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楚和幕僚站在國師府的門外時,臉上還是微愣。他以為這位國師會再一次的車馬勞頓呢,沒有想到只是輕輕的點了幾下,這一直困擾他們的問題就如此輕易的解決了,這讓王楚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看著手中的符 ,突然笑了一聲“看來這一位還真的是了不得啊。”
他並沒有因為事情如此輕易而覺得這一件事情很簡單,反而是自己嘗試過了,明白其中的難易程度。而這一位能夠如此輕松只是因為對方深不可測,不愧是天生異象之人,不簡單啊。
國師府現在羽翼豐滿,王楚有一種感覺,這一位國師必然會在大漢掀起一場改變整個大漢的狂潮,所有人都將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其中。王楚帶著兵馬離開時再一次往國師府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如一開始來到時的模樣,深不可測。
現在他總算是能夠感受到陛下曾經說的變局是什麼了,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近衛軍來的快,走的也快,匆匆的離開了。
國師府中,陳東在想,到底是等這場戰爭結束,還是此刻便做起準備。
想不好,于是他決定問一問其他人的意見,而這人便是監天司監正甦參。
他的念頭起,甦參便已經感受到。他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躲起來,這一次的見面是必然的。他不管躲到哪里去,都會被拖著在不可知的地方相遇。這樣的情況他已經在腦海之中演練了無數遍了。
這是未卜先知在與命運決斗的下場,顯而易見,他輸了。所以這一面從萬千的變化中收束成了必然。未卜先知不是萬能的,他能從無數的選項中選擇適合他的那一條。
但同樣的,如果這些選項最終導向一個結果,那這個結果便確定了。這算是一種缺點吧,如果他不觀測說不定還能迎來變數,畢竟可能是無限的。但他觀測了,這無限的可能便會消失,然後將他困在有限的選擇當中。而這有限的選擇的結局相同,那此事便已成定局。
所以這一次必然的見面其中也有甦參的原因。
但更多的還是陳東,這不禁讓甦參也好奇,這一位的身上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力量,竟然能夠驅動命運。
這般偉力前所未見。
又是前所未見,甦參苦笑一聲,自從陳東的現世,這個詞出現的頻率高到嚇人。
最終也只能安慰自己,見一見也無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況且更好奇,這一位國師的腦子中到底藏著什麼驚世駭俗的辦法,能讓大漢從根開始改變,最後改變整個大漢。
大漢不是沒有嘗試過變革,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只要還在大框架內,這種變革不能稱為變革而只能叫做調整。
只有當跳出這個框架後才是真正的徹底的變革。
然而要跳出這個框架根本不可能,到時候君不再是君,臣不再是臣,這讓所有人本能的去抗拒,這是人之常情。所以想要在既定的框架中變革,不可能。
不過,陳東卻用事實在告訴他們沒有什麼不可能。甦參是知道,皇帝還有那些個大臣心中隱隱的不安,正是因為這份不安,才更是說明陳東的變革將影響方方面面。甚至連丞相皇帝都有所影響到,影響到又沒有跳出這框架,這到底是何種奇思,讓甦參心癢不已。
其實甦參還要感謝陳東帶給他久違的未知感。之前的他面對這個世界仿佛一個全知的神明一般,世界在他眼中根本沒有多少的秘密,一眼就看到了結局,根本沒有任何的參與感可言。這一種人外感,他仿佛一位時空幽靈,注視著一切走向他所選定的結局,沒有驚喜也沒有意外。
長久這般也導致甦參的性格越來越淡然。這其實也是他為什麼沒有接任丞相之位的原因,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大漢的成長,看到大漢如何變成一個龐然大物。對于別人來說未發生的事情,在他的眼中早已經清晰明白。直到未知的到來。
一股更加不可思議的力量闖入了他的預知。
將原本已知結局蒙上了一層迷霧。甦參也第一次看到了未知,那是不知道,不可知。
這一遇見一下子就讓甦參的參與其中。他預感到了機遇與災禍但他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他預知到了異人的降世,但他不知道異人的到來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這一切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這預知到這一切的甦參激動不已。這是數百年來從未有過的感受。這可能就是未知與神秘的吸引力吧。一眼望到頭,在外人看來無比強大的能力卻給甦參帶來了壓力與煩惱。他的世界是透明的,確定的,翻不起一絲波浪的。
所以就他自己而言,他感謝陳東的到來。
感謝陳東給自己帶來了不一樣的體驗,哪怕只基于這一點,他都要親自的見一下這位。
當念頭起的時候,這位監正破天荒的傳喚了人,讓人準備好茶水與點心,等一會有人要來找他。
這對于監天司來說無異于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面前這一位是誰啊,只要他不高興,誰來了都見不著。而能見到他的也只有皇帝,但皇帝一般都只是讓人以口諭的方式在門外喊上一聲,很少會親自來,可以說根本沒有過。
然而這一次這位監正竟然要招待客人。
這客人到底是個什麼來頭?要知道當初丞相來了,還帶來了要事,也不過是隔著門傳了幾句話的事情。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待客,整個監天司上上下下都嚴陣以待,生怕怠慢了一點。
正當監天司嚴陣以待的時候,陳東這邊也讓人帶路,朝著監天司而來。
那一位領頭的副監沒有想到,這麼快便要故地重游了,別說這種感覺還真的是奇特啊。
早已經等在門口迎接的人在看到前同僚之後雙方都愣了愣,是國師府??
“愣著做什麼,帶路啊。”監正不輕不重的呵斥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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