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何鴻生才回過神來。
這個年輕人,就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何鴻生自問,在豪江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
可像楚墨這種年輕人,何鴻生捫心自問,還是第一次見。
夠狠,夠果決,知進退。
如果是個四五十歲的人,能做到這一點,何鴻生沒有任何驚訝。
但楚墨的年紀呢?
看起來也才二十出頭而已。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能同時具備這幾種品質,那可以說是非常難得。
何鴻生發現,自己越來越欣賞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目前,賭場的經營情況,何鴻生最清楚不過。
日流水二百萬,已經達到了飽和狀態。
他心中一直覺得,濠江這“六零零”邊富豪那麼多,葡京作為濠江最大的娛樂場,絕對不可能每天只有這麼一點點收入。
但,
偏偏每天的流水,就是這麼一點。
搞的何鴻生一頭霧水,明明感覺像是找到了問題所在,但具體問題在哪里又說不上來。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請教一下眼前這個年輕人,想要問問這個年輕人有什麼簡介。
或許,
以楚墨年輕獨到的眼光,能看出其中的問題所在也不一定。
想到這里。
何鴻生開口詢問︰
“阿墨,你能不能說說,關于賭場經營的事情?”
“之前我听阿瓊說過,你說你有辦法,將濠江的格局改變,至少能將葡京的收入情況改善。”
“百倍流水我不敢相信,但現在葡京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別說百倍,就算能翻一倍我就知足了。”
“我想听听,你有什麼辦法經營?”
何鴻生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如果楚墨可以說出一個讓他滿意的辦法的話,何鴻生也該考慮考慮,和這個年輕人合作的細節了。
然而,
面對何鴻生的問話,楚墨卻沒有細細作答。
頓了片刻。
楚墨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生哥,你知道葡京有現在這種環境,最大的原因是什麼嗎?”楚墨詢問道。
他想看看,何鴻生的想法。
在楚墨看來,何鴻生能混到現在這一步,頭腦絕對不簡單。
何鴻生應該已經察覺到了賭場的問題,但現在還是那種察覺到但摸不透的情況。
按照原來的時間線,葡京賭場保持現在這個狀態還得幾年。
一直到幾年之後,司徒玉蓮發現了問題的根源所在,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
何鴻生也被司徒玉蓮點醒,直接采納了司徒玉蓮的意見。
正因為如此。
濠江賭場才迎來前所未有的改革,濠江賭業再一次得到了騰飛。
從原本的時間線來推斷。
至少在最近幾年內,濠江的情況是不會有任何動作的。
如果能提前改善的話,濠江的賭業應該會更早的踏入巔峰。
但,
這次改革畢竟是大刀闊斧,楚墨不確保何鴻生會不會直接同意楚墨放手去干。
所性,楚墨也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規劃,而是等何鴻生先開口,看看何鴻生能不能主動發現問題。
果然,
在楚墨問出這句話之後,何鴻生端著咖啡,仔細的思索了起來。
頓了良久。
何鴻生才緩緩開口,
“我覺得治安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濠江現在的治安很差,各地隨時隨地都在發生著暴力沖突的流血事件。”
何鴻生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楚墨再次問道,“那生哥,你覺得這些暴力沖突的流血事件,最關鍵的地方在于哪里呢?”
何鴻生聞言,思索片刻,“我覺得有兩點。”
“第一,濠江的盤就這麼大,社團又太多,大大小小的社團不計其數,賭廳也不計其數,出老千,霸王式玩法屢見不鮮。”
“第二,這些社團本就分不夠利潤,互相難免會起沖突,而這些社團的頭目大多又沒有分寸,每次搞的流血事件總會有普通的濠江市民受傷。”
“正因為這些原因,才導致濠江的娛樂產業始終上不去。”
何鴻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楚墨聞言,緩緩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生哥,你只看到了其中一部分原因......”
何鴻生有些驚訝的看了楚墨一眼。
楚墨這個年輕人,還真是直言不諱。
尋常時候,街市偉和崩牙駒,跟他在一塊的時候,一般都是客客氣氣,要麼就是大拍馬屁。
像楚墨這樣直言不諱,不迎合的,可以說一個都沒有。
然而,
何鴻生不僅沒有心生厭惡,反而更加的好奇了起來。
做生意,能發現問題自然最好,對于楚墨這個年輕人,何鴻生不僅沒有覺得他擺譜,反而虛心求教。
“阿墨,那你說說,我漏看了什麼?”何鴻生好奇的問。
楚墨深深吸了口氣,
“其實我以為,濠江的治安對于葡京的影響力並不是很大,真正影響大的是葡京附近區域內的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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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造成治安差的原因大部分都是那些社團,但生哥你也忽略了一點。”
“那些窮途末路的賭徒,也是一個非常不確定的因素。”
“這些人散漫,各自做各自事,遠遠不如那些社團目標大,就算是葡京的人也不能分辨哪個是賭客,哪個是窮途末路的亡命徒。”
“這些人對于賭客的影響,才是巨大的。”
“在沒有錢的環境下,他們會將腦袋懸在褲5.7腰帶上,鋌而走險。”
“反正都活不了了,踫到有錢的人來葡京玩,能搶一筆還有機會翻身,搶不了就會被那些放數的打死。”
“與其坐等著放數的上門,倒不如搏一把。”
“生哥,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楚墨詢問道。
何鴻生聞言,眼前頓時一亮。
楚墨說的,確實是他所忽略的,而且還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那些社團就算鬧的再怎麼厲害,畢竟有根基在,對于何鴻生的名聲,他們還是有些懼怕的。
畢竟就算何鴻生不派街市偉和崩牙駒收拾他們,單單是給官方那邊打個電話,就足夠他們喝一壺的。
但是,那些窮凶極惡的賭徒就不一樣了!
對于楚墨的觀點,何鴻生很認同。
“你說的不錯,那些社團還好管一點。”
“畢竟他們只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鬧事,還沒有人敢來葡京鬧事。”
“但是那些輸得精光,走投無路的賭徒,卻不得不防。”
何鴻生贊同的點了點頭。
這些家伙哪顧得上管你何鴻生是誰?
在他們看來,只要能翻身,無論在哪里都可以鋌而走險。
這些人的特征和社團不同。
社團有根基,不敢亂來。
可這些人呢?
沒有根基,單獨行動,隱蔽性強。
而濠江的治安又很亂,搞把槍對于他們來說,輕而易舉。
那些富人,就算在怎麼有錢。
哪怕是港督來了,一槍下去,只要打的中,就會有個血窟窿。
正因為如此。
對于那些真正的富人而言,與其來葡京玩,還不如自己在家挖個坑,搞個私人會所。
這就大大導致了葡京的局限性。
“那以你來看,我們應該怎麼做?”何鴻生好奇的問。
此時,他也算是明白了。
楚墨的眼光,是非常獨到的。
不自覺的,何鴻生愈發的想請教這個年輕人。
如果真的能將葡京的治安問題解決,生意必然翻倍。
而且,至少翻倍!
斜靠在沙發上,
“既然我們已經發現了問題,那就解決問題。”
“一個賭徒,是如何走向窮途末路的,生哥你知道嗎?”
楚墨問道。
“自然知道。”
何鴻生點了點頭,
“賭徒,賭起來沒有人性的,稍稍贏了點錢就會膨脹,最後一直輸。”
“輸了之後,就會想辦法翻本,自己的本錢輸光了,就回家拿。”
“家里拿不出來了,就問朋友借。”
“朋友借不出來,就問那些社團借高額貸款,到最後連錢都還不上,要麼鋌而走險,要麼成了壞賬,被那些人氣急敗壞的殺死。”
何鴻生將賭徒的大概情況說了一遍。
他做了這麼多年賭場生意,對于賭徒的心里,自然是摸的透透的。
這些人到最後,無路可走,有很多都會選擇鋌而走險。
甚至。
就連那些給他們放貸的人,為了收數,都會給他們提供一些損招。
“那依你的看法,應該怎麼做?”何鴻生問道,“這種情況很難改變的,放貸的事情,全部都是那些社團來做,如果他們沒了活路,恐怕葡京會更亂。”
楚墨聞言,認可的點了點頭。
何鴻生的話沒錯。
現在葡京,乃至濠江的賭廳,都有專門放數的。
這些人背後,或多或少都有點關系。
就比如街市偉和崩牙駒,現在的主要收入就是放貸。
如果房貸這邊,一桿子打死的話,反而會引起連鎖反應,讓原本治安就不好的濠江,變的更亂。
這一點,是有目共睹的。
楚墨猜測,這也就是何鴻生為什麼不願意改變的原因。
然而,
面對連何鴻生都頭疼的問題,楚墨卻是輕描淡寫的喝了一杯咖啡,淡笑道,“其實很簡單,從一開始大家都搞錯了出發點,想要葡京沒有那些鋌而走險的賭徒,就是一個切入點的問題。”
“切入點的問題?”何鴻生面露不解之色。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許久。
听楚墨的口氣,好像想要改變格局,易如反掌。
僅僅換個切入點,就能改變現狀?
這怎麼可能?
何鴻生心里頓時更加的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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