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兒,你找這熊瞎子倉也太偏了昂!”
“可不咋滴,我自己個兒都嫌遠吶。”
積雪覆蓋的山林中,張紅旗爺仨拖著草爬犁緩慢行進。
王大炮搭了伙,再瞅著倆小子格外的親。
這老獵戶脾氣在外人眼里,多少有點古怪。
畢竟平時就是個老好人,可一進老林子,就跟換個人一樣,火爆的很。
可跟著張紅旗趙鐵柱這樣式兒的選手,王大炮還真就火爆不起來。
老獵戶為啥脾氣火爆吶?
還特麼不是跟著一塊進山的人瞎胡整嘛。
好些個講究,王大炮樂意說,但是沒人樂意听。
這也是他跟其他獵戶打圍混當不到一塊去的主要原因。
正經來說,能跟他一塊打圍的,肯定沒有生瓜蛋子,畢竟打圍這種活動,出動的人多夠多,槍支也多。
一幫人一塊進山,收獲不夠多,那可不成。
雖說王大炮也能混上主事的,可一旦有本事的同行湊一塊,難免會有不服氣的。
他那個脾氣,鬧騰幾回,索性就不咋參與了。
可跟著張紅旗和趙鐵柱這倆小子湊一塊,王大炮覺得舒坦。
他說啥,能听懂的話,別看趙鐵柱又倔又憨,可從不頂嘴。
听不懂更好說了,小哥倆一塊問。
說是搭伙呢,這就給當成半個師父待了。
再加上,這倆小子沒太多心眼,或者說有心眼不往自己人身上使,反正就是處的對脾氣。
人都這樣式兒,瞅誰順眼了,那人干啥都是對的。
趙鐵柱一邊拖著爬犁,一邊嘟嘟囔囔。
王大炮非但不嫌煩,反而趁著這話頭給倆小子說說雪快要開化前,老林子里的講究。
按照王大炮的經驗,雪開化那一陣,最好是別往林子里鑽了。
太過危險。
不管是自然環境,還是野牲口,全都處在一個變動的階段。
越是變,越是亂。
等到雪徹底化完逑了,樹枝上抽嫩芽了,也就安生了。
爺仨進山趕路,都走了五六天。
出山的時候雖說路稍微熟悉了,可拖著爬犁呢,腿腳快點,能在第七天頭上出去就不錯了。
這天夜里,爺仨找了個背風的地方,烤點干糧燒點熱水,準備過夜。
結果正吃喝著呢,趙鐵柱就指著遠處 的,好懸沒被一口餅子噎死!
“叔兒,紅旗,快瞅,那邊有鬼火!”
神特麼鬼火吶!
積雪這老厚,咋可能冒鬼火呢?
張紅旗本來以為這憨貨故意逗悶子,也沒太在意,抬頭望過去,就瞅見對面那斜坡子上,有兩團忽明忽暗的藍光來回跑,瞅那樣子,是在相互追逐……
真特麼有啊!
“噓,你倆別出聲!”
王大炮壓著嗓子,沖趙鐵柱和張紅旗直擺手,“狐狸煉丹呢!”
斜坡子上的兩團藍光,有一下沒一下的,來回追著就跑看不見了。
“叔兒,狐狸真會煉丹呢?這不成大仙了嗎?”
趙鐵柱把身邊放的五六半先抱懷里,這才開始打听。
你說他不信神神叨叨的吧,這憨貨還頂尊敬。
你說他信吧,趙鐵柱還特麼奉行啥玩意礙事,都先轟一槍過去的樸素理念……
張紅旗也默默把槍抱懷里了,老林子里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去了,巡山打獵早晚能遇上。
王大炮瞅這小哥倆那反應,忍不住嘿嘿就是笑︰“啥仙兒不仙兒,就是狐狸,它離仙兒早著呢!”
狐狸煉丹這是老輩的說法,那藍光還真就是從狐狸嘴里吐出來的。
倒也不拘于狐狸的種類,反正擱山里呆久了,指定能見著。
這東西說起來玄乎啦的,可說頭了,也沒啥。
狐狸吃的東西里頭,摻雜了不少的磷,擱肚子里起化學反應了,一張嘴吐氣,嘴里就能冒藍光。
狐狸自己個兒也不清楚這玩意是咋回事,但不耽誤它們用這一招相互逗樂打鬧。
老輩人沒學過化學,再加上狐狸本身就自帶玄乎啦的屬性,所以就認為這是在煉丹呢。
“反正就是這麼個說法,但能不驚擾,咱還是最好別搭理。
今後遇上,只當沒瞅見就完逑了。”
雖說王大炮說的頭頭是道,可到最後,還專門交代,別招惹。
巡山打獵的獵人,擱老林子里遇見怪事,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沒啥可丟人的。
張紅旗爺仨緊趕慢趕,最後還是花費了八天時間,才出了山。
半道上遇到一頭落單的泡卵子,爺仨順手就給獵了,耽誤了時間,要不然能少在林子里熬一宿。
王大炮也有自己處理獵物的渠道,可那些都不固定。
他是來搭伙的,收獲咋處理,自然是先跟著張紅旗小哥倆,今後有更劃算的法子,另說。
供銷社的主任有日子沒見過張紅旗和趙鐵柱了,可是想壞了!
一頭熊瞎子外加一頭三百多斤的泡卵子,一下子就解了主任的相思之苦。
賣了獵物分了錢,王大炮和張紅旗他倆約好,雪化開之前再進一回山,這才急匆匆的走了。
張紅旗和趙鐵柱都看出來了,王大炮家里有事,等著用錢呢。
可人家不說,小哥倆也瞅著不像是啥急事,索性也就沒問。
這回進山前後快小二十天了,攏共收獲一千一百多,王大炮拿五分之一,剩下的哥倆對半分。
趙鐵柱買了不少好玩意,他惦記著,該去三合堡提親了。
“柱子,你咋買這老些東西?去提親也用不著帶這麼多啊?”
“俺買的雙份。”
“……”
“還有苗子呢,雖說她瘦不拉幾的,俺不咋待見她,可正理兒上,俺也不能虧待了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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