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澤古鎮,古代商業繁華之地,水陸交通十分便利。水網密布,縱橫交錯,小鎮內的河道用石條砌成,並建有台階,方便貨物裝卸。河道上不遠就建有石拱橋,弧度大,方便河道里船只的通行。行人來往,把上面的石條磨得光滑發亮。河道兩邊的民居和商埠高高低低的緊密的相挨著,不留小巷,對著河面開著門,留著台階。白牆灰瓦,暗紅色的門窗。門檐邊掛著一串大紅的燈籠,上寫商埠的名稱,作為招牌。門前的道路用青磚鋪地,干淨整潔,卻有些狹窄。行人來去要相互避讓。隨著國家經濟的發展,這里失去了交通便利的條件,為了保護古建築,便成為了旅游之地,連帶著當地的經濟也得到了發展,一些傳承的手工藝品成為來往游客的喜愛之物,總要買上幾件帶走。
沿著河道,在民居的另一面,開著大門,就是商業街了。
道路仍然狹窄,各家門前支著遮陽棚,擺個小攤,擺放著各類商品,牆上也掛滿,充分的利用方寸之地。小店幾乎擠不進人,只能在門前觀看,中意的,示意店家取來,討價還價一番。游客悠閑,不在意多浪費點時間挑選講價,商家更是優雅,仿佛不在意是否能賣得出去。
天氣雖然炎熱,氣溫並不是太高,濕涼的風給人們帶來舒適的感覺。游人打著小傘,戴著遮陽帽,來來往往,領略著南方古城的風光,瀏覽各種手工藝品,遇到新鮮的東西就買上一件帶回去。都是小件的東西,制作精美,價格便宜。
一家古米行,建在東西向的大路南邊,水陸方便運輸。現在成了一處古跡,陳列著古時的各種用具。怕現代人認不出,還在上面標出名字。游人到里面轉上一圈,要買一塊錢的門票。成年人是見過的,主要是帶著小孩進去長長見識。門口塑著兩尊人物像,頭頂尖帽,身穿長衫,背後拖著長長的辮子,一人店主的打扮一人師爺的裝束。笑容迎客,眼冒精光,惟妙惟肖。誰進去都要在兩人頭頂摸上一把,頭頂的鐵質帽子被磨出了油光。
相連著的就是幾家飯店,為來往的游客提供飲食。門庭若市。買上一碗湯圓、餛飩,品嘗南方小吃的清淡風味。走得累了,隨便在路邊找間茶館,進去喝上一壺,享受室內的清涼。對北方人來說,這種比酒杯大不了多少的茶碗實在是不適應,不夠一口喝的。看到別人在慢慢的品嘗,也學著小口的啜。
在南方游玩,傘是必須的,看著艷陽高照,晴空萬里,不知從哪飄來一塊雲彩,臨頭就是一陣暴雨。讓你來不及躲閃,便被淋得全身透,等找到了避雨的地方,卻又停了,重又太陽當頭。當地人就不亂跑,隨時舉起傘,不緊不慢的如常行走。
不想行走,可以乘船,沿著河道觀賞整個小鎮的風光。窄窄的烏蓬船,只能容得下兩人,船主頂著尖頂的竹帽,手持長桿,自如的操控著小船前行。
幾天的假期,本來葉宇是打算南下的,陳艷卻覺得冒險不值得,什麼情況也沒找清,冒然前去,意外的發生有太多可能。
先了解當地的風情吧,全當旅游了。“不要太著急啊,宇,我們還年輕,沒長輩領著,還是安分些吧,江湖的水深得很呢,沒十成的把握不要硬來。”
“做事總要有風險的啊。”
“該冒風險的時候當然不能退縮。”
兩人在古鎮游玩了半天,領略江南小城的風情,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也算是長了見識了。
一座大橋邊,一位中年婦女擺個茶攤,兩張小桌,幾條長凳。在兩棵大樹間拉起一條繩,另兩頭支起兩根竹桿,扯上一塊篷布。兩人對面坐著,面前的桌上擺著一壺茶,兩只小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這種品茶,還是不習慣,南方人的優雅還真是學不來。這已是第三壺了,前兩壺被兩人一通的狂飲,喝得肚里 的響。不渴了,只想享受這份安寧。
一位老先生在旁邊鋪了個地攤,用石子壓住四角,布上寫著佔卜,畫著道符,放著三個古錢幣和一個竹筒。
老先生也不吆喝,安靜的靠在樹邊,閉目休息。也許是久無人問卦,微睜開眼,掃了葉宇兩人面前的茶壺一眼,又緩緩的閉上。
陳艷對這種算卦的沒有在意,葉宇卻多看了兩眼,特別對擺在上面的古錢幣覺得有些不同,不是那種古代市面上流通的錢幣,而是一種專門的制幣。
老先生微閉的眼光看到葉宇的注意,主動開口︰“客官可要算上一卦?”
“沒有心願,無啥可請教的。老先生來壺茶喝?”葉宇答道。
老先生也許真是渴了,听得葉宇說,也沒拒絕。
葉宇讓婦人遞給老先生一壺茶,老先生接過,也沒道謝,自顧倒著一杯杯的喝。
陳艷付了茶錢,兩人起身。
“小兄弟,慢著。喝了你的茶,又不願佔一卦,就送給你兩枚銅子吧。”說著,伸手從布面上拿起兩枚銅錢,拋向葉宇。
葉宇本不想要,卻也只得接住。捏在手指間,感應到古幣上的紋理,不同于以往的認知。不由得看了兩眼。一枚銅幣的一面印著一彎新月,正面刻著陰陽兩個字,一枚銅幣的一面印著山水雲紋,正面印著五行兩個字。一個是陰文,一個是陽文。葉宇也沒在意,只以為是一種特殊的制作,隨手放進陳艷背著的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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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鎮中轉了許久,走了好多地方,領略了南方古鎮的風氣。後又沿著道路出了古鎮。
古鎮的東面有一座內陸碼頭,成為古鎮最繁華熱鬧的所在。來來往往的大小船只終日不斷。貨物轉運,十分繁忙。總是能看到弓著腰背著大包的工人在彎曲的坡道上下。大路上車流不斷,運送著各種的物資。
古鎮緊靠著海邊,往東十里便是東海。
靠海吃海,這里的人們大多工作在碼頭處,出力搬運貨物。打魚為生的卻是極少,在各處轉了一圈,幾乎看不到漁船。
兩人來到一處觀光點,買票上船,到海上游玩一圈。觀光船並不是很大,沒什麼豪華裝飾,露天的船艙,方便游人放眼四望。
海上沒什麼可看的,出了海,滿眼是天水一色的景象,單調的幾乎沒啥變化。沒來過想到海上玩,玩過一回不由失望。
陳艷只覺平常,還沒北湖好呢。葉宇也是興趣缺缺,引不起興致來。怪不得古人也只是留下海闊的詞語,沒有什麼驚艷的詩句。深藍的海水,遠望天水一色,近看波濤洶涌,深藏淵藪,如夢如幻,孕育萬物,容納一切。天不知其遠,海不知其深。如進入蠻荒遠古,生命不存,萬物不生。
游船轉了一個大圈便回來了,五塊錢的票有些不值。
天色近晚,找了家旅館住下。吃的東西有些不對口味,南方的面食也沒啥筋道,菜味偏淡。
“明天去哪?”陳艷問。
“還有五天的時間,去罔城吧,來回四天,時間上正好。”
“你是說坐船去?”
“嗯。”
“你還是打算去做嗎?”
“先了解一下吧,有機會再說。不然總是不死心。”
“好吧,我跟著。”陳艷溫柔的依偎在葉定的懷里,“別太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用智就要有時間來安排,別著急。”
“你發現了吧,這里的碼頭多是私有的,運的貨物大多是走私的東西。政府也不過問,任由外來的東西進入國門,國家要有多大的損失啊。”
“宇,你換個角度來考慮,活躍了市場,豐富了商品種類,一些人手里有了錢,才可以做大商業,發展起來少不了這種過程。”
“是啊,商品的增多,商業的繁榮,才能不斷提高人們的生活質量。”
“要開發自己的商品,賺外國人的錢才行,不然國家談何發展。”
“托吳教授注冊電子科技公司,你是想開發電子產品嗎?可是我們都是學文科的,我幫不上什麼忙啊。”
“不用太懂,只要掌握大勢就行。又不要我們去研究。定個方向,召集一批高級人才做研究,你一邊學習經濟管理,一邊嘗試著做管理。”
“關鍵還是錢啊。我同意了,宇,你大膽的去做吧,搶也跟著你。”陳艷終于下定了決心。
其實這一天的閑游,葉宇一直在說服,在等著陳艷轉變觀念。
既然確定了目標,葉宇便不再耽誤時間,來到旅館服務台,訂了兩張南行的船票。
“晚上九點的船,我們休息好,養足精神。”葉宇定定的看著陳艷,給陳艷最後的決定機會。
“決定了,我全力的支持你啊。還擔憂什麼。”陳艷柔順的親了親葉宇,“睡吧,我們再商量好計劃,免得出差錯。”
幾小時的交流,把各種可能全考慮到,商量好行動的應對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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