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再次證明,再狡猾的野牲口也比不上人類。
這頭花豹子究竟是咋尋思的,竟然把三個持槍的獵戶和七條獵犬當成了梅花鹿一樣的獵物。
甚至有意識的留下各種氣味,迷惑獵犬的同時,讓張紅旗他們三個帶著狗幫在這片林子里兜圈子。
這特麼的,這不是成精了,這是魔怔了!
正常來說,吃草的野牲口耳朵都靈,而吃肉的野牲口鼻子都尖。
不管是熊瞎子還是花豹,亦或者是擅長團隊狩獵的狼群,一旦在嗅到火藥的氣味之後,就會下意識的避開。
而這頭花豹的明顯不一樣,說它腦殘吧,它能夠在不讓梅花鹿炸群的前提下,將其遠距離的驅趕,充當自己的食物儲備。
說它聰明吧,它盯著帶槍帶獵犬的三個獵人,企圖也讓這支巡山打獵的隊伍成為自己的糧食儲備……
伴隨著兩聲槍聲,中槍的花豹從樹上墜落,重重砸在積雪上。
嗚咽咆哮聲隨時響起,明顯是沒有打中要害。
獵犬的狂吠著撲了出去,遠遠的把受傷的花豹圍了起來。
七條獵犬當中,哪怕是經驗最少的哈利,眼下也能算得上是一條合格的獵犬了。
單獨放出去或許不成事,但是身處狗幫之中,跟著虎頭和花籃子,哈利也不至于出錯。
七條獵犬圍著花豹,挨個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只是做出攻擊的假動作,任由已經受傷無法起身的花豹在雪地上不停的調整方向。
張紅旗三個一邊呼喝,一邊拎著槍快速的追了上去。
俗話說得好,困獸猶斗,這頭豹子已經中槍了,指定是跑不了了,這種情況下,一旦獵犬出現失誤,被花豹反殺一兩只,那才是無妄之災呢。
真就別小看一頭豹子臨死前的反撲,大興安嶺山林之中的豹子,在體型和體重上,自然無法和東北虎相提並論。
但是成年的花豹也得有一百斤以上的體重,以貓科動物恐怖的獵殺能力而言,哪怕是最訓練有素的花籃子,一旦被豹子的利爪勾中,拖到身前陷入混戰,即便對方已經中槍,也難以有活命的機會!
本身距離就不算遠,不到20米的距離,張紅旗三個端著槍幾步就追了過去。
先把躍躍欲試的狗幫踹開,張紅旗抬手沖著呲牙咧嘴,不斷咆哮的花豹又補了一槍。
砰!
這一槍幾乎是抵在腦袋上摟火,子彈直接從花豹的眼眶射入,從後腦射出。
剛才還張牙舞爪危險性拉滿的花豹,瞬間摔倒,四肢無意識的間或抽搐一下,仿佛無聲地宣告著它體內還未流失的活力。
“雜草的,發財了!”
“這一身好皮子,真帶勁嗷!”
踢開想要圍上去撕咬的獵犬,張紅旗三個抓緊時間處理這頭花豹。
花豹子渾身都是寶,那一身上好的皮子就不說了,剩下的肉、骨頭、筋,全都是有說道兒的好玩意。
就連內髒,也只把腸子掛樹上敬山神爺,其余全都分開拾掇好帶走。
尤其是苦膽,雖說沒听人提起過花豹子的膽有啥用處,但趙鐵柱嚷嚷著熊心豹子膽啥的,也是小心翼翼收起來。
狗幫也沒白忙活,張紅旗爬上樹,把花豹存在樹上當儲備糧的那頭梅花鹿給整下來。
斧頭劈成小塊,雖然凍的梆硬,可不耽誤獵犬們開開葷。
正經來說,這林子里肯定要能找到梅花鹿群,但剛剛連續的槍響,恐怕已經驚動了那些膽小的家伙。
想要追上,估計夠嗆。
說白了還是有一頭花豹子打底,張紅旗三個都覺得再花費老長時間攆一群梅花鹿,多少有點提不起勁。
梅花鹿听到槍聲,誰也沒法判斷它們會跑出去多遠,有狗幫的情況下非要追,倒是有很大概率追上的。
但花費的時間就不一定了,尤其是肯定不會舍棄花豹的情況下,帶著100多斤的獵物,說重不重,說輕不輕,追個三五天,還不保證一定有收獲,張紅旗爺仨一盤算,算逑,不攆了。
就連最著急用錢的王大炮都說,這群梅花鹿就當是咱們暫存在這片林子里的,這一冬天長著呢,又不是只進山這一趟,回頭有緣再見。
即便是真就找不著了,那也沒啥可埋怨。
靠山屯附近這片林子里,原本是沒有梅花鹿,偶爾能遇到馬鹿,但數量也不多成不了啥氣候。
反倒是這群梅花鹿,如果能夠在附近的山林之中繁衍生息,等到開春以後,說不定還真就能夠在這里安家落戶。
一旦開枝散葉,也算是給這片山林增加一下子獵物的豐富性。
張紅旗三個把花豹處理停當,直接用大筐背著不同的零部件就朝山外走。
花豹的體型修長,單單身體長度就有一米多,尾巴也有一米多長,猛一看覺得分量挺重,實際上正常的成年東北豹體重在一百三四十斤左右。
這頭把張紅旗他們三個當成獵物的花豹,最少也得有四五歲的樣子,這家伙仗著自己聰明,明顯比其他同類更加油光水滑一些。
不光是皮毛更加鮮亮,體重也比野外的同類稍稍高了一點。
但即便如此,也犯不著再做個草爬犁拖著。
畢竟拾掇干淨的獵物,皮毛和肉、骨頭早已拆分,就連內髒也都分門別類單獨處理之後裝進了大筐。
就連那只凍的邦邦硬的梅花鹿,在簡單的喂完獵犬之後也一起帶上了。
這一路追蹤過來,該說不說的,狗幫也是出了大力的。
被花豹狩獵的梅花鹿哪怕是張紅旗他們自己不吃,安營扎寨的時候在篝火上烤一烤,對獵犬們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更何況,一些所謂的講究原本也經不起推敲,別說王大炮和趙鐵柱了,就連張紅旗這個有著後世思維的家伙,在安營扎寨的時候,對著在篝火上烤熟的鹿腿也是一陣猛炫。
“叔,你打這老長時間的獵,你嘗過豹子肉是啥味兒的嗎?”
跳躍的篝火映紅了趙鐵柱的臉,這家伙一張嘴,王大炮和張紅旗就知道他的心思。
“那俺可沒嘗過呀,那啥,柱子,要不咱爺仨整點嘗嘗味?”
“嗯吶!我來我來,我給切薄片,刷上咱帶的熊油大醬,味道指定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