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大寶臉色一肅穆。
對著胡豆豆說道︰
“女生嘛,與男子交往,還是要保持距離,這才是保護好自己的根本。”
“一個香噴噴的女人,近在咫尺之間,能有多少男子不心動?”
“如你剛才,離我如此近,我要是別有居心,隨便施展一點手段,你就得乖乖的听話。”
“任由男子擺布。”
“如果因為你自己的不慎,被人趁虛而入。”
“或者是由此失身失足,那時候,將會終身悔恨。”
“這近距離接觸,要是之前真正真心的了解對方,才算是安全的。”
韋大寶語重心長的話語,既有一些責怪,更多的是一份來自過來人的叮囑。
可以說是對胡豆豆的關懷。
是經驗之談。
韋大寶看多了听多了,有關女生一時不慎,被男子欺負了,品嘗到了苦果。
姚瀾觀察過,韋大寶先生是真心在傳授經驗之談。
他在整個講堂上,之前加起來的話,都不及這次多。
他是真關心胡豆豆。
可是,清醒過來的胡豆豆,卻不領情。
“韋先生,謝謝你的善意提醒。可是,一個令我一見鐘情,再見傾心的人,就在我的眼前。”
“而且,他還是被其他的女生虎視眈眈,心心念念著。”
“我們書院的鐘琴監察,教我們下棋時,不常常說,要搶佔先機,要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我不及早去爭取機會,被別人搶先抱去了。”
“然後,他一時情緒激動,被人家那種浪一點的女生,給搶先勾去了魂,那麼,我不是後悔都來不及?”
“所以,先生講的有道理,我講的也有道理,我和先生,就沒有相沖突的地方了。”
胡豆豆似笑非笑地說著。
眼神不時瞟一眼姚娥,又瞟了一眼唐衣。
韋大寶沉吟一會兒,語氣有些寂寞︰“胡豆豆你說的也對,老夫當年,就缺少你這種勇氣。”
眾學生一听這話,都面面相覷。
誰也想不到,胡豆豆一番話,倒是把韋先生的情事給勾起了回憶。
韋大寶繼續著失落表述︰
“當年,她風華正茂的,是一家養女百家求的黃金年紀。”
“老夫痴情深種,卻因為少年的羞澀拘謹,不敢越雷池一步。”
“如她說一句話,都臉紅耳赤,更談不上更進一步的舉動。”
“整整三年六個月零七天,我愛戀她,卻連手都沒有牽過一次。”
“最後,我剛入師門三天的小師弟,卻是大膽包天。”
“第四天,他…他…他……”
韋大寶情緒激動。
胸部起伏跌宕。
似乎陷入難以接受的狀態。
連後面的話,都說不完整了。
這與他掌控整個講堂秩序的時候,截然不同。
胡豆豆柔聲說︰“韋先生,是不是你那小師弟,也像我一樣,大膽的摟抱了你那個意中人?”
韋大寶臉紅了紅,終于點了點頭。
胡豆豆眉毛一揚︰“對啊!我就像你那個小師弟一樣的性子。”
“人生短短,你前怕狼後怕虎,顧慮這顧慮那,放著自己喜歡的人,連去抱一抱都不敢,那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嘛?”
韋大寶喃喃自語︰“連去抱一抱都不敢,那活著…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我以為,時間還多,機會還沒有到,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活著真的沒意思啊……”
韋大寶就那麼癱坐到地上,掩面而泣。
胡豆豆想不到自己一番觀念。
卻是擊中了韋大寶的內心深處那一份愛的執念。
讓一個威嚴的漢子,就這麼當眾軟塌。
當眾掩面哭泣。
讓胡豆豆不知怎麼辦。
上去勸說也不知道韋大寶的過去情史。
怕自己又說錯話了,反而加深韋先生的痛苦。
急得在那里搓手。
其他的學生,更不知道怎麼去勸先生。
講堂下,忽然彈出幾縷勁風。
姚瀾和唐衣都看清楚了,這幾縷勁風,全部射中韋大寶。
韋大寶身體顫了幾下。
情緒緩緩平靜下來。
他慢慢的站了起來。
先轉身面對講堂下某處。
向著最後一排,那伏桌睡覺的人,拱手彎腰行禮,嘴里說出︰“多謝華駝先生的出手。”
那個怪怪的華駝先生,仍然是伏桌睡覺。
似乎韋大寶的話,不是對的。
這出手的人,也不是他。
或者是,他正在做著青天白日夢,你莫要來打擾我,好不好?
韋大寶可能也深知華駝先生的風格。
見好就收。
轉過身來,面朝胡豆豆,對著她鞠了一躬,誠懇地說︰“多謝胡豆豆同學的爭先手愛戀理論,讓我解開了多年來的心結。”
胡豆豆趕緊側身避讓韋先生的行禮。
雙手急搖,慌亂地說︰“韋…韋先生,不要…不要這樣子,我是胡言亂語,想到哪就說哪的性子。”
“那些話,是我個人的觀念而已,並非人人能用,並非處處適用,你…莫要當真。”
韋大寶腰桿子一挺,眼楮一瞪,恢復了之前的威嚴形象︰
“是對是錯,有理無理,我還不會分析啊?你真當我老得糊涂了啊?”
“該感謝你的,當然得感謝。”
“並非我能當你先生,就事事比你想得明白。”
“有些時候,有些方面,我也得向你們學習嘛。”
說到後面,他神態輕松,語氣柔和,雙目顧盼生輝。
似乎又重新回到了當年師門求愛的歲月。
胡豆豆也是大大方方的笑著說︰“那麼,這一次,我就算是比韋先生強了一點點了。”
姚娥在一邊催促︰“韋先生,還有幾個人等你解藥呢。”
韋大寶笑了笑︰“姚娥你是關心則亂,你再看看昏迷不醒的那幾個同窗,到底怎樣了?”
姚娥和其他的同窗,都看向先前昏迷的那幾個人。
這一看,卻是一愣。
原來,那幾個同窗,幾乎都在揉眼楮。
有一個還在嘟囔著︰“咦,我怎麼感覺特別地困,怎麼睡到地上去了?”
大家很驚訝。
誰也沒有看出來,韋大寶是什麼時候出手使出解藥的。
這施毒解毒的本事,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得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
這手法之妙。
速度之快。
都是令人嘆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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