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繼續結交盛都官員?”
楚廣提議,“王爺眼下手里多了一批人,用心培養,加上盛都擁躉您的人,他日何愁大業不成?”
這話說的,令豫王很高興。
不過他仍舊嗤笑一聲。
“你在興越府多年,不知盛都之事,本王在盛都這麼多年,能拉攏的都拉攏了。
拉攏不了的,不是老四和老五的嫡系,便是一些老頑固,或者是油滑之輩,更有甚者全是牆頭草。”
楚廣拱手,認真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王爺當年在盛都,可是用過此法?”
這,還真沒有。
他只是個王爺,封地的產出有限,陛下又是個節儉的,平素也不會賞他多少。
再加上他自己又愛去找.......
咳咳,總之日子過的捉襟見肘的。
楚廣繼續說道,“王爺現在不缺銀錢,就算花沒了,幾位小夫人的娘家也能源源不斷再弄,不若從指縫里漏點給盛都的官員。”
“尤其是一些小官,俸祿不高,花銷卻大,看著也就表面光鮮。”
楚廣淡淡一笑,“比如下官族中幾個叔伯,比下官官職高,日子卻不如下官舒坦。”
豫王頷首,將他話听了進去。
“如此也好。”
豫王應下,卻不提要他去辦。
楚廣有些失望。
也罷,來日方長。
......
得了陸啟文送回來的消息,在府城的陸家人松了一口氣。
“小六,能不能給你大哥回個信?回程的時候把你爺奶帶上?”
王氏也道,“對,把爹娘都接來吧,二老留在村子里,我是真不放心。”
頓了頓,又道,“若二老不肯來府城,不如我回去伺候?”
山洪無聲無息就能來。
太嚇人了,听說村里死了好些人。
陸啟霖頷首,“大哥應該也這麼想。”
又道,“待過幾天,大哥騰出手來,我就讓大哥找人先把爺奶送來府城。”
陸啟霖回了自個屋子,正欲睡下,莫徊卻上門來尋。
“小公子,大人讓您回府一趟。”
這麼晚了還讓他去?
陸啟霖心頭一驚,連忙帶上安九和葉喬匆匆回去。
安行將幾張圖紙遞到陸啟霖跟前,又掃了葉喬一眼,干脆讓人都出去了。
“上頭這張圖是當時“山中人”營地的圖紙,下面這張,是王爺進入山洪源頭諸多山洞通道所繪。”
陸啟霖看完兩張圖,又看了看第二張圖上特意標注的廢棄礦山,立時明白過來。
“認為的。”
“嗯。”
安行見他看懂了,便道,“當時山中人之事被陛下按了下去,是以王爺的調查便停滯了,除了陛下,亦或是包括陛下在內,都不知道真正的幕後之人是誰。”
“但。”
安心的目光落在門外,“葉喬在興越府見到了瑞王。”
“他的那句話,足以證明瑞王與山中人有關聯,或者,他就是真凶。”
陸啟霖搖頭,“師父,不能讓葉喬去冒險。就算他去陛下跟前指認,瑞王也可以反口說是被人陷害。
且王爺當時留下他,也不合規矩。”
安行斜睨他一眼,“知道你舍不得,為師是這種人嗎?”
“為師是想讓你想想,如何讓徹查此案的欽差得知此事。”
陸啟霖眨眨眼,“要做到哪種程度?”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陸啟霖了然,“弟子懂了,這件事交給我,弟子馬上就能辦妥。”
見他一副胸有成竹,偏偏又不說,安行忍不住腹誹。
他只教了事以密成,沒教這孩子對師父都守口如瓶啊?
正準備問呢,一個黑衣人突然滾落在院子中。
葉喬拔出長劍就要刺過去,安行立刻阻攔,“是自己人。”
葉喬握著劍後退一步,牢牢守在門口。
安九掃了他一眼,目露贊許。
這孩子,吃的越來越圓潤,拔劍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
他上前一步扶起黑衣人,嗔道,“莫徨,作甚不走正門?”
莫徊拉下面罩,不見往日的嬉皮笑臉,一臉凝重道,“來不及換衣衫,我有急事告知大人。”
他急匆匆要進屋,卻被提劍的葉喬攔在外面。
安行道,“近來。”
葉喬不懂。
莫徨“......”
他扭頭瞪安九,“哪來的野小子?”
以為是安九帶出來的人。
安九道,“葉喬,放他進去。”
葉喬抿唇。
陸啟霖忙道,“喬哥,放這位叔叔進來。”
葉喬後退一步進了屋子,讓開了道,卻冷冷盯著莫徨。
眾人︰“......”
莫徨進了屋,未等安行問,就道,“大人,興越府出事了。”
“何事?”
“屬下在臨山鎮發現,近日鎮上人患病者變多,不少人出現了發熱與腹瀉的癥狀。
屬下不敢接觸這些病人,只每日守在這些醫館前頭看,病人越來越多,臨山鎮上幾家醫館的藥材都賣空了。”
臨山鎮是望山縣的一個大鎮,與荒村接壤。
安行起身,“望山縣可有作為?”
莫徊搖頭,“並未,但望山縣縣衙後院,近幾日頻頻出現信鴿。”
可惜他射箭平平,截獲不了。
安行擰眉,“本想讓你臨山鎮蹲守伺機罪證,卻不想提前被你撞破疫癥......”
“你且回去歇著,記得沐浴更衣。”
“是。”
莫徨匆匆離開。
陸啟霖忙道,“師父,若是望山縣不能及時控制疫癥,或恐牽連嘉安府。”
洪澇過後最容易出現疫癥。
受災最大的陸家村因著救災及時妥當,並未發生疫癥。
反而是興越府的地界出了疫癥?
安行面色冷肅,“看來大越山與望山縣藏著的秘密不少。”
他喊來莫徊,“速去通知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