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四終于繃不住了,急道,“娘,我家招了賊,你咋不讓大哥來找我說啊,我得去報官啊。”
說著,氣鼓鼓道,“張氏偷藏的銀錢全給偷走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家里咋都不著急?”
又恨恨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小賊,居然敢偷到我家來,要是讓我知道,定要他好看。”
這副肉疼銀子的模樣,看的鄭氏冷笑連連,“這賊,不是你招來的嗎?你會不知道?”
陸老四皺眉,“娘,我這些日子都在老丈人家干活,我招什麼賊?”
他還沒回過味來。
“你不知道?那你去縣衙大牢問問崔大吧,問問他為啥半夜摸進你家。”
鄭氏的話,讓陸老四僵立在當場。
崔,崔大?
當日在鎮上遇見的記憶,瞬間浮現。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鄭氏,下意識就解釋道,“娘,我那天踫見他就隨便聊了兩句,啥也沒說。”
他不解釋還好,這心虛的一解釋,直接令鄭氏火冒三丈。
她舉起門栓,朝著陸老四劈頭蓋臉就是砸。
“啊!娘!別打,別打!”
連著三下,鄭氏用盡了力氣。
直到最後一下門栓滑脫了手,鄭氏才停止。
這時,陸老頭也走了上來。
他撿起門栓,又狠狠給了陸老四一下。
“爹,你打我作甚?”
陸老四連連後退,捂著肩膀吃痛道。
陸老頭握著門栓盯著他,“陸豐倉,以後別上我家門。出門也別說你是我兒子,我沒有你這樣吃里扒外的兒子。”
“爹......”陸老四委屈道,“我家進了賊,你不幫著看著點,和娘一起打我,是何道理?”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陸老頭冷哼,“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
“陸豐倉,做人要有良心,你自己做了沒良心的事,就別在這給我耍心眼子,沒用。”
“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你和豐收莫來往,這話是我說的,你大可讓張氏對著村里人胡說八道去。”
說完,陸老頭拉著張氏,“砰”一下關上了門。
回到桌子前,陸老頭對著眾人道,“吃飯,莫讓人影響心情,咱們關起門來過日子,別搭理這些不三不四的人。”
陸啟霖朝他豎起大拇指,“阿爺,你最近是不是偷听我讀書了?你都會用上不三不四這句成語了。”
陸啟武也道,“阿爺,你成語用的真好,就是不三和不四。”
眾人︰“......”
陸啟霖給他二哥夾了一塊豆腐,“二哥,要不你以後跟著我一起念書吧,咱們要讓智慧與武力並駕齊驅。”
大房一家在門內說說笑笑,陸老四站在大門口,面色鐵青。
本以為分了家,他和張氏能過上好日子,他會成為陸家人人羨慕的對象。
不曾想,現在自家日子亂糟糟的,啥都沒撈到。而大房一家攤上陸啟文這個殘廢,居然還沒垮掉。
當真是失算了。
听著張氏還在院子里嚎,他心頭邪火亂竄。
一個箭步沖回了家,對著張氏左右開弓就是兩巴掌,“哭什麼哭?你還有臉哭?當時走的時候就讓你把家當帶上,你特麼偷藏個啥?”
“現在丟了,還叫嚷個屁?”
“趕緊收拾衣服,走了。”
天略微開始涼,他們今個兒是回來拿稍微厚點的衣衫的,並不是要回來住。
張氏抽抽噎噎的,“那我的銀子怎麼辦?”
陸老四瞪了她一眼,沒說話。
他反正是不會去縣衙的,衙役們都凶悍的很,人家說不定二話不說先打他一頓。
張氏哭喪著臉,到底還是心疼銀錢。
剛才鄭氏和陸老頭呵斥她都听見了,雖有些听不懂,但崔大的名頭她也是听過的。
抹了一把臉,她恨聲道,“我去問問王氏去,好端端的,我家遭了賊,她咋也不吱一聲。”
她跑出院子,繞到了三房家門口,“王氏,你給我出來。”
王氏沒開門,只是隔著大門道,“張氏,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自己去縣衙問。”
張氏錯愕盯著木門。
這王氏咋就這麼硬氣了?
她擰眉,威脅道,“你給老娘把門開,趕緊說一說我家進賊是咋回事,不然以後休想讓我搭理你。”
“不用。”
張氏面色鐵青,在地上啐了一口,“好你個王氏,靠著大伯哥腰桿直了?我看你帶著兩個賠錢貨能得什麼好!”
轉身就要走。
這時,陸梅花卻揮著掃把追了出來。
“讓你胡咧咧,讓你罵我賠錢貨!”
那掃把不管不顧就要落下,張氏嚇得一激靈,飛快朝自家竄去。
陸老四一家趁著夜色又走了。
這一次,他們不僅拿上了秋衣,就是冬裝那些也都打包帶走了。
陸啟文帶著陸啟霖站在門邊。
陸啟霖不客氣道,“別回來了,吃飯都不讓人安生。”
陸啟文偏頭望了他一眼,“我以為,你還挺喜歡逗小五的。”
沒分家前,面對小五不自量力的挑釁,依著小六的機敏,根本就不會讓其沾身。
但小六每每都是捉弄一番才將人放走。
陸啟霖失笑,一把拉住大哥的手,“那也是因為有你們給我撐腰。”
上輩子,他孤零零一個人,面對其他孩子的欺辱,他能做的只有盡力自保,不去麻煩工作人員。
而現在,身為這個時代的陸小六,有人護著,有人愛著,他不自覺就沉溺其中,愛上了身為“孩子”的特權。
陸啟文拍拍他的腦袋,“該讀書了。”
......
翌日一早,陸家人才吃過早膳,門外就傳來馬蹄“噠噠”聲。
眾人以為是小滿來了,沒想到一開門,卻是離開平越縣許久的白景時。
陽光灑在他身上,將他襯得格外儒雅風流。
陸啟文出門相迎,“恭喜景時兄,得償所願考中秀才。”
白景時含笑扶他,“啟文,莫打趣我,若你同往,今日你我定然能攜手同歸。”
寒暄幾句,陸啟文邀人進了正屋。
小滿與另一個小廝各端著大木盒跟了進來。
“啟文,我在府城考完試,就四處打听有沒有治療骨傷的名醫,倒還真讓我打听到了一家。”
“只這名醫已過世,家中子弟無人承襲醫術,但留下了獨門秘藥,我已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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