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怎麼樣。
對方已經動手了,湛藍色的流光化作一尾尾的游魚向著陳東撲來。而幾位靈台郎各自有著各自的站位,每踏一步便有一聲鈴響,每一聲鈴響,便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而這些靈台郎似乎踏的是星辰的儀軌。
當每一個星辰儀軌成型,那些殘影便會化作藍色的光點,連接在一起飄向天空。
無數復雜的儀軌在這一刻形成,組成了星斗大陣。
天色漸暗,哪怕此刻是白天,星空大投影依舊將此地籠罩,帶著點點星光的幕布落下。陳東無奈不斷地躲避著那些藍色游魚的沖擊。
“能好好說話嗎?”
然而沒有一個人理他,攻擊也變本加厲了起來。靈台郎們結成大陣,免去後顧之憂後,也加入了攻擊的行列。畢竟要是再讓陳東跑掉了,這一次他們可不一定能夠再追上。
所以在一開始便結陣。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面瞧不起這陣法,竟然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陣成。這樣的行為無疑是蔑視,這能夠忍?哪怕你很厲害也不能這般不尊重對手吧,他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陳東要是知道對面在想什麼,一定會罵出口。
你們這一個個腦補怪,到底在想些什麼啊,要不要這麼離譜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能打斷啊。
再說了他也沒有手段能夠打斷啊。
陳東一臉無語的躲避著攻擊,但怎麼說呢,三拳難敵四手,光靠躲避是不可能完全躲避這密集的攻擊。
不得不說,這些人還是很有本事的。
三位靈台郎直接結印︰“司木—千樺!”
這一片本就在樹林當中,數不盡的樹木拔地而起,一根根枝條向著陳東席卷而去。這些樹枝像是活過來一般,靈活無比,不斷的纏繞。
陳東開掌打碎一些後,攻勢非但沒有停下,那些飛濺的碎屑,在半空中長出新的枝條,無窮無盡。
陳東面無表情。
這在那位副監看來,這對他來說根本毫無威脅,游刃有余。
陳東︰求求你了,停下腦補吧。
可惜那位副監听不到,結司水印。
又有三位靈台郎站了出來,旁邊的溪流之中,一道道水柱炸起,數不盡的水珠如同一枚枚鋼彈一般射向了陳東。
這些水珠不分敵我,掃過之處盡數被洞穿,一片狼藉。打在樹木之上,直接攔腰截斷,可見其威力。然而這些攻擊創造了更多樹木。
樹枝纏繞間,夾雜著水流的沖擊。
密集的攻擊正不斷的壓縮陳東的生存空間。這攻擊還不止于此,在他躲避之時,那一條條湛藍色的游魚總會在不經意間沖出來攻擊他,無處可躲,煩不勝煩。
“你還不準備拿出真本事來嗎?”監正看向陳東,在他的眼中,陳東的每一次躲避都像是在鋼絲上跳舞,出錯分毫便會被打中。但詭異的是,到現在為止,即便是如此密集的攻擊,陳東總能以巧勁打出一條生路。
“不愧是天生異象之人,非同凡響啊。”
“司風—無形!”
“是!”最後的幾位靈台郎站了出來結印。
此刻進入戰斗狀態的陳東,感官對周圍所產生的變動敏銳至極。現在他就感受到了空氣向著一處匯聚。
下一瞬。
幾乎是風刃斬出的一瞬,陳東以一種超高難度姿勢蹲了下去。這一風刃,直接將一大片的樹木整齊的切開。
一滴冷汗自額頭滑落。
這要是被砍中,那是真的會死。陰沉著臉色,看不出表情,但氣壓低了幾分。然而攻擊並不會因為他的表情而停下,如同剛剛那般的風刃不斷的在他的周圍形成,配合上水流與不斷探來的樹枝直接將其逼入了死胡同。
“躲不開。”
這是陳東的第一個想法,然而第二個想法便是,既然躲不開,那就全部毀掉!!!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真的是欺人太甚。
副監見到陳東被逼入了死胡同,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們手段盡出,竟然才堪堪逼得對方還手,真是一個妖孽啊。那就讓我瞧一瞧,你這妖孽是如何應對的。
“轟!!!”
上方的攻擊同時擊中陳東,發出劇烈的響動。操縱這些攻擊的人終于感受到了實感,然而又有些不同。
揚起的煙塵散去。
只見陳東好好的站在原地,周圍 里啪啦發出細微的響動,絲絲的電流在他的周圍游動。而水流、尖銳的樹枝以及風刃,全部被這一層細密的電流所阻擋。
“接下來該我還手了,你們可都接好了!!”
“掌心雷!”
話落,天際一聲轟鳴,熾白色的光自上而下,將星空的幕布撕扯的粉碎。陳東抬起手,那一道跳動的雷霆落入他的手中,溢出的電芒讓這一片化作雷池。游走的電流將樹枝碳化,將水流蒸發,將風刃擊散。
而陳東如同降世的魔神。
他將手對向司天監的眾人,原本雜亂且無序的雷電剎那間便有了目標,有了指向,跳動著,雀躍著涌向眾人。雷電的痕跡覆蓋地面,覆蓋天空。
“轟!!”
轉身想要逃跑的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將被白光覆蓋,徒留白茫茫的一片。
陳東踩著周遭的灰燼從白光之中走出。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喃喃自語道︰“還真就成功了,可這威力是不是有些夸張的過頭了?”
“喂!都還活著呢。”
這一片地區都變作了焦炭,有些樹木竟然還保持著原有的狀態,栩栩如生。而讓陳東意外的是,這般夸張的攻擊之下那些監天司竟然毫發無損。應該不是他們自己的實力,而是……陳東將目光落在那副監手中的皇榜。
此刻這皇榜竟然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這就厲害了,單就皇榜就有這樣的威力。據他所知哪怕是晏國的皇帝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斬妖司再厲害都與皇帝沒有多大的關系。他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想來也知道,這不可能是皇帝不願意,而是做不到。
可面前的一幕顯然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那扇門到底將自己帶到哪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