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動用工具之前，我出于禮貌詢問一下。請問，尊敬的前秘書長大人，您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甦離自顧自拿起一個小盆，將一袋食鹽倒進盆中之後，從小推車的二層，抽出了一根皮鞭。他順帶著撕開了一瓶碘伏，倒進了小盆里攪合攪合，將皮鞭浸泡了進去。
按理說，鞭子是該用鹽水提前浸泡的，只有這樣，在抽打的時候，才更好用力。可現在顯然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畢竟有太多的議員，正在等著糊牆。
他們都來了一天一夜了，前哨基地外面的山壁都不樂意了。
“呵，你們想要的名單，我已經給你們了！怎麼，不信嗎？那我可以再給你報上一遍！”
秘書長看著面前的甦離，神色間再次露出了幾分癲狂。
呵，龍州的戰神，曙光軍團的軍團長。他不由有些好奇，當他听到了自己的發言後，他所堅守的信仰，會不會出現崩塌。
一連串的名字再次從他的口中說出，當他說到第五個名字時，卻被甦離抬手制止。
“怎麼？你怕了？你怕我繼續說下去嗎？”
他的臉上帶著猙獰，奮力的嘶吼著，想要從氣勢上將甦離壓倒。可他卻注定失望了！
甦離只是淡然揮了揮手，招過了一名近衛隊的機娘問道︰“他說的這些名字，有相關刑訊記錄嗎？”
機娘點了點頭，轉身遞上了一份記錄。甦離端坐在椅子上，細細看了起來。
記錄上不能說什麼沒有，只能說除了人名和對應職務之外，什麼都沒有。這樣的記錄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笑話。這一天一夜的，就審出來個這？
他回了下頭，果然從玻璃窗口，看到了八長老那張臉。
甦離不由自主撓了撓頭，很難想象，這是專門負責刑訊的長老，審出來的結果。
他轉回了身子，看向了現在的秘書長。
“那麼現在請秘書長告訴我，你所謂的前元帥，在你們的體系中，主要擔任什麼樣的工作。”
“擔任統籌規劃！”
“請不要以偏概全，我需要的是，更為詳盡的說明。”
秘書長微微一愣，知道自己陣營的前元帥是隱藏的幕後黑手，難道不應該表現出最為基本的憤慨，或是惱怒嗎？可為什麼面前的甦離，能夠如此淡定？
他定了定神，發出了一聲冷笑︰“負責制定計劃，統籌各個區域暗線。”
“那麼他都做過些什麼事情呢？還有，由他直接負責的暗線，還請秘書長能夠給予一個明細。”
“......”
秘書長忽然感覺到一絲的壓力，這份壓力，即便是面對機械島的長老，也是沒有過的。尤其是甦離平淡的神情。他不僅僅沒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眼神中，甚至還透著濃濃的好奇。
似乎他所關注的，並不是至關重要的情報，而是今天菜市場上的茄子，都有哪些類，分別是多少價錢。
一絲的冷汗自額角淌下，他說出了十幾個事件，然後又供出了十幾個人名。
“我只知道這麼多人。再多的，就不清楚了。”
甦離看著一側機娘記錄下的人名，指頭有節奏敲打著桌面。
秘書長只覺得，那指頭每一下的敲擊，都砸在自己的心上。那敲擊的頻率，竟然和自己的心跳緩慢的同步。
“張超是誰？”
“前元帥手下的暗線之一。”
“他具體負責什麼工作？”
“負責情報的收集和轉運。”
“那張超和李偉安，誰的級別更高？”
“張超的級別更高。”
“嘶~！不對吧！張超的級別更高，為什麼要向李偉安匯報工作？”
“......”
“秘書長，你有點兒不太老實。”
甦離站起了身子，從推車上抽出了一根燒烤的竹簽，走到架子前，按住了他的手掌︰“秘書長，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說過，竹簽子刺過的傷口，是特別不容易愈合的。本來是應該拿尿浸泡一下的，但是很遺憾，現在的我們，沒有這個條件。”
“所以，我可以幫你蘸點兒碘伏，至少咱們，邊扎邊消毒。”
他捏起了他的手指，將蘸了碘伏的竹簽，一點點刺進了指甲和肉的縫隙里。
玻璃門外，八長老看著秘書長額上暴起的青筋，下意識後撤了一步。
“嘶~！你能不能專業點兒，按好咱們秘書長的頭！讓他看仔細了，都是硬漢，閉什麼眼？”
甦離的話語，仿佛針扎一樣刺入了秘書長的內心，劇烈的痛楚讓他下意識破口大罵了起來。
“嘖，有點兒耐心行不行，這就罵上了？那我可就用簽子在里面攪合了啊！作為受刑人員，你要有最起碼的自覺。我都還沒暴躁呢，你就先叫上了！能不能專業一點！”
秘書長目眥欲裂，他怎麼也想不到，號稱人類曙光的甦離，竟然在折磨人上，竟然也是如此的精通。
“忍一下，鑒于你的不配合，我再扎一根指頭就好。放心，都蘸過碘伏的。”
他額上青筋暴起，你不只是蘸了碘伏，你是碘伏摻著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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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指尖火辣辣的痛楚，他整個身子都忍不住顫抖。想要抽回手掌，可是每動一下，都是鑽心的疼。
“哎呀，你別亂動啊！說了你別亂動，沒有用尿泡過的簽子沒有韌性，你看，斷里面了吧！”
按住秘書長頭顱的近衛隊機娘睜大了自己的眼楮，在她的認知里，精神類藥物便已經是刑訊上的天花板，可她從沒想過，一根小小的竹簽，就能讓她以為的硬骨頭，叫喚的像個配種的母豬。
甦離看了眼斷掉的簽子，似乎覺得有些可惜，他隨手將沾了血的簽子遞給了若紫，後者開心的接過來，然後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重新坐到桌子旁，他再次開始有節奏的敲打桌面。
秘書長驚恐的發現，那個頻率竟然再次和自己的心跳合在了一起。指尖的疼痛仍未消散，此時的他看向甦離的眼神，再也沒了一開始的輕視。在不知不覺中，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恐懼的種子，已經開始在心中慢慢的發芽。
“下一個問題，李偉安的暗線，有多少？”
“三，三個！”
“嘶~！不對吧！一級目標的暗線，你知道的就有十幾個，可是二級目標的暗線，卻只有三個？”
“我，我只知道三個，我是秘書長，又不是下面的情報人員，我，我不知道情有可原。”
“那他們都負責什麼工作？”
“情，情報的收集！”
“啪！”
甦離重重一拍桌子，憤然起身︰“秘書長，您老兒玩我呢？這才短短的三分鐘！一個負責執行行動任務的人，下線就開始收集情報了？那張超的下線干什麼吃飯？到街邊擺地攤嗎？我們龍州人是喜歡身兼多職，可是你讓一群殺人的去繡花，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那重重的一聲拍桌子聲，讓面前的秘書長身體都是一顫。
“嘖！不是不給你機會啊！是給了您機會，您老也不中用啊！”
甦離繞過了桌子，重新拿起了一根簽子，緩步走到了秘書長的身前。他湊到了他的耳旁，小聲說道︰“老登，一定要咬緊牙關堅持住！咱們的時間，還很充裕！我今天時間緊，只準備了三十七個花活兒，你等我，明天我過來，給你再帶六十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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