生了變化。原本的怒意被驚愕所取代,他瞪大了眼楮,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站在門口的,竟然是呂素!
蕭何的心中涌起一股慌亂,他連忙起身,快步走向呂素,同時口中說道︰“主母恕罪,蕭何剛剛並未看到主母在此,言語有所冒犯,還望主母恕罪!”
他的語氣充滿了謙卑和敬畏,與剛才對闖入者的怒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畢竟,高要是高要,呂素是呂素,雖然蕭何與高要之間有著君臣相熟的關系,可以偶爾開個玩笑,但呂素作為高要的夫人,地位尊崇,蕭何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
在這種情況下,尊卑之分必須明確,絕不能有絲毫含糊。
“無妨,無妨,蕭何大人如此辛苦工作,本就是無意之舉,不必放在心上。妾身來找蕭何大人是有急事,剛剛……”呂素話未說完,便被蕭何打斷。
蕭何面帶微笑,輕聲說道︰“夫人不必如此匆忙,有何事慢慢道來即可。”他的語氣十分溫和,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
呂素見狀,也不再猶豫,將呂雉囑咐自己的話一五一十地跟蕭何說明。她的語速較快,似乎生怕遺漏了什麼重要信息。
蕭何靜靜地听著,不時點頭表示理解。當他听完呂素的敘述後,原本舒展的眉頭卻突然緊緊皺起,仿佛遇到了什麼棘手的難題。
“蕭何大人,姐姐十分焦急,讓蕭何大人盡快去勸諫夫君!”呂素見蕭何沒有立刻回應,心中愈發焦急,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蕭何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主母,此事萬萬不可操之過急啊。您先坐一下,此事只怕是還需要從長計議。”說罷,他竟然搬動椅子,示意呂素先坐下。
呂素見狀,心中的不滿愈發強烈。她瞪大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蕭何,質問道︰“蕭何大人,這可是姐姐交代的事情,您怎麼能如此拖延呢?”
蕭何並沒有因為呂素的質問而生氣,他依舊保持著鎮定,耐心解釋道︰“夫人,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此事關系重大,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發嚴重後果。所以,我們必須慎重考慮,不能草率行事。”
“蕭何大人莫非也怕惹怒夫君,虧呂素還一直認為蕭何乃是夫君最得益的臣子,又是至交的感情,現在看來,蕭何大人居然也畏首畏尾,倒是讓人咋舌!”
听著呂素的話,蕭何也是直接露出了一抹苦笑,呂素的嘲諷他是听到了,偏偏又不好直接反駁,誰讓人家才是主母呢,對于這一點蕭何也沒有辦法,現在這壓根就不是慫不慫的問題,而是問題就這麼擺在這總不可能隨便無視,事情沒有呂雉,呂素考慮的這麼簡單,
“夫人莫急,且听蕭何慢慢道來。”蕭何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夫人方才說丞相聰明,自然是不會希望有人比他更聰明。這世上之事往往並非如此簡單。有時候,過于聰明反而會成為一種負擔。”
他頓了頓,觀察著呂素的反應,見她似乎若有所思,便繼續說道︰“大夫人聰慧過人,這是眾人皆知的。但正因為如此,她的聰明可能會讓她陷入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丞相,雖然也聰明,但他更懂得何時該顯露聰明,何時該隱藏鋒芒。”
呂素听著蕭何的話,心中越發不解,忍不住插話道︰“蕭何大人,你這一番話,我實在是听不明白。你究竟想說什麼?”
蕭何見狀,連忙解釋道︰“夫人,我的意思是,大夫人的聰明或許會引起他人的嫉妒和猜疑,從而給她帶來一些麻煩。而丞相則懂得如何在眾人面前保持低調,避免不必要的紛爭。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丞相的聰明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呂素听完,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蕭何的話。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說道︰“蕭何大人,你的話雖有幾分道理,但我還是不明白,這與你之前問我的問題有何關聯?”
“呵呵,夫人勿怪,蕭何的意思是說,既然夫人很清楚這件事情,那就應該明白,這商會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丞相一手扶持起來的,無論對錯,這都是丞相的選擇,而從事實上來說,商會在南境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並且商會的發展幾乎是完全獨立于整個南境的發展,是南境的發展在依靠著商會,而並非是商會在依附于南境發展,蕭何這麼說,您明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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