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鏈接之中,君權發出了一聲輕笑。可緊接著,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確實挺特殊的!我戰斗力超強!”
閃電轉回了自己的腦袋,對甦離的說法深以為然。
自己的戰斗力,是經過無數個日夜,一點點磨練造就的。她知道自己在其他方面有著難以忽視的短板,所以每當訓練的時候,訓練的強度都是別人的數倍。
受傷也好,磨損也好。每一個動作的要領,都要求自己極度貼合甦離的操縱要求。甚至為了方便他操縱自己,她更是花了無數精力,來模仿甦離應對危機時的駕駛習慣,從而來預判他的操作,人為為自己的核心提高算力。
人機合一的狀態,靠的是相互間的磨合。
他們雙方從精神到身體都已經達成了高度的一致,戰斗力爆表才是常理。
甦離听著閃電的話語,到了嘴邊的挪揄一滯,用自己的精神力揉了揉閃電滿頭的紅發︰“對,我家閃電是最強的機娘!要不然,怎麼會是隊內賽的冠軍呢!保持住!我的生命安危,全靠你了!”
閃電發出了一聲重重的認同聲,伴隨著身體再次伏低,巨大的機甲再次擎起了手中的長槍。
護罩的內側,一眾議員們臉色慘白。
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射手蟲不攻擊機娘們。
難道他們之間,不應該是死敵嗎?
可它們為什麼對著面前龐大的機娘視若無睹,反而跟她們一起攻擊著岌岌可危的護罩。
“李斯特,你手下的人,究竟研究了什麼東西!竟然讓蟲族,都舍棄進攻機娘了嗎?”
李斯特的臉上除了蒼白,已經沒有了任何其他的顏色。他對于現狀,已經徹底無能為力。除了一個勁兒的催促各大部隊持續進攻外,他已經拿不出更多的手段了。
“神恩教派的神罰軍團呢!為什麼看不到仿生機甲的身影?他們都是死人嗎?”
“他們都集中在更遠的區域,想要馳援過來,最快也要兩個小時。想當初,是你們不放心神恩教派,才將他們調離到了更遠的位置,不是嗎?他們甚至沒有配備戰艦。現在想起來神罰軍的好處了?”
“那其他兵種呢?我們的尖端科技,難道就是被別人穿成肉串兒的下場?研究員研究那麼多年,一個個都是吃干飯的嗎?”
被質疑的人抬起了自己的頭,聲嘶力竭的喊道︰“還不是你們意味裁減研究經費的鍋?還有前線那些機娘!明明異變已經是可控的狀態,你們卻仍舊選擇將她們的模組激活後丟棄在戰場。如果我們現在有著她們作為屏障,至少我們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放屁!那群垃圾玩意兒能干什麼?別忘了,母星之上,那幾十個機娘是如何被人砍瓜切菜般解決的。”
“所以說,這是曙光軍團超雄戰力的原因,跟我們軍部有什麼關系?”
亂糟糟的現場充斥著讓人煩躁的氣息。
他們似乎永遠不明白什麼叫做適可而止,在強敵臨近的剎那,竟然一如既往的吵鬧不休。
“姓張的!你是不是跟外面那個扛旗的機娘有一腿?”
張姓議員瞠目結舌。
咋的,需要他去關閉護罩,放她進來嗎?
他已經放棄了,木然的坐在椅子上,靜靜等待著防御罩被攻破。他一邊听著夜華層出不窮的罵聲,一邊抬眼打量著屋子內的同僚。
這里面,在經歷了兩次的糊牆事件之後,曾經熟悉的面孔已經只剩下了一半。有太多的人因為糊牆事件脫離了權利的中心。可也有一些頭鐵的,抓住一切機會和資源,想要往上更進一步。
他就是其中之一。
這一次,怕是要完犢子了。畢竟夜華叫得上名字的人,並不算多。
所以他指定是跑不了了!
那一聲聲親切的問候,堪比閻王爺的點名兒!
酒杯中澄澈的酒液帶著琥珀色的光芒,陽光透過其中,在桌上映下了點點絢麗的光斑。那種斑駁感,讓他下意識聯想到自己糊在牆上時的畫面。
機娘一個急速甩手所能達到的速度,堪比疾行的列車。
以這種速度撞擊山壁,等待他的,只有肉泥混合著血水濺射。他結結實實打了一個哆嗦,忽然覺得身旁女郎的腿,也不是想象中那麼富有彈性和好摸。
他端起酒液一飲而盡,感受著一道火焰沿著嗓子眼兒淌下,口腔中一陣發麻,泛起來的竟是濃濃的苦澀。
“開門吶!你開門吶!我看見你在家!”
不,他不在!
張姓議員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變成一個屁,就這麼消散在空氣里。
防護罩外,夜華終于騰出了自己的嘴巴,來了一個深呼吸一樣的換氣。充斥著罵聲的戰場上陡然一陣安靜,讓射手蟲都不由抬起了自己的腦袋。
可緊接著,她的聲音就再次響徹了起來。
“都不稀罕說你們,但凡要點臉,也該知道別人拿你們當人的時候,你們出于尊重,也該裝得像點兒!”
“天天在女人臉上啃那麼多化妝品,也沒見你們啃出一點兒內在美。”
“人品人品不行,行動力行動力差勁,你們還真是一輩子都在努力絕望的路上。觸景生情四個字,你們只佔了倆!”
“能不能拿你們腦子里的水,澆一澆你們心里的碧樹?跟誰倆呢?你們這麼上趕著蹦 ,不就是想讓我們來嗎?現在我們來了!你們倒是開護罩啊!”
“他娘的,眉毛底下掛倆蛋,只會眨眼不會看!老娘就把話撂在這里,沒那個熊膽子出來比劃,就縮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安分守己!”
“你們自己的防線自己不守,現在又搞些高頻發射裝置,禍禍別人的防線?你擱這蝌蚪身上紋青蛙,秀你媽呢!”
她揮舞著龍旗,“邦邦邦”敲打著護罩,每一下都讓人心中顫抖。
她怒瞪著護罩中,建築物里的眾多議員,舉著旗桿挨個指了個遍。
“為什麼你們的煞筆,總是這麼有跡可循?”
黑紅色的機甲中,夜華長舒了一口氣,嘴替這種事情,干著干著就上癮了。尤其是堵著別人門口罵,他們還不敢反駁的時候。
她轉過了自己的頭,晶亮的眼眸望向了自己的機師。
強子二話不說比了一個大拇指,他算是發現了,夜華和自己,算是極為互補的。他就不怎麼擅長說話和罵人。最後的短板,也被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