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成安下意識地轉過視線,看向金門兩側的後方只見金門後方空無一物,還是普通的機關屋內純白空間。
但當他再次將目光聚焦回那一道門縫時,那個懸浮著球形金屬圓核的狹小空間便再次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仿佛這扇門並非通往機關屋的另一側,而是直接連接著一個獨立的、折疊于此的小次元。
“……簡直就像是在套娃一樣。”
左成安隨口吐槽,重新將目光放在門縫後小空間的金屬圓核上。
技能啟動,圓核的身份無所遁形!
【萬象樞核︰機關術一脈真正的傳承聖物,而非凡俗材料所能衡量的器具。它並非由物理意義上的金屬絲線構成,那些觀測到的、細如發絲並不斷流轉的脈絡,實質是高度凝練、具現化的規則,是“機關”概念本身在某個層面的實體化體現之一……】
破曉之眼給出的信息中,夾雜著大量專有名詞,晦澀難懂。
密密麻麻的小字混在一起,就像是在看學術水平遠超自己理解的大佬的論文一般。
但左成安快速掃過這些繁雜的說明,捕捉核心要點,心下了然。
往簡單來說,這是一個趁手圓形板磚劃掉),
首先這是一個身份證明,
得到它就代表獲得了老木匠認證的“親傳弟子”身份,解鎖了後續高級知識的獲取權限。
其次,它是最高管理權限。
只要是通過老木匠這一脈正統技術制造出的任何傀儡、造物,無論其當前听命于誰,‘萬象樞核’的持有者都對其擁有著底層代碼級的絕對控制權,包括強制接管、緊急關機、臨陣反水等等。
最後,它本身就是一個不斷自我演算、推演機關術奧秘的超級算核。
不過左成安不能人為的去停下它正在進行的自動推演,也不能改變它最初被老木匠所設定的推演目標。
他只能作為一個被動的觀察者和最終結果的等待者。
“只能被動等待結果……”左成安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緩緩旋轉的‘萬象樞核’上,心中不禁開始揣測︰
“老木匠當年,究竟是給它設定了一個的問題……才能讓這等聖物級別的算核,推演了不知多少歲月,至今都還沒能得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總不能是上三區與天梯城相交的那一瞬具體時間吧?
可那樣不是送虎入羊圈嗎?
明知道上三區是未被污染過血脈的最後淨土,卻要將污濁的天梯城送上門去。
還是說,‘萬象樞核’推演的,是如何根治天梯城毒瘤的方法?
老木匠的格局與所求,遠比他此前預估的還要宏大和深遠。
左成安收斂起發散的思緒,知道現在並非深究這個終極問題的時機。他將注意力重新拉回現實。
既然這第一道金門給予的並非實體資源,而是更珍貴的權限與世界一角的秘密,那剩下的兩道門後,又會藏著什麼?
是老木匠窮盡一生收集的、外界早已絕跡的獨特神材?還是……直接與“萬象樞核”不斷推演的那個終極問題相關的線索或部分答案?
只是稍微一想,左成安就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一個答案。
一個極其大膽的念頭從他腦海中蹦了出來︰
“要不把‘萬象樞核’扔到界外吧?反正那里的時間停滯,相當于有無限的時間供算核演算。自己在天梯城等上一會,說不定很快就能出結果?”
當然,這個想法剛一浮現,就被左成安自己掐滅了。
都推演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幾年。
這玩意可是對付‘皮皮’的大殺器!
能不能在不損害‘皮皮’那全部由珍貴材料組成的身體的前提下,和平完成‘農夫與蛇’任務,全靠【萬象樞核】的強制操控權限了。把它丟進界外,無異于自斷一臂!
左成安攤開手心,心念微動。空中那枚緩緩旋轉的萬象樞核仿佛感受到了召喚,表面光華微閃,乖巧地停止了自轉,自動飛落下來,穩穩地朝著他的掌心墜去。
盡管早已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當那枚僅有拳頭大小的金屬圓核真正落入掌心的瞬間,
左成安還是猛地一個踉蹌,手臂猝然下沉!一股難以想象的、遠超物理常識的恐怖重量驟然傳來!
仿佛接住的不是一件物品,而是一顆被強行壓縮到極致的微型星球!
為了避免手骨被當場壓碎進而支付天價醫療費的慘劇發生,左成安反應極快,幾乎在感受到那恐怖重量的同一時間,立刻散去了掌心承托的力道,同時閃電般縮回了手。
失去了支撐的萬象樞核筆直墜落。
轟——!!!
一聲沉悶到極致、仿佛能撼動地基的巨響爆開!它重重地砸在機關屋純白的‘地板’上!
震的整片空間都在晃動!
這聲音、這重量……說萬象樞核就是一顆被壓縮到拳頭大小的星球內核,左成安現在都敢信。
還拿到界外戰場去呢,現在光是移動都有點困難。
“這總不能就是‘規則’本身的重量吧?”左成安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臂,盯著地上那紋絲不動、仿佛扎根了一樣的金屬圓核,隨口吐槽了一句。
接著,他嘗試著將其裝進常用的儲物道具里,卻發現儲物道具散發出的收納光芒在接觸到萬象樞核時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排斥開,根本無法將其納入內部空間。
他又試著調用游戲系統的背包功能,結果游戲冷冰冰地提示︰
【該物品蘊含特殊規則,無法收錄至游戲背包】。
裝又裝不走,搬又搬不動……難道只能把這沉重無比的寶貝疙瘩,就這麼一直留在機關屋里?
以後遇到了‘皮皮’,又該如何使用?
這時,左成安注意到了第二扇門,
在第一扇門可以插入‘雕刻刀’的同一位置上,第二扇門則是一個半圓,形狀大小剛好與砸在地上的‘萬象樞核’一模一樣。
按照打開第一扇門的經驗,他應該將‘萬象樞核’拿起來,放到第二扇門的凹槽上?
“……”
左成安看著地上那紋絲不動、剛才砸裂地板的萬象樞核,又看了看門上那個高高在上的凹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難度系數有點超綱了。以這東西的重量,徒手搬起來?
有這力量,早就能徒手把世界給拆了。
顯然,老木匠設定這個環節,絕不可能只是考驗繼承人的蠻力。這更像是一種提示,提示未來的繼承人需要以正確的方式“掌控”這枚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