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集訓,木璉將伙食準備的很是豐盛。
讓人去一品居點了烤鴨,醬鴨,姜母鴨,八寶鴨,滿滿當當擺了三桌。
“都好好吃,一會老夫教你們玩個好玩的,吃飽了再玩!”
入選的學子里,江彥君最積極,“好,多謝山長。”
應完聲,他朝一旁的陸啟霖擠擠眼,“啟霖,我近來覺得跑完步人很舒服,而今回家我都跑回去的,只覺得暢快不已。”
江彥君此人毅力非凡。
上一回在興越府他中毒最嚴重,差點見閻王又被救回來後,就注重了養生與鍛煉,幾個月下來,身子強壯不少。
陸啟霖朝他豎起大拇指,“江兄厲害。”
飯桌上,眾人好奇問山長,到底要做什麼。
木璉卻是神神秘秘,“多吃點!一會就告訴你們。”
等吃完飯,木璉將眾人帶到了府學後頭的後院子。
此時,後園的盆栽花木全部移開,露出了中間的大片空地。
只見空地上劃出一塊整齊的長方形,左右兩端各立著一個木門,門後還綁著漁網。
“從今日起,到三月三,你們日日需要在此練習蹴鞠。”
此言一出,眾人俱是傻眼。
蹴鞠?
有些人甚至都沒听過。
還有一部分人听過。
當下就猶豫道,“據我所知,這蹴鞠在前朝流行,後來大盛開國皇帝不喜,就都不玩了,山長為何要重新提及?”
木璉擺擺手,笑容滿面,“放心,三月三上巳節,我們府學辦蹴鞠賽,此事已去信給太子殿下,由他出面問過陛下,而今已回信應允,爾等不用擔心。”
又朝眾人擠擠眼,“此番集訓的事,莫要對外聲張,三月三那一日,咱們給學道大人一個驚喜,你們表現的好,學道自會嘉獎。”
听見是太子和陛下應允的,眾人一下就高興起來。
選出的年輕人,都是十八歲至二十五歲的年輕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見眾人不再反對,木璉便將陸啟霖寫給他的蹴鞠規矩念了一遍。
念完,他又人手給塞了幾張紙,“沒听懂不要緊,回去悄悄看看,自己記著。”
說完,他便讓陸啟霖教“實戰”。
陸啟霖將葉喬推了出去。
“喬哥,前幾日咱們在家做的動作,你一個個做出來。”
葉喬听話點頭,放下身後的竹筐,從里面拿出陸啟霖讓王氏縫制的“鞠球”放在地面上。
“開始。”
隨著陸啟霖的話音落下,葉喬用腳外側將球往前後左右撥踢。
只見他動作飛快,那球好似長了眼楮一般,隨著他腳的動作如影隨形,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這,這也太厲害了吧?”
陸啟霖笑眯眯的,“這是拐,是蹴鞠基礎腳法之一。”
說著,他彎腰從竹筐里又取出來幾個“鞠球”,“這個縫制起來有些麻煩,我家人還在做,大家先一起用著。”
等眾人照著葉喬的動作比畫了一陣,陸啟霖便又讓葉喬將其余的幾個動作演示了一遍。
“今日就先練習這幾個基礎動作,明日再練習腿與身體的配合動作。”
“好!”
......
如此練了五日,眾人已將動作要領掌握,練習的時候沒有之前的激情。
畢竟只是練,有些枯燥。
見他們興致不高,今日集訓結束後,木璉又找上了陸啟霖,“你給想想法子,我看他們似乎不太想玩了。”
陸啟霖表示理解。
學會動作之後,就如同學會寫字一樣,日日練著相同的字,總歸會感到枯燥。
他想了想,“辦法是有的......”
木璉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陸啟霖瞥了他一眼,住了嘴。
木璉︰“......有要求,你就提。”
這孩子,不愧是安行的徒弟,將他的做派學了個十成十。
陸啟霖眨眨眼,“集訓前的飯食,換一換口味?”
成天吃鴨子,他都吃膩了,這老頭卻偏偏鐘愛那一道“八寶鴨”,日日都點。
木璉大手一揮,“這有何難?你來點,老夫結賬?”
說著,就將僕從喊過來,“明兒開始,買飯菜的事都听陸啟霖的,听到了嗎?”
僕從對著陸啟霖連連拱手,“但憑陸小公子差遣,多謝陸小公子。”
老天爺啊,山長的膳食終于要正常了嗎?
他最近沒能管住山長吃什麼,夜夜都擔心自己會被木家發賣。
陸啟霖朝他擺擺手,“明日午時我與你說。”
主要是大哥和木夫子都交代他了,他不能不听。
“能說了吧?”
陸啟霖朝他揮揮手,“明日您就知道了。”
......
一回家,陸啟霖就找了安九。
“九爺,您跟葉喬對練一下蹴鞠,明日一起去府學教學如何?”
安九把玩著蹴鞠球,“我說你們最近日日晚回家,還以為是在府學用功苦讀,合著是在玩這個?”
陸啟霖點點頭,“對,不過大家學會了動作還未實戰,需要人演示。”
“好啊,我去。”
安九道,“要先對練給你看看嗎?”
陸啟霖頷首。
葉喬先將所有動作做了,安九依樣畫葫蘆,不過片刻就學會了。
而後,兩人正式對練。
一開始,兩人還恪守動作要領。可沒過多久,互相搶球的兩人就動上了手。
陸啟霖大喊,“不能用手!不能用手!”
兩人收了手,可沒過一會,兩人不僅用上了手,還使出了武功招式,打得不可開交。
鞠球在院子上空飛來飛去。
院子里的兩人使出渾身解數,你來我往過著招,好不過癮。
陸啟霖︰“......”
安行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戲謔道,“你家葉喬不老實啊,搶不過就動了手?”
陸啟霖搖頭,“九叔先伸了手。”
安行輕咳一聲,“哦,這樣啊。”
又問,“三月三那日,府學都請了哪些人?”
“木山長說,請了他的一些好友,還有城中的舉人們。”
“哦,帖子都送出去了?”
陸啟霖點頭,“是啊。”
安行冷哼一聲,“山長年紀大了,是不是有些忘事,別不該請的請了,該請的卻不請。”
陸啟霖笑嘻嘻,“師父,哪些是該請的?”
“與我何干?”
安行拂袖離開。
他回書房坐下,拾起桌案上的書冊,卻見下面壓著一張請帖。
安行︰“......”
翻了個白眼,“越發促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