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合兼修修行百藝。
這話很不客氣。
但陳長生也沒生氣，因為這是實話，他只是點點頭，說道
“我明白，但我除去修行，不，就算是修行，我的資質也不算很好……可我沒有別的選擇了，有一份煉丹術，總比沒有好。”
“你說的沒錯，但你這是傳統修士的思維。”
甦瑤笑道
“過往的修士，因為世界秩序不明朗，還處于較為混沌的時期，修士與修士之間的聯絡極少，反而多是競爭關系，爾虞我詐，害怕別人會暗害于你……”
“你飛升的世界，應當就是這樣的，因此你們世界的修士們，大多數都是被逼成了全才，每一個人，自己都要會很多的東西。”
“這是文明水平落後的標志。”
文明落後嗎？
陳長生對此不置可否。
但回想起蒼玄大陸上的一切，好像又的確如此。
在人道盟建立之前，還處在道真宗時代的蒼玄大陸，修士與修士之間的聯系，的確還處于一個較為原始的情況。
而在人道盟建立之後，世界的風氣也改變了許多，修士們開始參與進了世界的建設之中。
在人道盟的協調下，修士與修士之間的分工越來越精細。
修士們可以專精于某一道，單獨來看，新時代的修士確實不如舊時代的修士那般全才，但整體來看，修行界確實繁茂了不知道多少。
而天仙界，其修行界的制度無疑是比人道盟還要完善許多。
那麼按照甦瑤所說的，似乎也沒有問題了。
見陳長生似乎是陷入了思考，在好好考慮她的問題，甦瑤笑了笑，繼續說道
“每一個人都各有所長，文明的意義便是讓人各施所長便能生存與成長，你擅長修行，擅長斗法，那去修行斗法便是了，不必考慮煉丹的問題。”
陳長生反問道
“那我需要修行資源，需要丹藥怎麼辦？”
甦瑤道“你別急，我還沒說完。”
“我擅長術理，擅長鑽研理論，我悟性高……但不喜歡斗法，所以，斗法的事情交給你，余下的事情交給我。”
“這便是戰斗者與術理者配合的意義。”
“你與我合作，日後你的修行所需，我自會想辦法幫你取來，而我的修行所需，你也不能坐視不管，我們相互合作，各施所長，總比傳統的，一個人做完全部事情要好。”
“這，才是當代修士應有的樣子。”
陳長生點點頭，這話說的也有理，不過……
“你的修行百藝是什麼水準？”
他問道。
甦瑤笑道
“我丹陣符三道同修，其中丹道已是五階圓滿，符陣俱是五階上品，而我的修為現在才化神中期，我突破化神，也不過是三百年前的事情。”
“待我的修為達到化神圓滿，這丹陣符三道達到六階水平，並不困難。”
聞言，陳長生眼皮狂跳。
“你這麼天才？”
甦瑤見驚訝到了陳長生，心情也不錯，此前檢查修為的時候，確實給甦瑤嚇到了。
如今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扳回一城，甦瑤自是心情愉悅了許多。
“這天底下難道只有你這樣一個天才？不要小看了我啊，每一個以加入羽化仙門為目的的化神修士都不是簡單貨色，很多人都來尋求與我合作，可我都對他們看不上眼。”
“你說你是飛升者，也不過是引起了我的幾分興趣，若是你通不過我的考核，我也是不會與你合作的。”
陳長生笑道“那我現在算是通過考核了吧？”
甦瑤白了他一眼。
“明知故問。”
“哈哈，好。”陳長生道“我也認可你的水準了，你，有讓我與你合作的必要。”
甦瑤抬起手，笑道
“合作愉快。”
陳長生也抬起手，與她擊掌。
“合作愉快。”
……
雖然最後听從甦瑤的建議，陳長生沒有去玄靈學派看看，但在古修學派內，還是和甦瑤浪費了不少時間。
因此回到雲來客棧的時候，水靈兒已經在屋里等著了。
見到陳長生回來，水靈兒笑道“今日如何，還算順利嗎？”
陳長生點點頭“挺順利的。”
隨後，陳長生便將今日遇見甦瑤，並且打算與甦瑤合作，進入羽化仙門的打算簡要地說了一下。
說罷，也看不出水靈兒的面色有何變化，她只是點點頭，很是真切地說道
“是嗎，有這麼一個能人相助，你進入羽化仙門的概率的確不小。”
“進入了羽化仙門之中，那陳鉉之也要收斂一些了吧，他畢竟只是一個渡劫修士，仙門內可是有大乘者坐鎮。”
“有仙門做後盾，你的修行也無虞了。”
她笑著，說道
“如此我也安心了。”
陳長生嘆了口氣，在下界的時候還好，化神已經是世界的頂峰，水靈兒即使無法修行，也沒有太大的感觸。
可來到天仙界後，水靈兒見到了許多更高修為的修士，感覺到了自己的無力，陳長生也在為了突破修為而努力奔波，未來勢必會越走越遠。
可她自己又因為是另類化神，不能繼續修行，已經可以看到她被陳長生遠遠拋下的未來。
最後她肯定會老死，和祝月蓮一樣，死在某個平平無奇的日子里。
而陳長生肯定會成就煉虛，成就合道，成就渡劫，成就達成，最後成為前所未有的仙，長生久視……
一想到這兒，她的心里就難免有些沉悶，只能想著盡力讓陳長生更好……
陳長生無言，只能靜靜地抱住水靈兒，安慰了一下她，接著又問了水靈兒今日去找制符的學派可順利。
听聞一切順利，這才安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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