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廢墟之上,雷霆尚未消散,焦土之中,陳浩立于風雨之間,身影挺拔如青松,眼中神光猶如星辰倒映,令人不敢直視。
“韓家罪孽,天地難容。”
他的話猶在耳畔,便有數道身影從遠處疾馳而來,正是此前被鎮壓的幾位魂塔叛將,他們見到韓天冥倒地不起,神情各異,有驚恐,有憤怒,也有壓抑不住的狂喜。
“陳先生,韓家……真的敗了?”
一個年長魂師哽咽出聲,他曾在鎮魂塔服役十余載,親眼目睹過那被祭煉的千魂,心中早已積滿血債之恨。
陳浩淡聲應道︰“韓家從此,已無再稱王之權。”
話音落下,天邊數道聖光驟然破空而至,正是帝域監察閣與天命堂的人,身穿玄袍,背負龍紋,他們原本欲前來助陣,卻被眼前景象震撼無言。
監察閣首座蒼言沉聲道︰“韓天冥,謀逆滔天,殘害忠魂,血證如山……我等即刻押解回司律殿,審之于天命殿前。”
陳浩望他一眼,道︰“我留他一命,正是要他親口交代一切。”
這時,韓天冥終于掙扎著爬起,面色蒼白如紙,口中鮮血淋灕,但他卻一言不發,只冷笑著望著陳浩。
“你以為,帝城之罪,只在我一人?”
“這片大地上的罪孽,從來不止韓家……”
“你勝了我,又能勝得了……‘整個上界’?”
轟——!
他的魂印忽然劇烈震蕩,竟試圖自毀魂海!
“不好!”監察閣長老驚呼。
但陳浩早有準備,指尖金光閃爍,天針破空而出,點在韓天冥眉心魂宮。
“封魂•九轉鎖。”
一縷金色魂絲如神鏈穿入韓天冥腦海,將他魂海徹底鎖住,令他再無自爆之力!
陳浩冷冷道︰“你不配死。”
“你要活著,看著韓家崩塌,鎮魂塔毀滅,帝城重整。”
“你要看著,那些你曾嘲笑、踐踏的魂民,如何親手推翻你這群所謂‘貴族’的統治。”
韓天冥瞳孔渙散,一滴血淚流出。
他……輸了。
從今日起,魂道的格局,天翻地覆。
……
數日後。
帝城最中心,鎮魂塔廢墟之上,陳浩站在斷牆前,雙目緊閉,身旁是被徹底釋放的十萬魂靈,他們在晨光下漸漸化作塵埃,安然歸虛。
“父親,母親……你們看見了嗎?”
“我做到了。”
他輕聲呢喃,眼中卻盡是平靜與疲憊。
“浩哥。”
一襲青衣輕步而至,正是甦婉兒,她望著陳浩背影,眼眶發紅,卻笑著道︰
“韓家倒了,帝城也自由了。”
“接下來……你想去哪?”
陳浩回頭看她一眼,輕聲說道︰“我想去南荒。”
“南荒?”甦婉兒一怔。
陳浩點頭︰“那里有一位老人,他教過我醫術,也教我以命換命。”
“我答應過他,要把‘針破蒼穹’真正寫成魂書第一篇。”
“也答應過他,要走遍這片大陸,為所有‘無聲者’治魂,正道。”
“而現在,該出發了。”
甦婉兒靜靜點頭,走近幾步,牽住陳浩的手。
“那我陪你。”
兩人並肩而行,腳步未停,背影在夕陽中拉長,仿佛走入一個全新的紀元。
……
就在他們踏出帝城那一刻,遠在天命殿深處,有一位老者緩緩睜開了眼楮。
“這小家伙……終于成長到這一步了嗎?”
“針破蒼穹,魂鎮萬界。”
“也許……這才是那位大人當初留下傳承的真正意義。”
老者緩緩起身,望著南方,長嘆一聲︰
“風起了,該輪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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