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太子殿下居然如此英武!”
“不愧是東海水師曾經的總兵,這武藝強啊。”
“天潢貴冑也練武?居然打得過咱們王副將!”
擂台之上,有兩人過著招,打得不可開交。
台下,眾將士們圍坐在一塊討論得熱火朝天。
而遠處,許國公正在和老部下們聊著。
“國公爺,多年未見,您可一點也不見老啊。”
“呦,老徐,這麼多年不見你都學會了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許國公將頭往前伸,“瞅瞅,這白發多的啊,你也好意思這麼說。”
眾人一瞧,卻是驚訝不已。
國公爺的白頭發怎麼不如從前多了?
啥時候這麼烏漆嘛黑的?
說是白發多,可實際上就那麼一兩根摻雜在里頭。
這看著,可一點也不像是快七十歲的人了。
當下就有人驚訝問道,“國公爺,您這是吃啥仙丹了?”
乍見還不覺得,這仔細不看,不僅頭發黑了,臉上的皺紋似乎也少了些?
與他前幾年回盛都時見到的,天差地別。
許國公背著手,一臉高傲,“哪有什麼仙丹,不過是老夫回盛都後,多年修身養性罷了。”
嘿嘿,殿下給的那些個東西真好用,得虧他在路上堅持。
又嫌棄的瞪了幾個老部下一眼,“我看你們一個個年紀也上去了,可選好繼承人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
大盛的高級將領職位是可以世襲的,他們退下來前,兒子或者佷子們能通過朝廷的考核,若朝廷應允便可以頂替父職。
他們都是有兒子的,再不濟也有嫡親的佷子。
可國公爺的兄弟們當初都戰死了,也沒留下什麼子嗣,而世子爺早就......
繼承人三個字,平時他們都不敢提。
但見老國公問起,一個個便答了。
“我兒子正在軍中,先歷練歷練。”
“我佷子也是,總不能啥也不懂就上手,先跟著學一學。”
“我們也是一樣。”
許國公頷首,“太子殿下這次來,以及要去的地方,你們都知道吧?”
眾人頷首。
瞥了一眼擂台上的情況,贊了一聲,“難怪陛下要讓太子設蒼嶺總督軍司,單論武藝,的確不差。”
年紀輕輕就有此成就,一看就是下過苦工的。
身為天潢貴冑,能做到這個地步,已是不易。
許國公見他們目露贊賞,不自覺就想到了自己兒子。
當初,他們也曾這麼看承澤的。
他唇邊勾起一抹笑意,“這段時間,讓你們的孩子跟著他如何?”
眾人聞言卻是面色一僵。
早知道不夸了。
“國公爺......”有人躊躇道,“我那孩子不服管,氣性大,跟在殿下身邊未免不妥。”
“我家的也是,那就是個混不吝的,就怕得罪了殿下,反而引來禍事。”
“是啊,一群小孩子,如何能跟在太子身邊?”
許國公也不說話,只是長嘆一聲,“看來我是老了,不中用了。”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搖著頭坐直了身體。
整個人宛若一根線一樣緊繃著。
“國公爺......”
有時候不說話比說話更加有威力。
幾個最忠心的老部下扛不住了,立刻道,“不是我們不願意,就是感覺殿下此行......”
低聲道,“太過危險,我們不是不肯,就是舍不得他們涉險。”
許國公不說話。
“國公爺,旁的都好說,你再下個別的令?”
許國公幽幽望著說話的人,“身在戰場,什麼時候不危險?”
他垂下眼簾,“老夫在北地出生入死多年,你們不也跟著?從前沒退過,這會卻舍不得子佷涉險?怎麼不干脆讓他們在家當紈褲?”
有一句話,說得老部下們面紅耳赤。
“這......”
這時,擂台上的王副將被盛昭明擊退。
他抱了抱拳,“下官認輸。”
盛昭明含笑抱拳,“承讓。”
他這一動作,王副將嚇得就要跪下,卻被他扶住,“不用,切磋而已。”
他讓王副將下去,又大聲道,“可還有要上來練一練的?今日擂台之上,你我皆是普通士兵,不用管其他身份與地位。”
話音落下,又有一人翻身上了擂台,“我來!”
是個年輕人,長得虎背熊腰,一看就是有一身力氣的。
“請賜教!”
許國公身邊的副將徐飛“騰”一下站起來,低聲斥罵道,“晨兒!”
這個不省心的玩意!
上擂台的年輕人,正是他的小兒子徐晨。
許國公瞥了他一眼,勾起唇角,將目光落在擂台上。
徐晨看著似有一身蠻力,實則身形靈活的很。
兩人都沒有武器,盛昭明對上他用的是巧勁與身形,徐晨憑借的卻是自己對身體的掌控。
很是靈活。
“這大塊頭跳起來跟個肉丸子一樣,彈牙的很嘛。”
許國公說著,瞥了徐飛一眼,“你兒子似你,當年若非你也這般跳過來替我隔開一槍,我這會身上定然有個窟窿眼。”
听他憶起往昔,徐飛眼眶微紅,“老國公,我其實都懂,你也是為了我們好。”
危險代表著風險,也代表著機遇。
若是他兒子跟著太子殿下,以後他們徐家定然也會不同。
其他眾人心中也是了然。
許國公這會卻是不勸了,他笑著望向擂台,“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當年你們跟我,也是你們自己的選擇,那就孩子們自己做選擇。”
太子殿下站在擂台上,便是這個目的。
擂台之上,盛昭明一個騰躍,翻身在徐晨身上,用盡力氣掐著對方的脖頸,將其重重壓在地上。
大塊頭靈活又有力氣,他實在沒招了,只能按壓其風府穴令他力氣稍緩,這才將人制住。
徐晨也痛快,笑著道,“我認輸!”
他剛才只覺渾身一軟,這太子殿下的內力當真了得。
他服了。
盛昭明將他松開,笑問,“你叫什麼名字?”
“徐晨!”
“好,我記住你了,下次再來!”
盛昭明悄悄摩挲著自己的手指,臉上帶著笑容。
這大塊頭的肉是真的硬,戳上去真疼啊。
隨著徐晨上去,與他交好的幾個弟兄們也紛紛上去。
許國公看著一眾若有所思的副將,長舒一口氣。
他既然來了,自是要助太子一臂之力。
所幸太子也爭氣。
將這些個副將們的後輩都收服了,去了西北那,也算多了一份保障。
“路上,太子給我看了一樣東西,等你們看見了,必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