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成安沉默地合上政治課本,轉而翻開歷史測驗卷,卻發現情況更加糟糕!
他居然連一題都做不出來。
‘古墓地勢力形成于什麼時期?鬼主能夠統領古墓地的三要素是?’
‘起義軍將領狼小花成名戰役是什麼?’
‘比哈爾湖戰役導火索是?’
……
幾道選擇題看下來,左成安發現四個選項里,自己哪怕連熟悉的感覺都沒有!
由此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
‘我是怎麼考到中學的?該不會連小學都沒畢業吧?’
這樣的成績,明天測驗時該怎麼考全班前三!!?
還怎麼完成面板任務!!
此刻什麼去找李月秋,什麼熟悉校園環境,統統都被拋到腦後!
左成安拉開桌子,嘩啦嘩啦拿出一套測試卷,奮筆疾書起來。
當然,學習也不能盲目的學,得將效率拉到最大,他快速分析著︰
“十個科目里,‘實戰’和‘生存’考驗的是身體素質,考試時需要特殊的場地進行,因此現在用不著浪費時間進行復習,班測這種小考試,也不會將這兩個科目算上。
‘數學’也不用在上面浪費時間,三套試卷做下來,我每次都能拿到九十八或者一百,速度也控制在二十分鐘以內。‘語文’也可以保持在九十分以上。這四項科目一退出,壓力幾乎就減了一半。配合上過不不忘的能力,明天班測還有戲。”
思及此處,左成安精神一振,
湯底早就已經將寢室這屁大點地方探索完了,又是打熱水又是拖地擦玻璃,後面干脆躺在床上翻了大半天的教科書,
實在是坐不住了,終于開口提議︰“快中午了,去食堂吃飯嗎?”
“學習。”左成安頭也不抬,筆尖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
湯底撓頭︰“可中學課程咱們不是都提前學完了嗎?這些書上的內容我都能背下來了。”
這句話像針一樣刺進左成安的神經。他背脊一僵,翻書的速度更快了。
“文化課拉開不了多少文,能進成才中學,最差的也都把課本吃透了百分之八十。‘實戰’‘生存’‘數學’三大科目,才是真正能拉開差距的。而這幾項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快速提高的,”
躺在床上墮落的隨口嘀咕著,湯底覺得自己也不是很餓,既然左成安不想去,那干脆等全寢室人都到齊了再一起去食堂好了。
而左成安一听數學能多拉些分,心里得到了些許安慰,
在他看來,那些數學題雖然沒有一加一那麼夸張,但難度也就是一元一次方程那樣。
好在‘地理’科目的內容也些熟悉,就算沒有看過課本直接答題,也能得到三四十分,不會像‘歷史’‘政治’等科目,只有個位數得分那麼慘淡。
同一時間,在成才中學的其他寢室里,
還有兩道身影也發現了自己其實是‘文盲’的這一悲慘事實。
同樣坐在桌子前,妄圖靠一支筆,一個晚上,一個奇跡。來證明自己配得上錄取通知書上的名次。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暮色漸沉,窗外的光線由金黃轉為暗橘。當時針指向五點,306寢室終于迎來了最後兩位成員。
“叩、叩、叩”
三聲拘謹的敲門聲剛響起,湯底還沒來得及說一聲‘進’,寢室的房門便自己在敲門的力度下緩緩打開。
門後入眼的是一片綠色,
只見一名頭頂茂盛綠發,身形單薄的男生局促地站在門口,上衣領口規整地扣到最上面一顆紐扣。它低著頭,聲音細若蚊吶︰
“你…你…你們好,我叫……我叫蔥頭。”
湯底一愣,它剛剛在走神,沒听清這位室友剛剛發出的那些嗡嗡嗡的低鳴聲里,都是什麼內容,
“啊?”湯底撓了撓耳朵,“不好意思,你剛說啥?能大點聲再說一遍嗎?”
蔥頭臉色爆紅,他局促地絞著手指,嘴唇顫抖著正要開口。
“喂,別堵在門口。”
一個冷淡的聲音突然從蔥頭身後傳來。只見一個白白淨淨,留著黑色短發的少年單手插兜站在走廊里,另一只手隨意地拎著行李包。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領帶也系得歪歪扭扭,與蔥頭一絲不苟的著裝形成鮮明對比。
“井七。”它簡短地報上名字,目光在寢室內掃視一圈,最後停留在左成安手中的試卷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這麼用功?全校第幾啊?”
湯底眯起眼楮,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囂張的新室友。
它這一天也不是干躺在床上不動彈,經過一下午的打听,它早就摸清了年級前百名的名單,里面根本沒有‘井七’這號人物。
“我這兄弟也就一般,”湯底露出個恨鐵不成鋼的笑容,“才全校第三而已。你底氣這麼足,是第一還是第二啊?”
井七的臉色明顯僵硬了一下,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但很快又掛上那副欠揍的表情︰“這有什麼了不起,我還是第一呢。”
“哦?”湯底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毫不留情的戳破井七的謊言︰“我怎麼記得這屆第一是個叫‘成俊才"的?”
井七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倒數第一不是第一?”
‘……’
‘……’
306的寢室空氣瞬間凝固,似乎也是被這笑話給冷到了。
井七一句話,成功讓所有人都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但經此一遭,蔥頭也不怎麼靦腆了,深吸一口氣,重新用更大的聲音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湯底和左成安也順勢介紹了下自己,氣氛終于緩和下來。
“既然306的人都聚齊了,那我們就去食堂搓一頓?”湯底再次提議,忙了一下午,它早就餓了。
這次左成安沒有反對,他已經將書上的內容記得差不多,晚上再鞏固一下,明天的成績不會太難看。
同室友走出寢室時,左成安沒緣由的多看了蔥頭兩眼。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蔥頭去食堂可能會很危險,例如會被當做新鮮的香蔥,扔進鍋里煮什麼的。
‘奇怪……’左成安搖搖頭,試圖趕走這個荒謬的念頭。雖然蔥頭身上確實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料味,但把室友想象成食材什麼的,未免也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