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炮發現的那處抓痕,明顯比猞猁留下的爪印要大不少!
花豹子!
還是天氣最冷的時候的花豹子!
張紅旗爺仨眼楮瞬間全都亮了!
豹子皮的價格一直都不低,冬季出的高品質皮子,更是能賣上大價錢!
單憑這處爪痕就能判斷出來,這頭把梅花鹿群攆的到處亂跑的花豹子肯定是成年了。
若是天暖和的時候,獵到一頭花豹子,皮毛大概能賣個一千到一千五百塊。
畢竟這種大貓,一到了天暖和就開始掉毛換毛,皮子的品質下降的厲害。
但再低,也沒有低于一千塊的,但凡供銷社給出低于一千塊的收購價,必然是皮毛損傷的太厲害了,那就不是人家花豹子的問題了。
而眼下,老林子里氣溫零下五十來度,到了夜里,氣溫更低,不拘于花豹子,任何以皮毛顯貴的野牲口,都處在一個皮子品質最高的時候。
哪怕是頭猞猁呢,一身皮子這時候扒下來,也能賣個千把塊以上!
去年冬天的時候,張紅旗和趙鐵柱就打到過一頭猞猁,那身皮子鮮亮著呢!
而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的豹子皮,但凡是沒獵的時候傷的太狠,怎麼也能賣到兩千塊!
至于更高的價錢,就得看具體的品質來估算了。
當然,這玩意再金貴,也金貴不過東北虎。
可東北虎不是張紅旗他們能倒騰的,皮毛以及各種零部件,很難拆開了賣,只能說整體給多少獎勵。
真要是走運在老林子里自己個兒打到了東北虎,拉出去之後,還得去補個手續啥的。
而且得的錢也不能叫賣,那個叫獎勵。
畢竟東北虎是東北虎,其他野牲口是其他野牲口,不能混為一談,要麼人家是山神爺呢。
實際上,綜合考慮的話,獵殺一頭花豹子比獵殺一頭東北虎更劃算。
當然,讓選的話,大家依然會選擇獵殺東北虎。
這里頭存在一個性價比的問題,風險和收益是對沖的。
獵殺東北虎的危險程度不用多說,上回擱東坡鄉,張紅旗他們三個能獵殺東北虎,真就是有很大的僥幸成分。
當然,花豹子也不是什麼善茬,相反,在老林子里頭,這玩意的危險程度能夠排進前五。
但是,其高昂的經濟價值,又讓這個危險程度徘徊在一個可以被接受的水平。
反正對于張紅旗他們三個而言,這是個好事情。
和以往遇到獵物不同,爺仨先把獵犬都拘束到身邊。
鹿群究竟是自己個兒鑽進這片林子的,還是說被花豹子有意驅趕進來的,一時半會還不好說。
不過,這一路上追蹤過來,王大炮可是沒瞅見花豹留下的痕跡!
這已經說明的很多問題,對方也是老林子里有數的獵手,遇上了一味的呲著大牙傻樂,被花豹當成獵物弄一下子,就樂不出來嘍。
花豹會爬樹,甚至在樹上也相當靈活,加上體型不算太小,一旦放任獵犬鑽進樹林尋找,遇不上便罷,遇上了,大概率會被花豹子輕易殺死!
呃,俗稱,叼走了。
獵犬能叼走,那獵戶自然也不在話下。
所以,自從發現了那處爪痕之後,張紅旗三個就扔掉了背上的背簍和各種物資。
這片坡林地不算小,甚至稱得上寬廣。
唯一的好情況是,樹木算不得茂密,加上隆冬時節,葉子該掉都掉光了,讓藏身其中的花豹子危險性大大降低。
林間地面上的積雪,要比外頭松軟一些,又有樹木擋路,走起來很慢。
不過眼下這個狀況,張紅旗三個也不敢走的快,正經來說,那怕是個體重更輕的猞猁自樹上撲下來,被撲中的人也好受不了。
運氣不好,直接被撲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體型更大實力更強的花豹子,但凡被它撲瓷實了,一準活不成。
張紅旗三人分工比較明確。
王大炮眼神比不過兩個小年輕,他負責看住狗,同時負責帶隊朝林子深處推進。
而張紅旗和趙鐵柱則仰著頭,一人一邊,觀察樹梢的情況。
一是防備可能出現的攻擊,二肯定是為了尋找花豹子的蹤跡。
這玩意雖然皮毛耐寒,但不論春夏秋冬,它都更樂意待在樹上。
說是天性使然也好,樹上更安全也罷,反正就是這麼個習性。
而隨著三人緩緩深入樹林,花籃子和虎頭率先有了反應,明顯是捕捉到了野牲口的氣味。
看著躍躍欲試的狗幫,王大炮猜測,應該是嗅到了梅花鹿的氣味。
這一路跟過來,花籃子和虎頭早就明白是在追蹤獵物。
可不管是比其他獵犬聰明的虎頭還是經驗更豐富的花籃子,都鬧不清楚為什麼主人不放開約束,讓狗幫追尋獵物。
等到王大炮發現第二處花豹子留下的抓痕之後,獵犬們才聞到花豹子特殊的氣味,猛獸的氣息讓狗幫變的有點騷動。
這玩意咋說呢,踫上狼群之類的,獵犬敢玩命。
踫上熊瞎子這樣的,獵犬敢為主人斷後,求得一絲逃命的機會。
可踫上貓科動物,東北虎跟前,獵犬基本等于白饒,湊的近了,甚至會被嚇拉尿。
遇到花豹子倒不至于和遇上東北虎一樣拉胯,可天生的本能讓獵犬不願意跟其正面對抗。
尤其是在樹林子這種復雜的環境中,獵犬數量不多的情況下,很容易被花豹玩死。
張紅旗他們有七條獵犬,花籃子和虎頭又是獵犬中很優秀的那種,就連狼犬串串哈利,搏殺能力也不算弱。
湊在一起,倒也不至于沒有反擊的能力,但是,一旦脫離了獵戶的視線,在樹林子中遭遇花豹,依然是損兵折將的下場。
只能說,是有了還擊的能力。
“紅旗,叔,你倆瞅那邊!”
三人慢慢推進,趙鐵柱突然低聲嚷嚷,同時抬手指向了右側方的樹梢。
張紅旗和王大炮抬眼望去的同時,手里的槍也隨之抬起。
只見一頭不知道啥時候被獵殺的梅花鹿,掛在樹梢上,凍得邦邦硬。
“雜草的,那花豹子存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