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又一場演出
“先生您好？”女佣隔著門問候。
她的聲音很活潑，如果用來做成藝術品，那麼在她死的那一刻會發出很有意思的聲音，燼想到。
“按我的吩咐全部做完了嗎？”燼問道。
“是的，全做完了。”
“按先生您的吩咐，在小鎮主街道每隔一丈放一盞白燈籠，每隔四丈一盞紅燈籠，都做完了。”
女佣很肯定的回答。
“很好，那我可以準備開始了。”燼打開房門。
女佣略顯驚訝的看著他。
燼沒有戴人皮面具，他很清楚自己的本來樣貌。
平庸、平凡，配不上他無與倫比的藝術天賦。
燼時常會對自己那張普普通通的臉感到深入骨髓的痛惡，所以他總是戴著皮面具。
但今天可是再次演出的日子，高潮要留在最後，在完美謝幕時展現真容。
燼踩著優雅的步伐走出房間，手里握著一根與其說是鐵杖不如說是槍管的東西。
他看上去有些駝背，披在身後的斗篷蓋住了肩膀凸起的畸形。
只有燼自己知道，那不是畸形，只是創作完美藝術的工具。
海克斯科技質量推進器，他的雇主費了不少功夫為他搞來的。
裝填了四發注入魔法的超級子彈，可以幫助他更好的控制組裝後變成肩射式超級大炮的“低語”。
燼的步伐輕快，看不出沉重武器配件對他的影響。
他走到窗口，在這里可以看到小鎮的全貌，手里的槍管有節奏的敲擊地面，一共敲了四下。
燼喜歡四這個數字。
前面的一場演出非常糟糕，連及格都達不到。
燼低估了海克斯科技，導致自己變成了馬戲團的小丑，在舞台上用拙劣的滑稽表演討觀眾的歡心。
握著槍管的手猛地發力，今天這場演出必須達到完美。
燼想起了劫跟慎，這兩個一直惡意評價他作品、沒有一絲藝術細胞的粗魯份子。
“我的批評家們，通常短命。”
燼決定今天給他們一點小小的震撼。
那兩位批評家順著自己留下的線索追查，應該會在傍晚到達這個小鎮。
一場完美的演出，需要做大量的準備工作。
燼微微一笑，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先生您這里怎麼了，是否需要幫助？”女佣指著燼的肩膀問道.
她第一次見到燼時，他的肩膀很正常，並沒有像現在這樣。
“這是輔助工具，只有在高潮情節才會登場。”燼答道。
他回頭看了一眼女佣，圓潤的臉上天真無邪，取下來做成面具的效果並不理想。
“我去為您的房間插上今天剛采的花。”
女佣對燼的話感到莫名其妙，她無法理解，匆匆離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望著女佣離去的背影，燼的嘴角似笑非笑。
一場完美的演出，需要精彩的開幕式。
舞台布置的方式，也需要保密。
作為對女佣辛苦的回報，燼讓她看見了身著盛裝的藝術家。
他會用死亡的方式，讓女佣毫無意義的生命升華。
並把女佣那張平平無奇、毫無特點的臉，變得更有意思。
……
下午慎獨自一人來到了燼所在的小鎮，他是根據燼故意留下的線索追蹤來的。
兩人對此都心知肚明。
這座小鎮遠離變革之風所在的港口城市。
燼沒在青鋼影手里佔到便宜，在沒有想到對付青鋼影的辦法之前，他暫時不會去招惹青鋼影。
慎在跟小鎮長老交流，這里發生了離奇的凶殺案，只需看一眼就知道是金魔的手筆。
既然是金魔所為，長老自然而然的請求慎大師的幫助。
金魔曾經鬧得沸沸揚揚，艾歐尼亞中南部地區幾乎都有所耳聞。
只有偏僻的西北部，所知者甚少。
“金魔為什麼要殺害無辜的女佣？”長老不解的問道。
女佣只是酒館的侍者，為人和善、服務熱情，長老沒想明白為什麼她會是第一個遇害者。
慎大師穿著自己那身藍色的冷酷忍鎧，沒有說話。
卡達•燼是個變態瘋子，他殺人很多時候沒有什麼邏輯，想殺就殺。
常人不必去試圖理解瘋子的行為邏輯。
慎大師剛想進酒館查看，鎮里的民兵就從里面跌跌撞撞跑出來。
臉色白的嚇人，說話哆哆嗦嗦，顯然被嚇壞了。
“她、她、她。”
民兵癱倒在地，口齒不清，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同樣目睹了現場的酒館老板又哭又笑，看上去神經也不太正常，臉上帶著變態的癲狂。
“四朵花，我看到了，她臉上有四朵花，金魔，肯定是金魔，他回來了！”
見過女佣尸體的人，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燼那所謂的藝術。
“我的作品，始終震撼人心！”
混在人群中的燼看著這一幕，知道演出的開幕式達到了精彩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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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的開始，他想到。
“讓所有人離開酒館，也不要再讓任何人靠近。”
慎大師立刻開始指揮，維持秩序。
燼的凶殺現場極為撥弄人的理智弦，盡量不要讓普通人看見。
隨後，慎大師一個個掃視著圍觀的人群。
他知道燼那瘋子很喜歡在案犯現場觀摩自己那所謂的藝術作品。
並通過其他人的反應來為作品打分。
“變聰明了！”
燼心想道，悄然消失在人群後方。
不同于不熟悉他的青鋼影，慎跟劫，是有可能看破他的偽裝。
不是他們的眼光有多厲害，而是那該死的玄之又玄的直覺。
完美演出不能留下瑕疵，燼選擇暫時退出。
劫還沒有出現，但燼知道他肯定已經來了，藏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
燼偽裝成不起眼的普通人，走在街道上，時不時用余光掃向兩邊的屋頂尋找劫的蹤跡。
沒有找到，燼雖然不著急，心里卻很失望，非常的失望。
他迫不及待的想再次見到這位惡毒的批評家，用精心制作的子彈為他送上熱烈的歡迎儀式。
燼檢查起街上掛著的燈籠，計算著距離。
他非常需要這些燈籠，保持一個適當的安全距離，是演出能夠完美的必要保障。
燼為自己找到了最佳演出點，他將在合適的時機組裝“低語”為批評家送去大禮。
如果演出出現意外，燼會沿著精心設計的路線暫時退場。
青蓮陷阱會保證他能順利撤退。
燼偏著頭，四處打量，他已經準備好登場演出了。
劫呢？這位批評家可是今天的主角之一，為什麼還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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