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浮空城的血色鐘樓矗立在雲海中央,青銅鐘體表面布滿修羅族的贖罪符文,每一道紋路都在滲出鮮血,滴入下方的血池。當眾人登上鐘樓頂端,撲面而來的是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 中央位置懸浮著巨大的 "法則天平",兩端托盤分別刻著 "力量" 與 "犧牲",中間的指針正在緩慢擺動,滴下的血珠在地面匯成欲言的漣漪。
"這是修羅族的因果天平。" 墨梵霄的《修羅秘典》無風自動,書頁上浮現出與眼前相同的圖案,"它會根據試煉者的選擇,顯化不同的未來。"
甦婉清的玉玨突然發燙,引導眾人來到天平下方的血池旁。血池表面平靜如鏡,卻倒映出無數畫面︰有人割下自己的手臂換取金屬法則,最終被鎧甲反噬,化作石像;有人將隊友推入血池,換取木系再生能力,卻被藤蔓貫穿心髒。這些畫面下方,都刻著相同的修羅族警示︰"以血換力者,終將被血吞噬。"
"看那里!" 龍傲天的戰斧指向血池深處,三道身影正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居中的青衫劍修正是清羽真人,他的清羽劍抵住黑袍人的咽喉,後者的兜帽滑落一半,露出與梵凌逸相同的異次元管理者印記。
"師父......" 梵凌逸的聲音顫抖,清羽真人的劍尖在最後一刻偏移,黑袍人趁機擊出一掌,將他擊飛。血池中的畫面突然加速,清羽真人墜落時,手中緊握著半塊玉玨 —— 正是甦婉清現在佩戴的修羅聖女玉玨。
"他在看什麼?" 甦婉清的金瞳倒映著清羽真人的視線方向,那里是一片混沌,唯有梵凌逸的身影清晰可見,"他看到了你的未來,所以放棄了擊殺黑袍人的機會。"
血池突然沸騰,一行血色大字浮現︰"當雙生戰紋交匯,天平將傾斜向毀滅。" 與此同時,甦婉清的玉玨發出脆響,一角碎裂,露出內部的修羅族地圖。地圖上,首重天的生死棋盤被標記為 "法則熔爐核心",而棋盤中央的天元位置,赫然刻著梵凌逸的生辰八字,周圍環繞著雙生戰紋的圖案。
"這意味著......" 墨梵霄的鏡片閃過血光,"梵兄的生辰八字,就是啟動滅世熔爐的鑰匙。"
夜幽冥的靈魂力場掃過地圖,突然皺眉︰"地圖上還有隱藏的字跡 ——" 唯有雙生戰紋同時破碎,才能關閉熔爐 "。" 他看向甦婉清和龍傲天,"你們的戰紋,是熔爐的開關。"
龍傲天的手掌按在胸口,弒神戰紋發出微光︰"俺不管啥開關,誰要傷害梵老弟和甦姑娘,先從俺的尸體上踏過去!"
梵凌逸凝視著血池中清羽真人的倒影,終于明白為何師父總是欲言又止。三十年前,清羽真人在法則天平前看到了梵凌逸的兩種未來︰一是成為法則之王撕裂異次元,二是犧牲自己關閉熔爐。而他選擇了第三條路 —— 用本命精血封印梵凌逸的修羅族血脈,試圖逆天改命。
"天平的預言不是終點。" 梵凌逸握緊清羽劍,劍身上的逆命劍紋與天平指針共鳴,"當年師父沒能斬斷的因果線,現在由我來斬斷。"
甦婉清突然指著天平的 "犧牲" 托盤,那里浮現出清羽真人的劍痕︰"師父在托盤里留下了天衍劍訣的殘韻,這是逆轉天平的關鍵。" 她的光翼展開,淨化之力注入劍痕,天平指針開始逆向轉動。
血色鐘樓的青銅鐘突然轟鳴,鐘聲中,血池倒映出全新的畫面︰梵凌逸手持清羽劍和弒神戰斧,雙生戰紋在他體內共鳴,天平的兩端同時下沉,法則熔爐的核心出現裂痕。
"小心!" 葉無塵的滅魔劍突然斬向後方,一個身披灰袍的試煉者正用骨刀切割天平的鎖鏈,他的眼中跳動著貪婪的紅光,"他們在搶奪天平的力量!"
灰袍人的骨刀上刻著 "力量" 二字,每切割一次鎖鏈,他的身體就膨脹一分,皮膚下浮現出金屬紋路。龍傲天的戰斧劈出,弒神法則卻被對方吸收,反而強化了他的防御︰"奶奶的!這家伙在吞噬天平的力量!"
墨梵霄突然發現灰袍人腳下的契約陣︰"他和石像鬼簽訂了 " 天平竊取 " 契約,必須破壞陣眼!"
甦婉清的玉玨碎片發出微光,指引她找到陣眼所在 —— 天平底座的 "犧牲" 符文。她將破碎的玉玨按在符文上,修羅聖女的血液激活了清羽真人留下的劍痕︰"天衍劍訣?斷因果!"
劍光閃過,灰袍人的契約陣應聲崩解。他發出不甘的嘶吼,身體迅速干癟,化作一張布滿咒印的羊皮紙,上面寫著黑袍人的命令︰"奪取雙生戰紋,啟動熔爐。"
梵凌逸撿起羊皮紙,發現背面畫著清羽真人被囚禁的場景,他的劍骨被釘在熔爐核心,正在源源不斷地提供力量。"師父他......" 梵凌逸的聲音哽咽,"三十年來,一直被囚禁在熔爐里,用劍骨支撐著修羅場。"
甦婉清的金瞳中,玉玨地圖的隱藏內容全部顯現︰"熔爐核心有七根劍骨,對應七星劍陣的殘件。只有集齊殘件,才能救出清羽真人。"
血色鐘樓的鐘聲再次響起,這次鐘聲中帶著一絲希望。天平的指針停在了 "力量" 與 "犧牲" 的中點,血池倒映出梵凌逸等人的身影,他們的腳下,七星劍陣的殘件正在緩緩發光。
"我們走。" 梵凌逸望向生死棋盤的方向,"去棋盤中央,找到師父的劍骨,還有......" 他看向甦婉清和龍傲天,"解開雙生戰紋的真正秘密。"
當眾人離開鐘樓時,甦婉清的玉玨突然完整如初,只是原本的聖女印記旁,多了一道弒神戰紋的影子。而在天平的最深處,清羽真人的殘魂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弟子終于踏上了那條注定充滿犧牲的逆命之路。
血色雲海中,黑袍人望著鐘樓方向,手中的骨筆在生死簿上劃動,將梵凌逸等人的名字從 "棄子" 改為 "核心容器"。他的嘴角勾起冷笑,因為他知道,無論天平如何傾斜,雙生戰紋的宿命,終將把這些試煉者引入滅世熔爐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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