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踏入石門的剎那,紫金色的炎獄火焰突然熄滅。他發現自己站在首重天礦洞的岔路口,左手邊是通往高階星核的捷徑,路上散落著能瞬間提升戰紋的礦石;右手邊傳來同伴的呼救聲,暗金鎖鏈的摩擦聲清晰可聞。“又是這鬼地方。”他啐了口唾沫,戰斧在掌心發燙——當年他選擇沖向同伴,此刻卻看到岔路口的石碑上刻著新的文字︰“放棄救贖,可得碾壓重天之力。”
礦洞深處傳來重天掌控者的聲音︰“龍傲天,你以為守護是榮耀?看看你身邊的人,甦婉清為治愈你耗盡光翼,陳墨為掩護你劍痕遍布,他們的傷痕都是你的累贅。”話音剛落,石壁上顯形出同伴們受傷的畫面,每一道傷口都在滴血,滴落在地面凝成暗金齒輪。
“放你娘的屁!”龍傲天的怒吼震落洞頂碎石,戰斧重新燃起火焰,這次卻是純粹的橙紅色——沒有炎獄符文的狂暴,只有守護的溫度。他沖向右手邊的呼救聲,卻發現眼前的“同伴”化作暗金傀儡,鎖鏈如毒蛇般纏上他的脖頸。傀儡的臉上,竟長著與他一模一樣的面容。
“你守護的,不過是自己的執念。”傀儡獰笑著收緊鎖鏈,“承認吧,你渴望力量,渴望成為唯一的強者。”龍傲天的脖頸被勒出血痕,卻突然笑了︰“老子是渴望力量,但老子的力量是用來護著他們,不是踩著他們!”他猛地催動戰紋,火焰順著鎖鏈反噬,將傀儡燒成灰燼,鎖鏈斷裂處,顯形出陳墨當年為他包扎傷口時留下的草藥痕跡。
與此同時,陳墨站在鑄劍谷的幻境中。老鑄劍師的虛影正用他的小劍刻痕,劍下的礦石卻在滲出暗金液體。“破魔刻痕為何能傷重天?”虛影的聲音帶著回響,“因為每道刻痕都藏著執棋者的恐懼——你怕自己不夠強,怕保護不了想保護的人。”
小劍突然不受控制地刺向虛影,陳墨驚覺自己的手在顫抖。虛影笑著承受劍擊,身體化作星屑︰“恐懼不是弱點,是羈絆的影子。你看這劍痕。”礦石上的暗金液體突然凝結,顯形出龍傲天的戰斧、甦婉清的光翼、梵凌逸的星核——原來他每次刻痕,都在無意識中融入了同伴的戰紋印記。
甦婉清的試煉場是藥田,受傷的幼鳥在她掌心奄奄一息,而遠處傳來弟子們被毒霧感染的慘叫。她的光翼只能救一方,救了幼鳥,弟子們就會被暗金齒輪吞噬;救了弟子,幼鳥就會化作時間粒子。“治愈者的宿命,是選擇犧牲。”重天使者的聲音在雲端響起,“這就是你光翼的真相——每道治愈光芒,都在燃燒你的生命力。”
幼鳥突然開口,聲音竟與當年那只受傷的小鳥一樣︰“姐姐,飛走呀。”甦婉清的眼淚落在幼鳥身上,光翼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她沒有選擇,而是將光翼撕裂成兩半,一半護住幼鳥,一半化作銀藍流星射向遠處。撕裂的劇痛中,她看到光翼的碎片里,藏著所有被她治愈過的生命的微光,這些微光匯聚成河,同時護住了兩邊。
凌風長老和夢璃長老被困在植物幻境。執念草樹與星草瘋狂生長,卻在觸踫彼此的瞬間枯萎。“植物的規則是共生,不是獨存。”幻境中的古樹開口,“你們培育的防御草為何能擋機械軍團?因為草籽里混著對方的戰紋能量。”凌風長老突然明白,他加固防御時,執念草樹的根系早已悄悄吸收了陳墨的破魔之力、龍傲天的火焰能量。
幽長老的數據流幻境中,密鑰不斷彈出各重天的毀滅預測。當他試圖刪除“逆命宗覆滅”的詞條時,屏幕突然顯示出梵凌逸的星核裂紋︰“你怕真相,怕自己的情報不夠,怕辜負信任。”幽長老的手指懸在刪除鍵上,卻想起影紋蝶傳遞情報時,總會帶著同伴們的戰紋標記——原來他的情報網,從不是孤軍奮戰。
梵凌逸站在星圖雲海的中央,初代逆命者的虛影在他面前顯形。虛影胸口的星核與他的星核裂紋完美契合︰“逆命不是對抗規則,是讓規則記得有人在乎。”雲海突然翻騰,顯形出十二重天的齒輪核心,核心里竟嵌著無數逆命者的戰紋,“這些戰紋沒有消失,它們在齒輪里沉睡,等一個能喚醒它們的人。”
虛影化作光流注入梵凌逸的星核,裂紋中涌出歷代逆命者的記憶——他們都曾面臨時空迷陣,都曾在試煉中選擇羈絆。星核的光芒穿透雲層,十二扇石門同時震動,門上的記憶畫面開始重疊︰龍傲天的火焰護住陳墨,陳墨的劍為甦婉清擋箭,甦婉清的光翼修復梵凌逸的星核...
“共鳴!”梵凌逸的怒吼響徹十二重時空,十二道戰紋光芒如光柱沖天,在迷陣中心交匯成旋轉的星圖。龍傲天的火焰不再倒流,陳墨的劍痕融入星圖,甦婉清的光翼碎片重聚,凌風長老的草樹開始共生,夢璃長老的星草綻放雙生花,幽長老的密鑰解析出迷陣的核心代碼——原來這不是試煉,是讓他們發現,彼此的戰紋早已是不可分割的整體。
石門同時打開,眾人在大廳重聚。每個人的戰紋上都多了一道相同的星芒印記,梵凌逸的星核裂紋中,流淌著十二道戰紋融合的光芒。幽長老的密鑰突然投射出畫面︰遺跡之外,重天的湮滅艦隊已包圍了秘境出口,為首的正是那個操控暗金鎖鏈的神秘人,他手中的權杖頂端,嵌著一塊與梵凌逸星核同源的碎片。
“看來你們通過了初選。”神秘人的聲音透過密鑰傳來,“十二重天的湮滅使者,在‘規則熔爐’等你們。記住,星核的共鳴越強,熔爐的力量就越可怕——你們的羈絆,終將成為毀滅彼此的武器。”
梵凌逸握緊星核,戰紋上的星芒印記與同伴們的印記同時閃爍。他知道神秘人說的是謊言,因為在時空迷陣中,他們早已明白︰羈絆從不是武器,是讓逆命者在黑暗中找到彼此的星光。大廳的星盤重新啟動,這次不再是陷阱,而是通往秘境出口的傳送陣,陣紋中流淌的,是十二道戰紋交織的銀藍光芒。
當傳送光芒包裹眾人時,陳墨突然發現小劍的破魔刻痕里,多了龍傲天的火焰紋路;龍傲天的戰斧上,纏著甦婉清的光翼絲線;甦婉清的光翼碎片上,印著梵凌逸的星圖。他們相視一笑,無需言語,便知這場試煉沒有終點,因為真正的試煉,從走出秘境的那一刻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