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梭!”
姚瀾驚呼出聲。
那高速旋轉並且擴張的光網。
那眩目的亮度。
那挾風攜雷的轟轟烈烈聲響。
無處不與老爹描述的魯門四大名箭,排名第二的穿山梭高度吻合。
穿山梭,顧名思義就是能把一座大山穿透。
威力強大,霸氣十足。
本是大漢神朝軍營用來強攻堅城固堡的秘器。
不知怎麼了,被人用來對付一個小小的代理駟長。
駟長在大漢神朝,本是軍營里最小的官職。
所轄制的車兵,步卒,伙夫,馬夫,雜役人等,一般不到一百人。
整個大漢神朝,駟長這些最基礎的軍職人員,初略估計,至少有幾十萬個。
如此微不足道的人物,卻招惹了一波強過一波的追殺。
唐衣到底是誰?
唐衣是不是他的真名實姓?
唐衣的來歷有多大?
疑點太多太多。
姚瀾偶爾略看唐衣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只是危險迫在眉睫之際,根本沒時間與機會去詢問他。
穿山梭的耀眼光芒,倏忽之間,就從遠遠的崖頂,來到兩人背後。
灼熱的氣浪,席卷而來。
鋪天蓋地而來。
姚瀾露出的皮膚,火辣辣的疼。
還聞到了頭發散出難受的味道。
很像燒烤架上那些食物殘屑,被炙烤成炭化狀態散發的味兒。
唐衣扎在崖壁上的槍尖,迅猛退出來。
完全像是浮在崖壁表面,僅僅起一種支撐阻礙作用,不使兩人無憑無依的跌落崖底而已。
如此一來,下滑速度加快許多。
只是,唐衣那只手上的青筋暴起。
整條手臂,如同從血水里撈出來的。
姚瀾感覺到他的心髒,跳得很急很快,像擂鼓般那種顫動。
他額頭的汗,滴啊滴。
滴到姚瀾的軟甲上。
顏色如血,很紅很紅。
可是,不管唐衣借力鋼槍,帶著姚瀾如何加速逃避。
仍然逃不過穿山梭的追殺速度。
姚瀾忽然伸開環抱著的雙手。
用大力推唐衣,尖聲叱喝︰“快放開我!你一身武藝,一個人逃生機率大!好好活著!記得幫本姑娘報仇!”
唐衣任憑她又推又搡,甚至是又抓又撓又揪,最後變成用牙去咬,用頭拱擠,掙扎。
他都不松開抱著姚瀾的一點點手臂。
就在姚瀾發狠要犧牲自己,逼著唐衣單獨逃生的時候。
那烈焰灼體的穿山梭,離他倆不到三尺距離了。
“你個色胚!長得比癩蛤蟆還差勁,還想吃天鵝肉?快放開我!”
“你個比娘娘腔還娘娘腔的男人,比女人還女人的男人,粗獷的行軍打仗,還天天要洗澡的變態男人,你抱緊我以為本姑娘就會喜歡你啊?”
“一身油膩的男人味,別弄髒冰清玉潔的本姑娘!”
“快放開你那只咸豬手!”
…………
好言好語不進油鹽。
姚瀾嘴里爆米花式地飆出刺激人神經的連珠炮彈內容。
仍然沒有轟開唐衣抱緊她的手臂。
忽然,姚瀾只覺背後軟甲像是被扔進了鐵匠鋪子里的大熔爐中。
無形的灼熱氣浪,直燒肌肉。
她張嘴發出一聲無法忍受,痛徹到心腑的“啊喲”。
電光石火之間,姚瀾被唐衣借槍尖的旋勁。
巧妙的與她互換了一個方向。
變成了唐衣背朝上。
變成了唐衣背對那灼燒皮膚的穿山梭。
“唐衣沒有穿盔甲!”
“唐衣沒有穿衣服!”
“唐衣以赤身硬抗穿山梭的五雷火!”
姚瀾又驚又憂又急又感動,卻無法組織合適的語言表述。
心中慌亂得一塌糊涂。
唐衣的背後冒起焦煙。
他的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