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寒潮到來,氣溫驟降,天空陰沉,午後時分,雪花開始飄落。
一位老太太用力的蹬著三輪車,微有些躬的身軀有些消瘦,飽經幾霜的臉上流露著堅毅,攏了攏垂落的花白的頭發,抬頭看下前路,“雪兒,把傘撐開,遮住頭,別受寒了。”
“我不覺得冷,奶奶,我想看雪花,落在臉上還暖暖的呢。”何冬雪仰起頭,眼里閃著精芒,長長的睫毛閃動著。
“听話啊,孩子,我們快要到地方了。求醫尊給你看病,一定能看好的。”奶奶語氣里透著執著,就是靠著心中的這份執念,才堅持著千里來求醫。沒有路費,祖孫倆沿路乞討,歷經艱難。在垃圾堆里撿到一輛破舊的三輪車,還能騎,于是就讓孫女坐在車上,行程不由加快了許多。接近平鎮,天開始下起雪來。
“下雪了,帶孩子到外面玩會。”陳艷歡喜地說。
“不行,你也不怕凍著孩子,你以為都象你小時候那樣跟個皮猴似的。”陳媽趕緊打斷陳艷的想法,“想玩自己玩去。”
“你小時候咋不管我?”
“你爺爺奶奶寵著,唉,不說了。”一句話說出,不由想起家庭的不幸。
陳艷也不言語了。
葉宇站起身,“把結界解除,讓雪花飄進來吧。”
“不用了。為了看雪花,花草都凍死了不值得。”陳艷說,“我用空間帶著,隔絕外面的空氣,也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隨你吧,還象小時候那樣任性。一點也不改,都當媽的人啦。”陳媽無奈地說。
“我這不是想讓孩子感受下大自然嗎。就看一會。”說著,運起空間,把陳媽和孩子一起拉起,瞬間來到聖苑外面。葉宇也跟著來,三人照顧著四個孩子,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雪花穿過空間,無聲的落在地上。孩子揚著小手,瞪著烏黑的眼楮看著外面的天空,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要說什麼。
“嗯?怎麼又一個混沌體出現在附近?”陳艷稍微感應下四周,疑惑地說。
“路上有兩個行人。車上的小女孩,是來求醫的吧?”
“才三四歲的小孩子,養大了,正好給我當兒媳婦。”陳艷動了心思。
“嗨,才生過孩子,想得那麼遠。”葉宇笑道,“不會這麼小的年紀就受天地的排斥,這孩子應該有先天不足的疾病。要是喜歡,你去看看吧。”
陳艷也不看雪了,一家人回了家。
雪越下越大,來求醫的進入大廳里躲避,少有人在外面。
陳艷只身出了杏林院,來到路口。雪花自動的從前繞開,雪白的貂衣映著雪白,如同隱在世外一樣,不注意看難以發現。
老太太來到杏林院外,抬頭看到寬敞的大門,“終于來到了,雪兒的病能看好了。”語氣中透著自信,和對杏林院的虔誠。
陳艷近前仔細看了看小女孩,點點頭,確實是混沌體,因有先天殘疾,過早的虛弱,而且有點營養不良。挺秀氣的女孩,陳艷看到,就喜歡上了。
悄悄的回到診所,“一會過來一位老太太帶著小女孩,把她分到一號診室來。”
“遵命,武尊。”
陳艷來到一號診室,把坐診的學徒叫到一邊,自己坐到主位。給來人看病。
學徒樂意跟著看,也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診治了幾個病人,小女孩終于到了。
“先生,”老太太抱著小女孩走進來。還沒坐下,眼楮直直的看著陳艷,“你,您是”
“大娘是來給小孩看病的吧,來,讓我看看。”陳艷自如的說著,伸手握住小女孩的胳膊,“穿這麼少,手冰涼,早上沒吃東西嗎?”
“回仙子,我們娘倆是咸城人,一路走來,也沒有路費。雪兒從小就有殘疾,也沒錢看,村里的大夫說是先天殘疾,不能看好。還說杏林院能看,我們就沿路走來了。”
“家里還有什麼人啊?”
“哪有什麼人。就我一個老婆子,這孩子還是我揀來的。前年在雪地里,爹娘狠心,我看著可憐就抱回家。雪兒三歲了,又是大雪紛飛的時候了。”
“你們娘倆相依為命啊。我能給雪兒看好,還想收她為徒,如果願意的話就跟著我,您也可以在這住下來,幫著照顧小孩子。老人家同意不?”
“好啊,我那窮院也不值啥,得仙子看中,是雪兒的福氣,感謝仙子恩德。雪兒,快,跪下給師父磕頭。”老太太激動萬分。
“回家里再說話。您也跟我來吧。”陳艷也不再等,“我就是來等你們的。”
說完,抱起小女孩,當先走出門,老太太跟在後面。
“老人家,您貴姓?”
“回仙子,老身姓何,孫女也跟著我姓,叫何冬雪。”
“她父母一直沒音信嗎?”
“唉,扔掉的孩子,不要了唄。也不怪他們,天生的殘疾,覺得養不活吧。”
“何大娘,您大發善心收養雪兒,要不然哪有她的小命在,我也收不著這個徒弟了。上天垂恩,您會得雪兒的報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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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想得孩子來養老,只是心里有一份執著,不甘心讓這麼听話懂事的孩子過早的夭折。”
“放心吧,有我在,再難的病癥也能看得好好的。”
一路行來,進了聖苑,來到尊殿。仿佛兩重天,外面寒氣逼人,里面溫暖如春。
“這里真是漂亮,如仙境一般。”
“何大娘,我听您說話,不像普通的農村老太太。”
“我啊,早年讀過書,也教過幾年書,老伴死了,我也心灰意冷,回鄉單獨過日子。活一天是一天罷了。”
“原來您是文化人啊。正好,我有四個孩子,和雪兒一起留在這里,幫我收拾家務怎麼樣?”
“會打擾到仙子嗎?”
“這里有房子,您和雪兒住一起,督促雪兒學習。”
“行,感謝的話也不說了,能做點啥只管吩咐。”
陳媽從屋里出來,看著陳艷抱來的小女孩和身後的老人。
“媽,您找幾件新衣服,給雪兒換上。我先帶她洗洗身子。這是雪兒的奶奶,何大娘。”
“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徒弟?挺秀氣的孩子。何大姐,這邊坐。”程瑩說道。
“好,好,您是仙子的媽媽?”
“以後叫我艷兒就行,來到這里就是一家人啦,不要見外,這是我親媽。”
“我叫程瑩,你比我年長,我喊你大姐,你叫我小程,小瑩都行。”
“也給何大娘找身衣服換上吧。”
陳艷說著話,抱著雪兒進了殿內,“雪兒,以後跟我學武,好不好?”
“好啊,是教我學醫術嗎?”
“比醫術要高明得多。我給你看好病,跟我學習,叫我師父啊。”
“師父。”
“嗯。雪兒真听話。”
一邊說著話,一邊脫去雪兒的衣服,拿著水龍頭沖洗雪兒的身體,運起功法,校正變形的骨骼,本來有些彎曲的身軀恢復正常,苗條修長,只是有些瘦弱。混沌體質受天地約束,要是以前還需要針灸,現在只需簡單的注入一絲氣息就可以改變。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除掉。
娘倆都換上了新衣,打扮一新。何大娘身為文化人,換上新裝,自有文化人的氣質。
葉宇也過來,和何大娘說了幾句話。
如同做夢一般,前來求醫,沒承想遇到了兩位傳說中的大人物。還留在這里和他們一起生活。
“看我能做些什麼,只管吩咐。”
“既然請你住在這里,就是一家人。我這里可沒有僕人佣人一說,你們娘倆住在東面第二座小殿,平常做飯,和媽一起看護孩子。”
“這個我能做。在家什麼農活都做的。”
看到雪兒如常的身體,本來發黃的小臉透著一絲紅潤,不由得感嘆,神醫啊!
就這樣,陳艷又收了一個徒弟,同時還找了一個幫著做家務的大娘。減輕了陳媽的負擔。
沈欣和岳仲林中午回到尊殿。
“師父,任務完成。”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女孩叫何冬雪,我剛收的徒弟,你們的三師妹,這是雪兒的奶奶。以後在這里生活,照顧你們的生活,一定要奶奶的話。”
“奶奶好,師妹好。”
“大哥哥,二哥哥好。可是,你們哪位是大哥哥啊?”雪兒懂事的抬起頭問著。
“我是大師兄,叫我沈師兄,他是二師兄,叫岳師兄。”
“沈師兄,岳師兄。”
“好了,以後有雪兒奶奶在這,你們不用跑去食堂吃飯了,和我們一起吃飯。”
從此,才算真正的入室弟子。
何大娘看著四個可愛的孩子,面露慈愛,“四個孩子真是可愛,艷兒可要辛苦了。”
天可憐見,前來求醫,竟得如此的造化。何大娘滿心的歡喜,主動的操持家務,搶著做午飯。
有人幫忙,程瑩也輕松了許多。
葉媽中午回來,听陳艷一番介紹,也很贊成。見到傳說中的醫尊,何大娘又是一番感慨。
“大姐,來到這里,也要會醫術才行。吃過飯讓艷兒教你,以你的文化底子,一學就會。”楊英說。
“雪兒不像兩位師兄,他們倆有家,在這學一段時間,還要回家的。雪兒就一直跟著我,將來找個婆家,我給你準備嫁妝。”
“師父,我也要一直跟著您。”
“學成了總要獨立出去,自立門戶。將來遇到好的弟子傳授武學,發揚光大是你們的責任。”
從此,何大娘便在這住下來,成了實際上的管家。陳艷教她修行,引入道途。雖然年長,文化素質很高,品德優秀。處理事情合理中肯,成為陳艷的幫手。現在幫著看護孩子,將來也能幫著教育他們。
冬雪還小,先調養身體,再過兩年,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成長,一起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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