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高要回到郡城之後,在處理過後一些瑣事之後,終于是打算親自見一見如今已經在驛站之中等候許久的將呂,
這些日子以來將呂內心愈發不安。他反復琢磨著此次行程中的種種異常之處,總感覺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于是,將呂開始暗中向那些時常在驛站里侍奉的下人打听消息。他所能探听到的消息,其實大多都是高要故意放出來、有意讓他知道的。可以說,整個局面幾乎完全處于高要的掌控之下。
尤其令將呂感到惶恐的是,自從高要離開郡城後,他竟然一次都未能見到公子高。不僅如此,每當他想要外出時,身後總會緊跟著一群來自秦王府的侍衛隨從。這種如影隨形的監視使得將呂整日提心吊膽,生怕稍有不慎便會惹來殺身之禍。
就這樣,在焦慮和恐懼中苦苦煎熬數日之後,將呂終于盼來了與高要相見的機會。
此時將呂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盡快與高要會面結束,然後迅速返回漢中,再重新謀劃下一步的行動。當將呂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丞相府門前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吃一驚。這座丞相府與他最初想象中的模樣相差甚遠,如果按照將呂起初的設想,丞相府理應比秦王府更為奢華壯麗才對。可如今呈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座略顯樸素且規模不大的府邸。
高要的府邸雖然經過了數次改造,但實際上卻並沒有顯得特別的宏大,本身也沒有必要鋪張浪費這些錢財,高要一向的基準就是該省省該花花,沒必要的花費就不許投入,所以高要的府邸實際上跟本身的職位是不相符的,而秦王府高要倒是花費了不少錢建立,某種程度來說,只要還在用公子高這個傀儡一天,那麼秦王府是南境的門面,兩者自然是不同的,
伴隨著將呂緩緩地踏入了正廳之後,他環顧四周,發現整個正廳此刻顯得格外空曠寧靜,竟然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存在。
就在這時,幾位訓練有素、身姿婀娜的侍女悄無聲息地迎了上來,她們面帶微笑,請將呂先坐下歇息,並迅速地為他呈上了一套精美的茶點。那精致的糕點和香氣撲鼻的茶水擺在眼前,令人垂涎欲滴。
沒過多久,只听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將呂循聲望去,只見高要正神色匆匆地從後院快步走來。將呂的目光瞬間就被高要所吸引,緊緊地鎖定在了高要的身上。
甚至在高要邁入正廳的那一刻,將呂還注意到他正在匆忙地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物,仿佛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整潔得體一些。再仔細觀察高要的面容,他的臉色略帶幾分疲憊之色,而且整個人看上去風塵僕僕的,完全不像是一個重病初愈之人該有的模樣,反倒更像是剛剛經歷了長途跋涉、舟車勞頓才回到這里一般。
盡管心中暗自思忖,但表面上將呂可不敢有絲毫怠慢。他連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著高要行了一禮,口中說道︰“將呂,拜見丞相大人!”
听到這話,高要急忙走上前去,臉上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伸出雙手一把拉住了將呂的胳膊,同時熱情地回應道︰“哎呦,公子實在是太客氣啦,快快請坐!不必如此多禮!”
說罷,高要親自引領著將呂一同落坐在一旁的座位之上。而讓人感到意外的是,高要自己並未選擇在主位就座,反而是跟隨著將呂一起坐在了旁邊的旁座位置上。
看起來似乎僅僅只是一個平平無奇、微不足道的簡單舉動,但就在這一剎那間,卻猶如一道閃電劃過夜空般,瞬間就讓將呂心中涌起一股截然不同的感受和情緒。
那明明身為親兄弟的公子高,此刻竟給他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與疏離之感。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高要。他不僅表現得異常熱切,而且對各種禮儀規範也了如指掌,拿捏得當,甚至在面對如今已然落魄不堪的自己這個皇室成員時,絲毫沒有擺出任何架子或者拿腔作勢。
只見高要微微躬身行禮後,開口說道︰“還望公子多多海涵,高要我實在也是身不由己啊!只能選擇在此府邸之中與公子相見。畢竟秦王有明令在先,既然您乃是大秦的皇室血脈,那麼自然而然就應當回歸到秦王的麾下效力才是。此外,秦王已然表明態度,他非常樂意接納來自漢中的諸位,並為此精心準備了豐厚無比的禮物,這些禮品皆交由公子您帶回去,也好安撫一下群臣們那顆惶惶不安的心吶。”
盡管耳邊回蕩著高要這番言辭懇切的話語,可將呂內心深處非但沒能因此而感到絲毫輕松,相反地,反而滋生出一種難以言喻且頗為怪異的感覺來。
他們就這樣晾著自己好多天不聞不問;如今好不容易得以踫面,對方卻連半句寒暄問候之語都未曾提及,便迫不及待地催促自己趕緊促使漢中方面早日歸降。
如此情形之下,怎能不讓將呂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情愈發沉重起來呢?更何況,此前他也曾听聞過高要故意放出的那些傳言蜚語,受到這般諸多因素的綜合影響……將呂現在十分懷疑,自己就是羊入虎口,被公子高設計了,
“敢問丞相大人,若是我等此番前往南境之後,可有具體的安排部署呢?”將呂面色凝重地問道,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絲謹慎與擔憂。畢竟此次行動關系重大,稍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只見那丞相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此事嘛,目前確實不得而知啊。一切都需待與秦王殿下仔細商議後方能定奪。”听到這番回答,將呂心中雖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其中道理。
于是,他拱手作揖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明白了。事不宜遲,我即刻啟程回去漢中。只可惜不能當面向秦王表達感激之情,實在是一大憾事啊!還望丞相大人能夠替在下在秦王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此時,將呂的言辭懇切而真誠。丞相听聞此言,連忙回應道︰“這是自然,公子盡管放心。待見到秦王之時,定會如實轉達公子的一片赤誠之心和謝意。”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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