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霄亦是七境超凡,同樣也是此次三十歲以下無限制場的選手。
一時間。
秦,景,楚,三國皇子,立于城門之外。
相王被夾在中間,卻也被直接無視。
或許是因為相王修為只是六境,未曾跨越天人之隔,故而不被重視。
然而,這也可以說,是秦國和楚國,對景國的不重視。
相王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惱怒,臉上始終掛著平和的笑容。
他們在討論比武,在比較武力,自然可以無視他這位六境武夫。
他又不是姜峰,能以六境敵七境。
再者,哪怕他踏入七境,也未必能敵得過這兩位常年征戰沙場的皇子。
可是。
他可以不在意,但姜峰必須在意!
在他國面前,他是景國武臣。
他不能當做沒看見,更不能將秦楚兩國皇子對相王的無視,視若無睹
在景國的地盤蔑視相王,就是蔑視景國的每個人。
于是他端坐在相王命人送來的棗紅大馬上,眼神漸漸變得凌厲︰“兩位殿下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
“三十歲以下的無限制場,各國不是可以安排兩人上場嗎?”
“而我剛剛的意思是說,秦楚兩國的四位參賽者,可以一起上。”
城門外。
天光凝固,萬物沉寂。
連風兒也不敢喧囂。
場面劍拔弩張,空氣如同凝固一般。
景國,秦國,楚國,三國的隊伍,一個個靜默在原地,誰也不敢開口。
胯下的戰馬,似也察覺到了肅殺的氛圍,盡皆立在原地,垂著頭顱,不敢搖頭亂動。
這一刻。
就連一向驕狂的項穆,也沒再多言。
如果說,以一敵二是狂妄,那麼,以一敵四,便是自信。
無敵的自信!
任何有志于天下者,不可能不關注過景國,而任何關注景國的人,都不可能沒听說過姜峰的名字,更不可能不了解姜峰的戰績。
六境勝七境,早已成為過去時。
七境勝八境,才是令列國震驚!
在此之前,他國天驕初聞這個消息,第一直覺便是不信。
七境如何能勝八境?!
在八境武夫的武道威勢面前,任何七境都沒有還手之力。
可是現在……他們不得不信!
這時。
一直保持沉默的相王,方才開口笑道︰“三位皆是蓋世英豪,本王十分期待你們之間的交手。不過,秦楚使團一路舟車勞頓,也該入城歇息了。”
“寧王殿下,雪王殿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嬴子霄轉頭看向相王,微微點頭,聲音沉毅道︰“有勞相王殿下了。”
項穆亦是轉眸看向相王,輕聲笑道︰“都說長安多美酒,不知本王是否有這個口福?”
他拍了拍懸掛在腰間的酒囊︰“本王也不讓相王殿下吃虧,便以我楚國的【秋月白露】,與您交換,如何?”
相王笑道︰“本王早有耳聞,都說雪王殿下最好美酒,其實本王亦是愛酒之人,听聞楚國使臣即將抵達長安,本王出城之前,便已讓府中下人備好美酒,咱們今日不妨來個以酒會友。”
項穆仰天大笑道︰“好!相王殿下是個爽快人!”
……
相王將秦楚兩國使團,送至國館之後,又邀請了嬴子霄和項穆,前往王府參加酒宴。
姜峰自然而然,也被拉了過去。
當然。
秦楚兩國使團,前來參加此次酒宴的,也不止兩位殿下。
嬴子霄帶了一位少年將軍作陪,項穆則是帶上自己的妹妹項灕。
少年將軍身穿白色武服,身材頎長,豐神俊朗,眉眼之間,略帶稚氣,可身上卻透著一股沉穩的味道。
那股堅如礁石的氣質,與旁邊的嬴子霄極為相似。
看到他的第一眼,你會覺得他很年輕,像個初出茅廬,毫無經驗的少年,可細看之下,卻又能感受到其中的沉穩老練。
當兩種略顯矛盾的氣質,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總會讓人印象深刻。
少年名為白麒,麒麟的麒!
秦國白氏,亦是享譽天下的顯赫世家。
其先祖白起,乃是中土大秦時期的天下名帥,享有軍神之稱。
作為白氏的麒麟兒。
白麒十四歲參軍,十六歲拜將。
今年十七歲,修為已至六境巔峰。
姜峰觀其修為,氣機圓滿,神魂圓滿,道蘊充沛,隨時可入七境超凡!
此人的天賦,比起蕭凌雪要強上許多。
而項穆的親妹妹項灕,亦是個十七歲的少女。
她身著雪色戎裝,修長窈窕的身段凹凸有致,極為傲人。
芙蓉面容光煥發,丹鳳眼顧盼生輝。
精致修長的雙眉下,明亮的眸子仿佛一面冰鏡,透徹中難掩高冷華貴。
天鵝般的脖頸,在日光下顯得晶瑩如玉。
盈盈一握的腰畔兩側,各懸著一柄雪色彎刀。
雙腿勻稱修長,緊致有力。
她從落座開始,美眸就一直落在姜峰身上,冰鏡般的眸子,倒映著姜峰的身影,目光始終帶著冷色。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都要當場向姜峰發起挑戰!
姜峰對她的目光視若無睹。
想挑戰他的人多了去,可他對弱雞不感興趣。
宴會之上。
三位皇子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
反倒是陪座的三人,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偶爾吃吃菜,抿抿酒,其他時間都是一言不發。
這場酒宴,足足喝了將近三個時辰。
直到夜幕降臨,明月高懸。
三位皇子這才依依惜別。
嬴子霄帶著白麒,項穆帶著項灕,朝著國館的方向緩緩離去。
相王站在大門外,望著四人離開的方向,有些醉態的面龐,倏然變得冷漠下來。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姜峰,眸光深深的看著他。
許久後。
忽然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姜大人,你白天維護于本王,本王自然是心存感激。可你是否……過于草率了?”
倘若秦楚兩國當真不講道義,直接聯手對敵,以四對一,姜峰真能扛得住嗎?
相王搖頭嘆息,憂心忡忡的說道︰“本王個人的榮辱無關緊要,可若是連累你輸了比武,損失的卻是我大景的顏面啊。”
姜峰笑了笑︰“殿下無需擔憂,他們是單打獨斗也好,是四人聯手也好,卑職都有信心能贏。”
相王搖頭苦笑︰“姜大人有信心是好事,可本王這心里,總覺得不夠踏實。”
“不過,姜大人也不必有壓力,倘若秦楚當真聯手對你,縱然輸了,責任也在本王。”
他雙手合攏,對著姜峰躬身一禮︰“此次比武,于景國而言至關重要,本王……拜托姜大人!”
姜峰連忙將相王扶起來︰“殿下不必如此。輸贏皆在于我,與殿下何干?”
他鄭重道︰“殿下也不必憂心,我必勝矣!”
隨後,他對著相王微微行禮︰“時辰也不早了,卑職就先告辭了。”
……
“看來他或許真如傳言中那般,以七境修為,戰勝了八境巔峰!”
返回秦國館的路上,嬴子霄對著旁邊的項穆傳音道︰“三十歲以下的無限制場,只怕無人能與他匹敵。”
項穆眸光閃爍著自信的精芒︰“無妨,只要確定,他參加了無限制場就行。”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嬴子霄,微笑道︰“怎麼,寧王殿下這是打算退縮了嗎?”
嬴子霄平靜道︰“秦國人,永不言敗。”
……
ps︰收到留言了,此後還是將章節拆分成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