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也同步從內部引爆了預設的煙霧彈,濃厚的煙霧瞬間彌漫了整個控制室,擾亂了監控系統。
雷諾毫不猶豫地拔出手槍,對著通風口扣動扳機。
“砰!砰!”兩聲沉悶的槍響,通風口應聲而破。
突擊隊員們迅速沖入控制室,他們身手敏捷,動作干淨利落,沒有開一槍,僅僅用電磁脈沖手雷癱瘓了核心服務器陣列。
“任務完成!”雷諾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他們在主控台上植入了一段循環播放的偽造日志︰“系統因雷擊損毀,正在重啟。”然後迅速撤離。
在撤離途中,雷諾無意中發現了一間廢棄的儲藏室。
他推開門,發現一台老舊的獨立終端仍在運行,屏幕上顯示著實時頻譜分析圖。
“這是……”雷諾的瞳孔驟然收縮。
屏幕上顯示的目標,赫然是華芯新一代量子跳頻通信的測試頻段!
他立刻拍照上傳,將照片發送給楚墨。
楚墨看著照片,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終于明白,敵人的真正目標根本不是舊芯片,而是借此構建信號誘餌,逼迫我方在應急通訊中暴露新頻段密鑰!
“該死!”他低聲咒罵道。
“立即凍結所有量子通信測試,啟用備用協議!”他當機立斷下令。
雷諾等人迅速撤離環礁,他們乘坐隱形快艇,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環礁上空,台風眼緩緩掠過,天地之間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暴雨停止了,狂風也漸漸平息。
楚墨站在指揮室的窗前,望著窗外……
台風眼溫柔地舔舐過環礁,像死神難得的休憩,天地間詭異地安靜下來。
楚墨站在指揮室巨大的弧形玻璃幕牆前,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屏幕上,帕勞環礁像一顆被掐滅的星,徹底沉入黑暗。
突然,一陣刺耳的電磁雜音劃破寂靜,一條匿名加密信息突兀地跳了出來,沒有文字,只有一段音頻。
楚墨點了播放。
嘶啞、帶著金屬質感的俄語傳來,是佐藤健一的聲音,陰冷得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伊萬,你真的以為……你們贏了?”
楚墨的眼神瞬間冰封,像極北之地的寒冰。
他緩緩地,將手機丟進屏蔽盒,隔絕一切信號。
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一下,又一下,像死神的倒計時。
“雷諾,”他頭也不回,聲音低沉得可怕,“準備一下,我們要去莫斯科。”
雷諾眼神一凜,多年生死相隨的默契讓他明白,楚墨已經嗅到了暴風雨前的血腥味。
“真正的棋盤,不在海上,在會議室里,”楚墨頓了頓,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棋子,也遠不止我們看到的這些。”
他轉身,大步走向電梯,背影挺拔如山,卻又透著一絲捉摸不透的寒意。
真正的博弈,現在才剛剛開始。
今夜,注定無眠。
專機引擎的轟鳴聲劃破長空,直指莫斯科。
而楚墨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起飛的前夜,遠在帕勞,伊萬正對著一封來自匿名渠道的加密信件,面色鐵青。
信中只有一段模糊的監控錄像,而錄像的內容,讓他握緊了手中的伏特加酒瓶。
莫斯科的夜,像一塊巨大的黑曜石,沉重地壓在人的心頭。
專機降落前,楚墨的思緒早已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伊萬發來的加密視頻,像一根冰冷的針,扎破了他對局勢的最後一絲樂觀。
視頻很模糊,但足夠清晰地顯示,伊萬辦公室的門鎖被人用高科技手段無聲無息地打開過。
保險櫃里,那份關于“華芯量子頻段測試計劃”的草案,不翼而飛。
“敵人已經滲透到如此地步了嗎?”楚墨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
他立刻指示林晚回溯國內的通信日志。
林晚,代號“夜鶯”,是國安局安插在明面上的外勤探員,也是一把暗中支持民族企業的利刃。
“查,所有細節都不要放過!”楚墨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很快,結果反饋回來,讓楚墨的臉色更加陰沉。
會議錄音曾通過軍方合作通道短暫接入外網中轉服務器,而運維人員,正是王德海的舊部!
王德海,這個名字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楚墨的心頭。
他是華芯內部的蛀蟲,已經被清除,但他的殘余勢力,依然像陰魂不散的幽靈,伺機而動。
“他們不僅在監听,還在精準篩選信息。”楚墨的敵人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華芯的量子通訊技術。
“雷諾,”楚墨轉頭看向身邊的雷諾,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肅殺之氣,“到了莫斯科,一切小心。”
雷諾,前特種兵,身手矯健,沉穩狠辣,是對楚墨絕對忠誠的伙伴。
他點了點頭,
談判首日,伊萬的舉動更加印證了楚墨的猜測。
“氣候惡劣,行程調整。”伊萬用略帶歉意的口吻說道,將談判地點從使館區改至郊外一處封閉式科技園區。
楚墨心中冷笑一聲,心知肚明,這不過是對方設下的一個局。
“雷諾,”楚墨低聲吩咐道,“提前兩小時潛入園區外圍,偽裝成供暖維修工,檢查通風管道。”
雷諾領命而去,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果然,在主會議室的吊頂內,雷諾發現了一個微型激光拾振器,正對著談判桌的振動面。
“好手段。”雷諾心中暗罵一聲,沒有拆除拾振器,而是在附近布設了白噪聲發生器,制造持續的微顫干擾。
這種干擾,能夠使竊听信號的失真率達到78以上。
談判開始,氣氛緊張而微妙。
伊萬的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眼神卻深邃得讓人捉摸不透。
“楚先生,我們毛熊國願意與華芯聯合建設極地量子通信中繼站。”伊萬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誘惑,“但是,我們需要貴方開放新一代跳頻算法的‘基礎參數框架’。”
楚墨心中冷笑,對方的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伊萬先生,這個要求,恐怕有些過分了。”楚墨不緊不慢地說道,語氣平靜而堅定。
“楚先生,我們這是互惠互利。”伊萬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互惠互利?”楚墨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突然,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u盤,插入會議室的音響系統。
一段音頻,突兀地在會議室里響起。
“伊萬,你真的以為……你們贏了?”
那是佐藤健一的聲音,陰冷得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
伊萬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手中的鋼筆,“ 嚓”一聲,斷裂成兩截。
“伊萬先生,貴方內部有人,比我們更了解你們的底牌。”楚墨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會議室里炸開。
會議不歡而散。
當晚,莫斯科河畔,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入一條廢棄的地鐵支線站台。
楚墨和伊萬,一前一後走下汽車。
廢棄的站台,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霉味。
“楚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麼?”伊萬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
“我想說,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楚墨緩緩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絲深邃。
“共同的敵人?”伊萬冷笑一聲,“楚先生,你太看得起我了。”
“不,你比你自己想象的更有價值。”楚墨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你的上級部門,有人正在與櫻花國秘密接觸。他們的目的,是借‘技術合作’之名,獲取中方量子加密邏輯結構,用于反向構建對抗性干擾系統。”
伊萬的身體微微一震,
“你……你怎麼知道?”伊萬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不重要。”楚墨搖了搖頭,從口袋里拿出一枚偽裝成u盤的固態錄音筆,遞給伊萬。
“這里面,是白天從舊芯片後門截獲的佐藤與山本隆的通信摘要。”楚墨低聲道,“我們可以讓你成為‘發現內鬼’的英雄——前提是,你得敢賭。”
伊萬接過u盤,握在手中,像握著一枚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
他抬起頭,看著楚墨,
“賭?”伊萬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听不見。
“沒錯,賭上你的前途,賭上你的命運。”楚墨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像一塊堅不可摧的磐石。
伊萬沉默了許久,最終,他緩緩抬起頭,看著楚墨的眼楮,沉聲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楚墨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他拍了拍伊萬的肩膀,輕聲道︰“很簡單,按照你原本的計劃去做,只不過……”
楚墨頓了頓,湊到伊萬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伊萬的臉色變幻不定,最終,他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伊萬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楚墨滿意地笑了笑,轉身向站台外走去。
“記住,伊萬先生,這是一場豪賭。”楚墨的聲音在空曠的站台中回蕩,“輸了,萬劫不復……”
楚墨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伊萬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廢棄的站台上,手中緊緊地握著那枚偽裝成u盤的錄音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