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當時都懵了！
不是，憑什麼啊？
“我，我沒得罪過你吧？”朱雀支支吾吾。
情況很糟糕。
更糟糕的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不夠堅定，底氣更是不足！
姜峰施施然的走上前，隔著案幾望著這位老上司，語氣平緩的說道“查韋昭靈的案子時，你故意放大理寺的人進地牢攪局，這事你沒忘吧？”
朱雀面容僵硬。
這都老黃歷的事情了，你如今好歹也是陛下親封的天將，二品武將，位極人臣，怎麼還記著呢？
他尷尬的笑了笑“那都是誤會，你也知道，陛下不讓你查青州的事，我當時也是為了保護你，免得你觸犯天威。”
“我那都是為你好啊。”
姜峰眸光平靜，又接著說道“畫舫命案，你手持聖旨，詢問長安城內所有的超凡武夫，最後隱瞞了晏清那條線索，也是為我好？”
朱雀連尷尬的笑，都笑不出來了。
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他知道那次的案子，晏清那群人已經觸及到了姜峰的底線。
自己當時明明知道有誰參與，卻還是沒有告訴姜峰。
這件事……他的確有些不地道。
可說到底，不過是皇命難違。
當然，朱雀心里也明白。
皇命難違這四個字，對別人或許有用，可對于姜峰……這家伙抗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更何況……這四個字，他也不能說。
于是，在沉默了片刻後，朱雀只能嘆息道“甘願受罰。”
姜峰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又繼續說道“承恩伯一案中，說要封禁我的修為，到底是不是你的主意？”
朱雀開始有些坐立不安“這事吧，當時我就想著公事公辦，真沒想那麼多。”
看著面無表情的姜峰，朱雀的心里有點慌了，可他只能強作鎮定，耐心解釋道“我承認當時想的確實不夠周到，但那真不是我的本意。”
大帥，大帥救命啊！
這家伙今天是打算徹底發瘋了。
朱雀看著淡定，可心里別提有多害怕。
實在是……看完今天這場比武，再面對這個少年，真的沒人不會害怕。
姜峰眸光深深的看著朱雀，那深邃的眼瞳，好似可以看穿一切，他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朱雀強忍著心中的恐懼，眼神直視著姜峰，淡然道“我方才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假話。”
姜峰定定的看了朱雀一眼。
半晌後。
他遽然轉身，朝著大殿之外緩緩走去。
“你放心，剛剛的對話，我絕對不會對外泄露半句。”
朱雀的表情驀然一僵，心中欲哭無淚。
完啦，這小子還學會玩陰的了。
……
走入朱雀大殿的時候，姜峰早已用【八海潮音】，隔絕了整座大殿。
他們之間的談話，沒有任何人能夠听到。
除了最後一句。
從南鎮府衙離開後，姜峰也沒有再去北鎮府衙。
他知道玄武也有問題，但他不想再深究了。
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
不管玄武是為公還是為私，從目前來看，他所做之事，並沒有觸犯律法。
從【因果】上來講，四大都尉里面，蒼龍和玄武兩個人，對他的影響最低。
所謂的影響，更多的是指對未來的轉變，一種命運的轉折。
風虎對下屬的縱容，朱雀對真相的隱瞞，這些在過往的某一時刻，對姜峰都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所以他來了結這段【因果】。
風虎的縱容，牽連了數條人命，所以姜峰出手打了他一頓，也打掉他的心氣。
若風虎自己能夠想明白，能夠走出來，或許九境還有希望。
若是走不出來，他將一輩子困在八境。
朱雀的隱瞞，一度讓他陷入困境，但只是對他自己造成了影響，後來事情也得以圓滿解決。
再者，他也是身不由己，故而姜峰沒有動手。
只是該有的震懾還是要有的。
此外，他也想再看看，能不能借朱雀這個餌，在釣出一條大魚出來。
直到如今。
過往一些看不透的事情，他已然能夠想得更清楚，更明白一些。
唯獨最後的那些疑惑……
他只能去找一個人。
……
懸鏡殿。
不良帥端坐于首位，本在閉目養神，卻在此時，忽然睜開雙眸，眸光淡漠的望著從大門外緩緩走進來的少年。
他倒是猜得到，姜峰肯定會來找他。
可本想著，起碼也要過個兩三天才是。
卻沒想過，這少年剛打了風虎一頓，又去了一趟南鎮府衙，接著便跑來見他了。
姜峰走入殿門，忽然大手一揮，將身後的殿門就此關上。
他眸光平靜的看著上方的不良帥“我贏了。”
不良帥擺了擺手“本帥看到了，功勞少不了你的。”
姜峰淡漠道“我不是來邀功的。”
不良帥看著他“那是你來做什麼？難不成，你在外面撒的氣還不夠，還準備來本帥這里撒野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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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峰伸手往前一握。
墨色的蛟龍刀，瞬間落在掌心。
“我來討個說法。”
不良帥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眸光深深的看著姜峰。
半晌後。
他才忽然笑道“本帥倒是才注意到，打從你進門開始，在本帥面前便不再自稱卑職。”
“怎麼，你這是打算拿著刀，向本帥請辭嗎？”
姜峰橫刀面對著不良帥，面對著這位景國大宗師，冷聲說道“我只是覺得，不這樣做，或許問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不良帥左手支頤，右手有節奏的敲打著身前的案幾，淡淡道“有意思，才剛突破到八境，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
他的目光驟然變得冷漠下來“看在你為景國打贏這場比武的份上，你縱是打了風虎一頓，本帥也可以不予計較。”
“如果你現在轉身，回你的天將府閉關，本帥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是本帥所能給予你的寬容。”
“有些事情，你要適可而止，須知進退。”
轟——！
一股恐怖的氣機，猶如火山爆發一般，自姜峰身上滔天而起。
“須知進退？”
姜峰臉上的表情不知該怎麼形容，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悲傷，閃過一絲憤慨，最後都化作了一抹堅定。
“我記得，當初在雍州城外，大帥也是對我說過，要知道進退。”
“可我現在就想知道……您打算讓我怎麼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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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多了許多五星好評，真的好感動啊。
只是今日看到一條書評，一時有些感慨。
他說主角連自己都拯救不了，居然還要去拯救世界……
我回復他說
人生的過程就是在拯救自己，當你成功以後，有能力回饋社會，你就是在拯救世界。
其實寫到這里，姜峰的確成長了許多，只是還不夠。
因為他還在路上。
這也是這一卷的主題。
我只是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或許有些人對救世這個理念，一定停留在【舍己為人】的想法上，更極端一點，是【舍棄自己的生命去救人】。
但我的觀點一直是，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幫助他人，將自己的善意傳遞下去，本就是在拯救這個世界。
人間的光，是靠每一點點善良的微光，聚攏起來的。
善待自己，善待他人。
既是拯救自己，也是拯救世界。
願諸位，平安喜樂，得遇善人。
ps2
祝天下所有的老師，教師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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