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幾品神?”子慕予突然好奇。
“四品。”婁伯卿答。
“有什麼本事?”子慕予依舊只是好奇。
婁伯卿眨眨眼︰“如你所見,很會燒東西。”
子慕予︰“火階?”
“嗯。”一個字的發音也能讓他搞出點曖昧的情意來。
“這麼有本事,怎麼沒早些出現?”子慕予突然道。
婁伯卿很認真地看過來︰“你覺得我出現得太晚了?其實我一直在等你需要我,等你喚我。”
“別混淆視听。不是我需要你,是你的縣民需要你。這次不是你幫了我,是我幫了你。”子慕予道。
“好像,有理。”婁伯卿的眼中又溢出笑。
婁伯卿似乎一直都在笑,也不知在歡喜什麼。
子慕予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和衣裙︰“我的傷,是你治好的?還有我的衣物……”
“咳,你的傷是我治的,衣服是侍女幫你換的。”婁伯卿急聲解釋。
“我是想問我原來的衣物在哪里。”子慕予道。
好一陣靜寂。
“啊,我已經讓人拿去成衣鋪,照樣子去裁剪新的了。至于那個芥囊,”婁伯卿從懷里掏出一物件,“在這里。”
子慕予將芥囊拿過,狀似無意地問道︰“你們神明都很會治傷嗎?我傷得那麼重,你輕易就治好了,你自己的病,為何不能自治?”
“你听說過一句話嗎?越是難治的病,三分靠藥,七分靠緣。不是我與不死草之間的緣分,而是你與我的緣分。”婁伯卿直直看著子慕予。
婁伯卿兩次強調「緣分」兩字,又讓子慕予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大一說,她與豐俊朗無緣,與豐俊朗有緣的,是莊琬 。
清源縣這件事,她不信只是白玉京的問題。
特別是嚴從從,他與「焚情」有關。
而「焚情」,楊啟吉曾說過,這是神物。
莊琬 絕對不清白,甚至極大可能是罪魁禍首。
無論是過往,還是剛剛發生在清源縣的事,她與莊琬 未來必定有一場死戰。
豐俊朗絕不能與莊琬 在一起。
她絕不允許豐俊朗站在她的對立面。
不能再冒險放任事情發展。
比如現在,子慕予就有些後悔讓豐俊朗去引開莊琬 。
以後應該想盡一切辦法杜絕兩人獨處才是。
“慕予……慕予!”婁伯卿的呼喚聲終于鑽進耳膜。
“嗯?你剛才說什麼了?”子慕予回神。
婁伯卿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那天,你怎麼認出是我?”
“哪天?”子慕予歪頭。
“那天,你在這里跳了一曲《驚鴻舞》。”婁伯卿道。
“猜的。”子慕予這個回答,到底有些敷衍了。
婁伯卿卻不介意,只是笑笑︰“猜得真準。”
再一陣短暫的沉默。
婁伯卿打破沉默︰“我每個月都來一次廣福樓,可是你每次都是用傀儡人送藥過來。”
“忙著修煉,不影響你用藥就好。”子慕予仰頭,茶杯見底。
“可是我想見你。”婁伯卿說著,端著茶壺給子慕予添茶的手有些顫。
“你知道我在哪里。”子慕予的手指有些無聊地在桌子上輕敲。
她一直在留意天色。
婁伯卿聞言,雙眼一亮︰“那是不是以後我什麼時候想見你,都可以去找你?”
子慕予抬頭,四目相觸。
婁伯卿的情意,並沒做任何掩飾。
子慕予雖沒動過情,卻知道是怎麼回事。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她正色道。
婁伯卿不由自主也坐直的身子︰“嗯?”
“我不是神皇帝姬。我只是公孫日月不知從何處尋來的,神皇帝姬的替身。現在我不想當誰的替身,所以得罪了神皇帝姬。”子慕予語氣平靜地說出事實。
這三句話,包含的內容就太多了。
我不是神皇帝姬,所以跟你有婚約的,並不是我。
我父母不詳,無來處,與你並不相配,若你獻殷勤看中的是我的地位,那麼,現在可以退了。
如今我得罪神皇帝姬,我身邊的人都會有危險,所以,惜命的話不要與我太親近,就算做朋友也要好好斟酌後再說話。
婁伯卿微微睜大眼楮,似很意外。
良久他平靜看著她,也不知懂沒懂她的全部暗示︰“謝謝你的坦誠。”
子慕予端起茶盞,覷了婁伯卿一眼,然後仰頭,決定將事情點明︰“跟你有婚約的並不是我。”
天邊已經紅了一線。
快天亮了。
這次她喝得有些急,唇角掛著點茶珠。
“一紙婚約在我心里並不那麼重要。”婁伯卿說著,遞過一方繡蘭香帕。
“嗯?”子慕予並沒接他的帕子。
婁伯卿卻手撐桌子,整個上身俯傾過來,直接動手擦了擦她的嘴角,輕聲道︰“我想學你。”
子慕予被觸踫到身體才反應,猛地往後一仰,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學我什麼?”
停頓的手收回,婁伯卿笑道︰“學你無拘無束,不會讓別人的一紙婚約困住。”他緊攥巾帕的手卻揭露了他的心緒並不如他臉上那般自然與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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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慕予站起︰“我該走了。”
她的神色有些不寧。
“清源縣的人都不會有事,你便安心在這里休養些日子。”見子慕予要離開,婁伯卿忙站起道。
“豐俊朗天亮就回來了,我得回去看看。”子慕予芥囊中拿出些金子放在桌上,“我身上這裙子,就當賣給我了。”
婁伯卿的臉色微沉︰“我們之間,一定要分得那麼清嗎?豐俊朗剛才為何不在你身邊,讓你受了如此重傷?”言語間,竟有責怪之意。
子慕予回頭︰“他只是听我安排,干別的事去了。我的傷,怪不到他頭上。”她頓了頓,“剛才那番話,是我在開玩笑。這一次,算你幫了我。以後,你若遇到麻煩,我也會幫你一次。”
「君陽」幻成一柄飛劍,已在等待。
“外邊冷,穿上這個。”婁伯卿從架子上拿來一件月白色斗篷,直接為子慕予披上。
斗篷帽子上以白毛瓖邊,蓋在子慕予頭上,讓子慕予的臉顯得只有巴掌大小,十分嬌俏。
子慕予摸向腰間芥囊,想起剛才婁伯卿的不悅,終是沒有再摸出金子。
在子慕予要走的時候,婁伯卿牽住了斗篷之角,再一次相問︰“若我想見你,我能不能去找你?”
子慕予只想快點回去︰“當然,這是你的自由。”
劍光飛離很久。
婁伯卿還站在原地。
她終究沒回答那個問題。
婁伯卿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張皮囊,她喜歡,還是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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