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恩怨十年劍

第111章 盜匪橫行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戚弘毅 本章︰第111章 盜匪橫行

    西南之地,風化自古與中原不同。

    自平定以來,西南屢有反抗,歷來就是盜匪橫行、不遵王化的偏僻之地。

    可是,隨著朝廷日漸穩固,天下承平日久,中原習俗也逐漸深入西南。如此,就連這偏僻之地也漸漸移風易俗,禍亂逐漸平息,人人安居樂業。

    只可惜好景不長,太平日短,誰也不會料到,平靜了數十年的西南,竟又突然鬧起匪患來。

    為安定西南,在內閣首輔嚴蕃的建議下,由皇帝朱鈺錕頒旨,免除平南王府兵人數限制,特別允許西南世襲藩王朱昊祖擴軍平叛,穩定西南。

    朱昊祖是開國大將軍朱國忠的後人,世家出身,襲先祖爵位,任平南王,勇略過人,在西南頗有根基。

    他一出手,果然不負眾望,頗有先祖遺風,一月之間便平定叛亂,安定西南。此後憑借軍功,爵位更進一步,至于金銀賞賜、軍餉撫恤,更是紛至沓來,不必多言。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西南匪患,卻是一波剛平,一波又起。數年以來,不僅沒有恢復平靜,反而是越剿越多,儼然成為朝廷的一塊心病。

    為徹底平定亂匪,朱昊祖加收賦稅,擴充兵員,聲勢越來越大,雖捷報頻傳,屢獲朝廷嘉獎。

    可是,匪亂卻是愈演愈烈,前赴後繼,此起彼伏,殺不絕,平不盡……

    隨著時間越拉越長,原本各自為政的流寇盜匪也逐漸互相吞並,最終形成兩股勢力︰

    一股是以雙鉤將王化及為首的無量軍,只因其起源于無量山中,故此得名。

    另一股是以金背刀洛人豪為首的天道軍,取替天行道之意。

    雖說同是流寇,這兩支隊伍卻是水火不容,時常發生打斗。

    最像流寇的是無量軍。

    其源起于盤踞在無量山中的小股盜匪,至于何時聚集成勢,逐漸壯大,卻無人知曉。

    這股勢力成軍以後,便下山流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凡過處,人畜不安,雞犬不寧。

    最不像流寇的是天道軍。

    他們多是西南當地百姓,也是在無量軍與朱昊祖的官軍的戰爭中最大的受害者。

    匪禍熊熊燃起,過處如梳,將黎民百姓積聚多年的財富搜刮一空;官軍以剿匪為名,增稅為餉,過處如蓖,使本就貧寒的百姓雪上加霜。

    為了活下去,人們聚集在一起,拿起了武器,自己保護自己,不僅對抗搶掠他們家園的無量軍,也對付橫征暴斂的官軍。

    近來,天道軍首領金背刀洛人豪很是惱火。

    起因是朝廷派巡邊御史來此調查叛亂之事,平南王朱昊祖為趁機邀功請賞,對天道軍發動了猛烈的進攻,而天道軍無力與官軍硬踫硬,只好藏于深山。

    更可恨的是,一向張狂的無量軍卻在此時龜縮起來,竟然絲毫沒有遭到官軍的攻打。不僅如此,無量軍還趁火打劫,不斷襲擾正跟官軍作戰的天道軍。

    如此腹背受敵,怎能讓洛人豪不發愁。

    不過發愁歸發愁,天道軍長期與無量軍以及官軍兩線作戰,早已經習慣了。只是這一口惡氣,卻不得不出。

    幾天前,洛人豪听聞無量軍在安南鎮通往鎮南城的官道上劫掠了朱昊祖的親佷子朱大昌,便聞訊趕來,欲從無量軍手中搶人。

    一來,借機教訓教訓那個趁人之危的無量軍首領王化及;二來,若能搶來朱大昌,說不定還能做一個籌碼,向朱昊祖換取一些實實在在的好處。

    天道軍埋伏于安南鎮與鎮南城之間,沒有等到無量軍,卻等來了一輛馬車。

    天道軍前哨偷偷跟著馬車行了一路,細心觀察,仔細記錄。

    只見馬車由一個戴著遮陽斗笠的白發老者驅策,車里被布簾遮擋,看不清還有何人。

    馬車旁邊,有一人騎著一匹紅鬃駿馬,馬上綁著一個奇長的雙手長刀,他們看了半天,也不認識,只是覺得和倭刀很像。不過他們卻認識此人腰間的那柄刀,那是一柄官刀。

    于是,他們中的一部分人繼續追蹤這輛馬車,另派出幾個腿腳麻利的回去向洛人豪通稟道︰“首領,自安南鎮方向,悠悠行來一架馬車,似乎有倭人佣兵護衛。我們是否將其截擊?”

    所謂倭人佣兵,是指最近幾年平南王朱昊祖吸收進入官軍的倭寇。

    由于東南方向,少年將軍戚弘毅率領新軍,一連擊潰數支倭寇,勢如破竹,難以抵擋,有流寇走投無路,遠走高飛,竟流落西南。

    平南王朱昊祖為了大肆擴軍,竟然將這等敗類也吸收進來,是為倭人佣兵。

    倭人入軍,往往配置一口倭刀,一口官刀,橫行跋扈,殺人無算,最為洛人豪所記恨,得之必千刀萬戮。

    “呸……”

    洛人豪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道︰“官軍可恨,倭人更要千刀萬剮。既來之,則殺之。”

    天道軍聞令而動,在馬車前進的方向設下埋伏。

    此刻,陳忘等人正在馬車之中。

    不久前,他們離開安南鎮,向鎮南城趕去︰一來,項人爾受道不同之托,要向御史傳遞安南鎮消息;二來,一行人也要打听歸雲山莊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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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他們讓楊延朗的小青龍以及由張博文命名的駿馬大白兩匹馬拉車,陳忘、楊延朗、李詩詩、張博文四人坐在車內,照舊由白震山揮鞭趕車。

    唯獨項人爾一人騎著紅鴦,不緊不慢地跟在馬車旁。

    安南鎮距鎮南城路途尚遠,一路上百無聊賴,項人爾便將從道不同那里听來的西南局勢講給眾人听,既消磨時間,又讓大家對西南的狀況多些了解。

    項人爾說著西南盜匪之亂,其他人便有意無意听著。

    說起盜匪,楊延朗插了一句話︰“項大哥,你說這盜匪橫行,屢禁不止,不會被咱們遇到吧?”

    話音剛落,馬車一個急剎,車里的人頓時身體失衡,向前一撲。與此同時,項人爾也勒馬不前,神情緊張起來。

    只見兩側山林擾動,百鳥驚飛,仔細看去,卻有上千人形,漫山遍野,呼嘯而下。

    項人爾見狀,急忙拔出腰間錦衣刀小白魚,嚴陣以待。

    “不會吧!”楊延朗一語成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小炮兒張博文看向楊延朗,口中道︰“烏,烏鴉嘴。”

    眼見如此情景,豈能坐以待斃?

    楊延朗立刻拎起竹槍,跳下馬車,與項人爾分守左右兩翼。白震山立在馬車之上,雙手捏成虎爪之形。

    陳忘身懷劇毒,非萬不得已不可催發功力,因而並未有逞強好勝之舉,只是安坐馬車,護住不會武功的張博文與李詩詩二人。

    流寇呈四圍之勢,鋪天蓋地呼嘯而來,待更近一些的時候,護衛馬車的白震山等三人定楮一看,這才發現他們雖人數眾多,卻雜牌的不能夠再雜牌了︰手中鐮刀鋤頭胡亂翻飛,甚至還有人拿出了木棍兒,讓人哭笑不得。

    這哪里是流寇,簡直就是農民,剛從田地里干完農活的農民。

    可是,他們卻並沒有小瞧這群沖殺上來的農民軍,畢竟,他們的人數太多了,多到連高手都無法忽視的地步。

    如此久戰,體力怎能支撐?就算是耗,也得被硬生生耗死在這里。

    天道軍沒有給他們充足的時間想對策,而是烏泱泱地沖上了來,可他們很快便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靠近這輛馬車。

    左邊,楊延朗竹槍亂舞,如游龍騰雲海,潛蛟入深淵;右邊,項人爾見對方人多勢眾,也及時將錦衣刀小白魚收回鞘中,拔出巨鯊長刀,下馬步戰,大開大合的刀法威力無窮,人皆畏懼,難以近身。

    即便偶爾有人爬上馬車,也會被白震山一把一個,扔飛了出去,還順勢砸倒了一大片。更有個別運氣不好的,挨上白震山的虎爪,胸口立刻多了五個淤青的指印,若非白震山刻意收著力氣,恐怕肋骨也要斷上幾根。

    之前,大家伙兒打發時間時听過項人爾對西南局勢的介紹,大致猜出這些農民應該是洛人豪的天道軍。

    畢竟是活不下去不得已落草的窮苦人,他們也就沒狠下心下殺手。

    可如此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打斗之中,項人爾對白震山喊道︰“老前輩,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會兒,我騎紅鴦在前開路,你駕車跟在我後面,咱們突圍出去。”

    “好,”白震山答應一聲,握緊韁繩,朝楊延朗大喊一聲︰“後生,先上車。”

    項人爾看楊延朗已經跳上馬車,正準備翻身跨上紅鴦,卻听得身後一聲大喊︰“賊人休走,待我來戰。”

    話音未落,寒光已至。

    項人爾感到身後寒光凜冽,急忙轉身,用巨鯊阻擋,只听“當”“當”兩聲,兵刃相交,濺起一片火花。

    項人爾定楮一看,只見來人身著皮甲,橫眉短目,左右手各一柄環首刀,砍在巨鯊刀身之上,正與自己角力。

    項人爾正視來人,口中道︰“我們不過從此路過,與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苦苦相逼?”

    雙刀客用盡全力壓制項人爾,道︰“我大哥最恨倭人,你手持倭刀,便是該死。”

    項人爾听此因由,哭笑不得,急忙解釋︰“此刀並非倭刀,你們誤會了。”

    “不是倭人,也是狗官。”

    雙刀客並不願意听項人爾多言,單刀抽離,去挑項人爾肚腹。

    項人爾不想與之糾纏,後撤一步,與雙刀客脫離開來,試圖繼續解釋,不想雙刀客咄咄逼人,項人爾剛退,他便欺身向前,與項人爾兵刃相交,不得已打成一片。

    二人你來我往,正打得難分難解,忽听得人群中又喊了一聲︰“二哥,我來助你。”

    隨著這聲喊,流寇中竟奔出一個銀甲小將,手持一桿鑌鐵點鋼槍,朝項人爾身後猛地扎去。

    項人爾听到身後異動,將巨鯊反轉,脫手飛出,阻擋住銀甲小將來路。與此同時,順勢從腰間拔出錦衣刀小白魚,繼續同雙刀客纏斗。

    雖臨陣換刀,動作卻行雲流水,毫不拖沓,沒有給雙刀客留下半分破綻。

    銀甲小將用鑌鐵點鋼槍挑開巨鯊,還欲上前助戰,卻發現一個手持竹槍的少年從馬車跳了下來,擋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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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延朗看著銀甲小將,道︰“你也會用槍?讓小爺來領教領教?”

    銀甲小將看見楊延朗手中竹槍,嘲諷道︰“你那也配叫槍?”

    “試試便知。”楊延朗毫不示弱,沖上前去,與那銀甲小將打在一起。

    天道軍的其他人,見自家兩員大將親自上陣,自忖實力不濟,並未貿然上前,只是圍在一旁,口中發出整齊的號子,以聲勢助陣。

    楊延朗雖用竹槍,可打起來卻絲毫不弱。他自知竹槍易斷,不可與點鋼槍硬踫硬,但勝在輕便,使用起繁雜的招式便能更快,也更節省體力。

    那銀甲小將槍法倒也不差,挑戳刺掃,無一不備,點鋼槍力大勢沉,即便是踫著擦著,也難免傷筋動骨。

    可楊延朗偏偏既不踫著,也不擦著,一桿竹槍在空中上下翻飛,左右騰挪,旁人看來,定會眼花繚亂,只見到空中無數槍影,卻不知槍在何處。

    雙刀對單刀,鋼槍掃竹槍,一時間馬車旁形成兩處戰場,既有刀聲 當交錯,又有槍風呼嘯作響。

    圍觀之人俱睜大了雙眼,驚嘆于這兩場精彩的打斗。

    李詩詩心念項人爾安危,忍不住掀開簾布,去看項人爾的打斗。

    單刀對雙刀雖然吃虧,但也要看刀在誰的手里。

    項人爾久經戰陣,又通過嚴格的錦衣選拔,豈是泛泛之輩?盡管雙刀客攻防兼具,步步緊逼,項人爾卻仍舊從容不迫,步步為營。

    畢竟是當著這麼多自己的手下的面在打斗,見一時間難以取勝,雙刀客便有些亂了章法。

    高手對決,哪容片刻分心?

    這一瞬之間的恍惚,便叫項人爾敏銳地抓住戰機,小白魚狹長的刀身從雙刀之間的空隙鑽了進去,直逼雙刀客的要害之處。

    雙刀客見勢不妙,想將雙刀合攏,鉗住項人爾的臂膀。可項人爾的速度遠遠快于他,雙刀客的環首刀尚未合攏,小白魚白亮鋒利的刀鋒便已經架在雙刀客的脖子上。

    此刻,雙刀客的環首刀雖離項人爾的臂膀只有毫厘,卻停在當場,不敢再動。

    楊延朗那邊也有進展。

    他看準了那鑌鐵點鋼槍定比他那竹槍消耗體力,難以久持。結果也不出所料,數合之後,銀甲小將動作果然明顯變慢。

    楊延朗趁銀甲小將槍頭指地之機,竹槍突起,出若游龍,直撲銀甲小將的咽喉。銀甲小將見勢不妙,竟用腳將點鋼槍踢起來,幾乎在同時,指向楊延朗的胸膛。

    兩人互相牽制,都停在當場,誰也不想與對方同歸于盡。

    當此微妙時刻,天道軍中突然閃出一條道路,只見道路正中,一個彪形大漢自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此人生得虎背熊腰,寬額闊頰,濃密的一字連心眉下,生就一雙炯炯有神的豹眼,大鼻子下面寬厚的嘴唇微動,用粗獷的聲線說道︰“功夫很好,可惜是個狗官。”

    雙刀客和銀甲小將見到此人,幾乎異口同聲叫出︰“大哥。”

    這大漢用豹眼掃過戰場,將手中厚重的金背大刀轟然插到地上,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項人爾的鼻子道︰“你,來跟我打。贏了,你們全身而退,輸了,將你千刀萬剮。”

    項人爾單刀指向雙刀客,毫不放松,反問道︰“我憑什麼信你?”

    “就憑我是金背刀洛人豪,”大漢看著項人爾的眼楮,面目凶狠地說道︰“就憑我一聲令下,你們全都得死在這兒,一個都跑不了。”

    迫于局勢,也出于對自身實力的自信,項人爾收回單刀,指向洛人豪,道︰“好,我就跟你打。”

    天道軍讓開一處場地,項人爾手持小白魚,與洛人豪分立兩旁,各自擺開了架勢。

    一股濃烈的殺氣自洛人豪身上擴散至四周,人們感受到這股氣勢,竟被威壓地發不出半點聲音。

    雖人群環伺,卻寂靜無聲。

    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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