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事務處理好,葉宇重回波辰星界,也沒有時間安心的修行,繁瑣的事情多如牛毛,成天的奔忙各地。過一段時間才得以安閑下來。這一天,葉宇正在煉器,黎元山來訪。直接說明來意,邀請葉宇一同出游。葉宇正覺得無聊,便跟隨黎元山一同離開,前往蕩魂角探險。
蕩魂角處在波辰星界左下邊緣地帶,不是一個星域,而是一片混亂的廢棄之地,大約相當于十個星域那麼大。之間沒有間隔,形成一體。其間的星球不知有多少,大大小小,毫無規律的亂飛,時常發生相撞,大的破裂,小的成為碎石。然後再彼此合並,形成新的聚合體。這里也不乏發光的球體,不知道在某個角落就會出現一個恆星體,爆發光熱,但會很快的熄滅,如一朵焰花一樣。絢爛一刻,炸裂為無數碎塊。這也是蕩魂角最危險的因素之一。造成蕩魂角時而暗淡,時而明亮。
因為混亂動蕩,這里的仙靈氣難以聚集,散在其中,十分濃郁,而且純淨,易于吸收,所以前來修行的修士並不少。敢于冒險,才有收獲。說不定運氣好,還能收取到純淨的真晶。
最危險的並不是它的混亂,小心點還是能避開的,而是它的不穩定狀態,其間隱藏著空間斷層,無形的空間裂隙,讓人無法防備,一旦踫到,便會被割裂,尸骨無存,元嬰也無法逃脫。據說,陷于其中的修士,神魂消散,連保存在宗門的分神印記都會消失,吸神勾魂。蕩魂一詞就來源于此。
無人知道這里是怎麼形成的,十億年前的史籍記載也找不出它的形成原因。亙古存在。推測有三種,一是上仙戰場說,打碎了這一片星域。依據是這里的仙靈氣濃郁而且純淨,不似波辰的駁雜仙靈氣。二是星域墳場說,相近的星域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三是星陣說,也是上仙所布置的,因為它太廣闊,以修真者的眼光還看不透。依據是蕩魂角內外的混亂程度不一致,越是向內部,越是趨向相對穩定。可這個依據無人證實,沒人深入內部能活著回來的。
“我們就在外面看,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就離開。這里可不是玩的地方。”黎元山帶著不滿,陰著臉說。
“還生氣呢。跟你解釋不清了還,都說幾遍了,帶著孩子們外出游玩,途經逆目,到里面轉了轉,沒有啥發現就回來了。”葉宇好笑地看著黎元山,這老頭擰起來真是不好哄。
“真的沒發現?”
“還說呢,空彌大師根本沒點遺留,傳說只是傳說,沒點根據的事。我騙你干什麼。”
“逆目雙星成了獨星,不是你的杰作?”黎元山尤自不相信。
“我一個合體,有這麼大能耐嗎?你可真會想象。請問老先生,你能做到嗎?”
“我是不能。可你能。”
“嘿嘿,得你如此高看,小子不勝榮幸。不過,你這麼抬高我,不會是打著什麼壞主意吧,慫恿我深入蕩魂角?”
“別胡扯。我們才不進去,還想活著呢。”黎元山看一眼葉宇,“我是不相信,因為太詭異了。你去了一趟就成那樣了,不是你做的,別人相信,我是不相信。難道讓你說實話這麼難嗎?是不是遇到了上仙?他不讓你對外講?”
“嘿嘿。”葉宇憋不住笑,“老頭,你的想象力挺豐富啊。你見過上仙嗎?”
“我遠遠的見過,別的宗門的先祖。唉,紫雲真人怎麼就不回來一趟呢,您老人家不會是死了吧。”
“別亂說,讓你先祖听到,捏死你。”
“想捏就捏。作為孫子我還真不反抗。”黎元山幽幽地說,“也許這個萬年仙會就會回來的吧。”
“上仙有多厲害?”
“不清楚。能只身渡星海,你說在多厲害。大乘在上仙手里如孩童吧。”
“難道真的是上仙的戰場?”
“也不至于,上仙的能耐雖然高,可移星換斗還做不到。要不然那些存在上仙的宗門,為什麼不多移來幾顆寶星,造福後代子孫。舉手之勞,能不做?”
“最大的可能是星系運行,自然形成的。因為星域之間沒有拉開距離,攪成一團造成的。”
“回到剛才的話題,如果你要是走出波辰,不要忘了紫虹宗。你來到波辰,我們紫虹真心的對你吧?”黎元山不死心的說。
“還是說逆目星。好的,我答應你,如果真的從逆目走出去,帶上紫虹宗,行了吧?”
“得你的承諾,我才安心。不奢望你能照顧紫虹,別為難就行了。你說說,我們一直沒為難你吧,沒想著探听你的來路,對外也沒說過你來自外星界。”
“我記著你們紫虹三位正副宗主的恩呢。”
“唉,不是不想探,而是根本就抓不住你們兩口子的行蹤。上次跑到丹寧,轉眼便失去了你的蹤影。想要追蹤空間修士難啊。”
“你也別有那麼大的好奇心。要不然下次回去,帶你去看看?”
“好啊,”黎元山高興起來,“方便不?”
“沒啥不方便。只是個小星域,人口不滿三十億,修真者不過百萬,大多還只是練氣。你活了有幾十萬年了吧。嗯,我們藍域的老祖宗在幾十萬年前還是野蠻人呢,真正開化形成社會,不過五千年。听你會失望,怕你會笑話我們的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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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發展嗎,有先有後。一切都看在老弟身上。哈哈。”
修行久了,難免無聊。以黎元山的性子,又動起了外出游玩的心思,便邀葉宇一起出來滿星界的轉。有雲舟作為工具,大大的節省了行路的時間。轉來轉去,來到了波辰星界的邊緣地帶,蕩魂角。
黎元山本不想來,架不住葉宇的堅決,這才轉過來,進入蕩魂角,停在外圍虛空。
濃郁的仙靈氣,不用主動的吸收,自動的往身體里鑽。讓人頓覺清爽無比。如同久渴的人喝蜜水一樣,爽快而且有些迷戀,甚至欲罷不能,似乎星空透著無比的誘惑。
好多的飛船停在虛空,有的還慢慢的向里移動,小心的避開亂竄的碎石。
滿眼所見,是無邊的碎塊,布滿整個星空,遮擋了視線和神識,無法看清內部的景象。
葉宇猛然警醒,在身周布上一層光幕,隔絕外界的仙靈氣。
“老黎,閉氣,不要吸收。”
黎元山不問原因,也布上光幕。“爽是爽了,但爽過之後累啊。”
“哈哈,為老不尊。”
“你是怎麼發現的?”
“感覺。”
“唉,這也是我不願意來的原因,頂不住誘惑,掙扎,掙扎。心不定掙扎不脫啊,上次給了自己一刀才清醒過來,趕緊的跑。勾魂啊,神魂顛倒,飄蕩難抑。”
“這才是蕩魂角最危險的因素吧?”
“所以才叫蕩魂角。祖奶奶的,還不如叫消魂場呢,或者叫消魂窟。”
說著閑話,就看到一艘飛船猛得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仍向前去,一點點的消失,只見一個大乘修士破開飛船亡命逃出,被一塊飛來的隕石踫得血肉模糊仍速度不減,沖出來,趕緊盤腿坐下恢復。
其它或停或動的飛船不為所動,如同視而不見。真是怪事!
“還敢進嗎?”黎元山問道。
“空間斷層,裂隙,不是問題,我能發現,而且還能抵抗改變它的走向。主要是光幕能抵擋多久。”
“一個時辰沒問題吧,主要還是看內心的堅定。”
“外面就有這樣強的誘惑,內部呢?”
“是啊。”
“要不,你進我空間中來?”
“小看我?沒這點能耐,我還不如在宗門憋著呢。”
“那好,感覺不對,主動的進來。”
“你能走多遠,我也能。”
“進。”
下定決心,葉宇操縱雲舟以最慢速度向蕩魂角前進。既然來了,沒膽探索是不對的。一次退縮就會留下隱患。相信有雲舟的保護不會出問題。
雲舟緩緩向前,一邊行進一邊聚集仙氣,以雲舟的嚴密,仍然擋不住虛空中的仙靈氣,不斷的擠壓著光幕,想要滲透進來。
小塊的碎石不用躲避,大塊的也被頂開,不會對雲舟造成絲毫的損傷。只有超過幾十里的隕星,才轉向讓開。碎石中,不時的可以看到閃亮的仙晶真晶靈晶,以及各種色彩的寶物。見得多了,兩人都不足為奇,沒有動心思收取。
漸漸的,雲舟深入進去,看不見外界的飛船。對于這樣找死的行為,外面懸停的飛船中的修士不為所動,見得太多了啊。雲舟不斷的前行,調轉著方向位置,早已不知拐到了哪里,回去也不會是原來的地方了。身上的光幕暗淡,再加上一層,保持內心的平靜清醒。千萬不能迷失了。
深入兩千里,碎石更多,而且最快。雲舟被沖擊到,外部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頂得雲舟不停的搖晃。
“真心想弄一艘啊,回頭我們再到光河玩一圈吧,說不定我也會揀一艘呢。”
“受到誘惑了?”
“清醒得很,可是頂不住你這船的誘惑。真想掐死你,船就是我的啦。”
“這樣的船是沒有了,不過相仿的倒是會有。下次回去,問問小梅造好了沒有。”
“送我一艘?”
“可以。”
“那敢情好,先謝謝啦。”
老少兩人談笑著,對周圍的危險不管不問。
繼續前行,虛空中飛來飛去的隕石多如牛毛,如海濤一樣,上下左右的翻轉,一群向上,一群向下,相互踫撞,激蕩,碎成更小的亂石,變向飄飛。斷層空間不時的出現,把亂飛的隕石吸進去,如一把刀猛然揮來,又如無底的深淵,隕石如瀑布般落下,消失無蹤。雲舟靈巧的躲避著,葉宇能提前發覺空間的震蕩,實在躲不開的,就發出一道術法,把空間裂隙給移開。
“一大塊仙晶啊。”黎元山睜大眼,感嘆著。
葉宇操控雲舟變向,貼到了仙晶星上。足有十里長的仙晶隕石體,閃著迷人的光芒。葉宇拉開艙門,揮手間把它拉進空間中。
“能要嗎?沒有誘惑?”黎元山問。
“仙晶本身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虛空。”葉宇感受了一下,仙晶如在光河中收取的一樣。
“那好,我們多收點,放在船內,就不用撐著光幕了。”
“不行的。光幕不能撤,防的不是仙靈氣,而是空間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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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一塊,我收。”黎元山探身艙門,揮手把一顆幾百米的大塊仙晶收進戒指。然後滿足地說︰“有你給的戒指,真是方便。放在以前,只能看著。”
能收到如此大的一塊仙晶,頂得上宗門幾百年的收入。發展壯大宗門,仙晶真晶是少不了的。
外面不時的出現稀有的寶材,任由它飛遠,看也不看。只有黑耀石才會引動葉宇,收進空間中保存。這種材料十分的稀少,在光河中也沒有多少。
深入萬里,眼前出現一顆碩大的行星,一邊快速的飛一邊旋轉,所在接近的隕石,大大小小都被吸引住,碾壓成碎沫落在星體上。它經過的地方,形成一片虛空。隨後又被亂飛的隕石填滿。
“你想發現什麼?”
“要說有目的也有點,還是為了修煉空間道法。你知道的,我的空間道法全是摸索著來的,沒人教,連個參考典籍也沒有。只有多走多看,從中領悟。”
“你們倆人從不分開,這次跟我出來,你家夫人會不會生氣?”
“艷同意的。再說,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出門,她跟著也不方便啊。”
“瞎說,修行之人沒這個講究。剛娶了兒媳婦,要陪幾天吧,別讓兒媳婦覺得不受重視。”
“也是。孩子多了,總難以做到公平。”
“嗨,多余的想法。我就從沒問過,各過各的,有困難的幫一把,有意見的揍一頓。我早就不管家里的事了,後代自有後代的福,各自經歷吧。不過,要管嚴格一些,凡有做出有辱祖宗的,一律懲罰。”
“是啊,家族大了,要有明確的章程才行。”
“我們還要向前嗎?”
“怕了?”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主要是擔心你,挑大擔的人,不容有失啊。”
“再向前萬里,沒有發現,我們就回去。”
雲舟曲折向前,時而爆發的火焰星照亮虛空,光如一道水波漫向遠處。和另一道光波相遇,彼此穿過,各不相擾。當光波過處,隱藏于虛空的斷層空間顯露出形狀,如刀,如戟,如淵,如枝杈,不一而足。散于流星般的虛空中,吞噬著過往的隕石,小的直接沒入其中,大的也被割下一塊。
空間無敵。所以說,空間法則為宇宙第一法則,高于一切。
黎元山看得驚心動魄,葉宇若有所悟。
對著一道裂隙發出一招束縛道法,道法落在其上,卻被裂隙吞噬掉,不起一點作用。再次發出一道移位道法,裂隙被牽引,調轉方向向一旁飛去。
看來不能對它用強,只能順其勢。自然斷層,決不是後天道法能對付得了的。或者是自己修行不高,法則領悟不夠。若是能打出一道術法如引動自然空間的回應,什麼樣的強敵也只能退避。
“傻了啊,你,快躲啊。”黎元山大叫。
葉宇趕緊回神,操控雲舟從一顆巨大的星球邊劃過,就勢貼到它的上面。
“讓它帶著我們跑,看它能到哪里。”
星球轉動,具有極大的重力。飛船是承受不住的,也只有雲舟才能安然無恙。如雨的碎石不斷的落下,不一會便把雲舟覆蓋住。雲舟抖了抖,挪到表面。
有時遇到空間斷層,星球被啃掉一塊,或者斷層從星球中間穿過,星球轟然崩塌,解體,分裂成幾部分,然後再聚合,重組。
“本以為在上面會安全的。空間斷層太厲害了。”
前進了幾萬里,仍然是無序的亂石區,仿佛沒有盡頭。算了,回去吧,以後帶陳艷再來深入探索。而且這次來也不是毫無收獲,回去好好思考探討一番。
調轉方向,向來時的方向摸索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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