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來的有點意思哈。”
韓昆呵呵一笑，但無論臉上的表情還是神態，都明顯說明他興趣缺缺。
“嗯？”樂芙蘭輕輕一哼，柳眉一撇︰“能告訴我你拒絕的理由嗎？”
在她看來，她給出的條件遠超斯維因所能給的。
而且與韓昆的畢生追求並不沖突。
以迦娜女神目前的偉力，只要韓昆願意加入黑色玫瑰。
他立刻就能登上諾克薩斯皇帝的寶座，整個帝國會徹底貫徹他的意志！
他所要的一切，他所追求的一切，唾手可得。
這不比跟著斯維因造反要強？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先聊聊。”
“都坐，卡密爾你也坐。”
“上次看你跟杰斯聊的時候就有余言，剛好今天樂芙蘭女士也在，咱們把話都說開。”
韓昆多拿出了好幾個杯子倒茶，招呼著屋里所有人都坐下。
青鋼影早就知道韓昆的性格，也不推辭，直接落座，甚至翹起了二郎腿。
倒是新來的銳雯有些拘謹，是被瑪麗特拖著才坐下來的。
“你們覺得變革之風如何？不必有所顧慮，辯論使人進步，火力越猛越好。”
韓昆為新坐下來的人遞茶。
樂芙蘭眸子一動，不明白韓昆這是想干什麼，嘲諷她們這些失敗舊秩序者？
不像，從資料上看，這家伙沒這樣的興趣。
倒是青鋼影大概知道韓昆想干什麼，角落里的監視器沒關呢！
“我還是以前的意見，世界不會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變革之風雖然成功掀起風浪，看上去不可匹敵，但風浪轉瞬即逝，注定無法長久。”
“就如同無論怎麼變革，人性的黑暗始終存在，強權與壓迫始終存在，你改變不了什麼。”
青鋼影知道韓昆的性格，他不會在這些事情上遷怒，索性遂了韓昆的意，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
“您呢，樂芙蘭女士，您的真正看法是什麼？”
韓昆不急著反駁青鋼影，反而問起了樂芙蘭。
他不問還好，他這一問，樂芙蘭反而起了疑心，狐疑的盯著韓昆，懷疑韓昆是不是在給自己挖坑，心里有了跑路的打算。
即便只是一具分身，也是很珍貴的，無故損失令人心痛。
“不必在意迦娜，她不會因為反對的意見而遷怒。”
似乎看出了樂芙蘭的疑惑，韓昆主動開口解釋。
“不錯，我也想听听不同的意見，變革之風是一條從未有人走過得新路，我們需要听听不同階層人的聲音。”
我風也不再繼續裝成一只無害的青鳥，漂亮的眼楮好奇的打量著樂芙蘭。
她很想听听樂芙蘭這千年妖魔的聲音，作為目前階段變革之風最大的階級敵人。
樂芙蘭的看法可以說代表了符文之地目前所有特權階級的看法。
“以我閱歷來看，我認為卡密爾姐妹是對的，除非作為創始人的你，願意接受永恆！”
沉默了一會，瞧著韓昆，樂芙蘭繼續推銷加入黑色玫瑰的好處。
“你今日成功帶領祖安崛起，幫助成千上萬貧困的祖安人走向富裕。”
“所以祖安狂熱的追隨你、支持你，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但人是會變的，這份恩情能持續多久？十年、二十年，還是五十年？終有盡時！”
“百年後的祖安人，早已忘記曾經的屈辱，忘記先輩的悲慘經歷。”
“他們甚至會忘記曾經是你帶領祖安崛起，你確定他們還會像今天的祖安一樣擁護變革之風？”
“他們能控制住自己的貪欲，不去剝削、壓榨其他人？”
“千年的歲月，我見證無數城邦政權更替，見過無數驚才絕艷之人，他們中不乏有跟你一樣懷揣著希望的人，但無一例外，全都失敗。”
“人類的歷史總是在無休止的輪回，明天的祖安，就是今天你所厭惡的皮爾特沃夫。”
頓了頓，樂芙蘭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繼續道︰“在我看來，想讓變革之風吹起的風暴永不停歇，你必須擁有永恆！”
“不成就超凡，不接受永恆，沒有你親自把關的祖安，遲早會走上變革之風的對立面。”
凝視著韓昆的眼楮，樂芙蘭的語氣突然變得無比認真︰“加入黑色玫瑰，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我想你們都搞錯了一件事，我所掀起的變革之風並不是為了追求永恆。”
“我只是想為這個世界留下一個火種，留下一種反抗精神。”
“告訴所有人，他們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韓昆當然知道建立真正大同社會的難度，即便是如今的祖安，實際上不也不能算是大同。
它本質上還是通過高科技從其他區域收割財富，只是祖安政權把財富拿出來分給了所有祖安人。
甚至從底子上看，皮爾特沃夫跟祖安走的路其實是一樣的，都是對內相對平等，對外收割。
只是祖安做的更好一點。
祖安的繁華同樣是通過諾克薩斯，建立在其他地區無數人的血汗上，這點恕瑞瑪跟艾歐尼亞人比較有發言權。
只是血汗中間隔了好幾層，他們一般意識不到自己的血汗祖安也佔了一份。
包括崔利法議會的老大斯維因統領，他現階段的想法跟實際上的政策，也跟皮爾特沃夫那一套一模一樣。
苦一苦其他國家跟地區，讓諾克薩斯好起來。
但真正的變革之風，那是要吹向全世界的。
絕不可能安居一隅，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變革之風不會答應，迦娜不會答應，福根酒館也不會答應。
之所以遲遲沒動靜，只是現在時機跟條件還不成熟。
“我能不能永恆不重要，祖安能不能始終支持變革之風不重要，甚至變革之風掀起的風暴能存在多久也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告訴所有人，變革之風出現過，我們曾經來過，這就夠了！”
韓昆喝下一杯茶水，笑的很開心。
“哦？這似乎不是你拒絕加入黑色玫瑰的理由吧？”
“我很好奇，你為何遲遲不肯加入黑色玫瑰？”
樂芙蘭不想繼續跟韓昆辯論變革之風，她突然覺得那實際上沒有意義。
大家都是意志堅定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別人三言兩語動搖立場。
不如聊聊怎麼才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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