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持續了許久的大戰終于結束了。
雖然沒有赤影之戰來的慘烈,但戰果也是無比的讓人唏噓。
天芝山幾乎是一邊倒的落敗,相較之下太極魔仙宗似乎只損失了十幾個實力低微的弟子。
僅以如此微小的代價,就或換取了所有的勝利。
天芝山還在,但已經沒有任何弟子在了。
而對太極魔仙宗來說,他們的心髒忽高忽低,在這場戰役中也是屬實被嚇到了。
夜鳴崖的陣亡及復活,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並且他還奪得了赤影劍的控制權,反殺了陸鎮淵。
那可是無限接近于神的男人!
而相較于合歡宗老祖,陸鎮淵並沒有修習什麼奪舍的功法,這種正道之人有一股特別的執著。
在確認陸鎮淵死了之後,萬眾矚目下,夜鳴崖的身上的實力仿佛被抽走一般,迅速跌落境界。
這頓時讓沐玉書等太極魔仙宗弟子大驚失色。
而只有夜鳴崖知道,這種借來的力量,始終是要還的。
不過好在他似乎仍能繼續修仙。
夜鳴崖虛弱的半癱坐在地上,此刻,他也毫無什麼架子姿態顏面可言。
他沖著向他趕來的弟子們招招手。
“我沒事,先善後吧!”
但沐玉書等人還是毫無反應,立刻沖到了夜鳴崖身邊,這話反而被一群樓衛听在了耳里。
他們直接沖進了天芝山內,妥善處理其遺留下來的麻煩,還有所有的寶貝。
而夜鳴崖等人則是先行撤走了,不過仍留有一大群弟子在此協助鎮守。
各方勢力和宗門一回去,太極魔仙宗贏了的消息就已經漫天飛舞了。
無數人沾沾自喜,也有無數人痛心疾首,還有無數人憂心忡忡。
魔宗當道,不知修仙界的未來是什麼樣子。
天芝山不愧是家大業大,僅僅是搬他們的藏經閣與宗門寶庫就花了一個月左右。
清點出來的東西,太極魔仙宗根本就放不下。
沒辦法,他們只能重新建一個巨大的藏經閣以及宗門寶庫。
而天芝山這塊風水寶地也沒有浪費。
一番商討之下,決定暫時封存,什麼時候宗門擴大,或是需要將鳶尾樓剝離出來時,那里毫無疑問是最好的據點。
夜鳴崖當然沒有忘了整個事件的導火索。
魏強帶著天芝山宗主林雲之逃離了大陣,雖然天芝山已滅,但這不代表他會如此放過他們。
這也成了此次大戰夜鳴崖的一個遺憾,因此他撒出了許多人手去尋找。
但始終一無所獲。
天衍宗的李知和秦嵐裳回到宗門的時候,門內弟子還一臉懵。
正魔兩道大戰,他們這些弟子竟被宗主聖女撇在了家中,這怎麼說的過去?
而花寧無疑是最緊張的那一個,自己師尊和師姐一人一句“宗門交給你了”之後就走了,這讓她如何處理?
他們與太極魔仙宗暗通款曲的事,花寧也知道一些眉目,但一旦魔宗敗落,那她得低微到什麼地步,才能讓正道不對天衍宗下手啊!
如今,見到師尊師姐回來,她也是松了一口氣。
而李知則是一回來就開始閉關,但是他告訴秦嵐裳,一旦太極魔仙宗有什麼消息立刻通知他。
說到底,他還是害怕屠龍者終成惡龍這種事發生。
而遠在萬里開外的萬佛寺之內。
幾位發須灰白的得道高僧正在安靜的打坐冥想。
忽然有一年輕和尚敲了敲房門。
“主持,有結果了!”
空慧大師緩緩抬起白眉,嘴唇嗡動了幾下,還是念道︰“進來吧。”
年輕和尚雙手合十,面容緊張。
空慧大師心中一緊,手中轉動佛珠。
“阿彌陀佛,哪一邊贏了?”
那名和尚再次低頭道︰“是太極魔仙宗的贏了。”
空慧大師沉默不語,他並不知道這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只是默默低下了頭。
年輕和尚再度拿出一枚留影石。
“這是市面上在傳的當時的影像,主持和各位長老要看嗎?”
空慧大師點點頭,隨即抬手憑空取走了那枚留影石。
“你先下去吧。“
年輕和尚點頭退走。
在幾人的殷切目光下,空慧大師催動留影石,一段畫面開始播放起來。
除了不時出現的小聲的佛號之外,就是一片寂靜。
待影像播完,空慧大師再度低下了頭。
那個一日通神的小子應該就是玄明拜的座師了。
果然不凡。
一位長老擔憂的抬眸︰“師兄,我們該如何是好?”
空慧大師再度低頭︰“阿彌陀佛,什麼也不做便是了。”
話雖如此,但空氣中的緊張意味還是油然而生。
三月之後,太極魔仙宗也算是終于處理掉了與天芝山開戰積壓下來的一切事務以及善後。
夜鳴崖的身體也恢復如初,他開始了嘗試第一次修煉。
經過測靈石的測試,他的靈根應該是中品以上,但不知為何修煉起來很是棘手。
夜鳴崖或許猜到了些什麼,他所說的那些大道理,或許對其他人用處很大,讓人醍醐灌頂。
可對他來說,其實根本沒什麼作用。
他只能老老實實的按照功法進行修煉。
于是乎,在太極魔仙宗就出現了非常戲劇性的一幕。
無數弟子對著一個煉氣境的青年修士點頭哈腰,臉上表情恭敬的不像話。
什麼?你說大師兄才煉氣境?這誰在乎?
他一日成神,你是沒見過嗎?
他一招殺敵,在飛升境大能的身上刻字辱罵的時候,你是沒看見嗎?
當初大師兄還是凡人的時候就沒人在意,現如今他能修仙了,進度緩慢些而已,又有何人會在意?
不過,這始終對夜鳴崖來說是一塊心病。
待宗門終于不是那麼忙碌的時候,夜鳴崖又罕見地組織了一次晚宴。
無數弟子歡呼雀躍,就連沐玉書也罕見的開懷暢飲起來。
夜鳴崖很高興,但很明顯,其他弟子比他更高興。
而墨璃則是一向的不喜熱鬧,他只是坐了一會兒就回去閉關了。
相比起以往,她閉關的次數更加頻繁,但同時也經常性的出關,確認無事後再行閉關。
人人都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但誰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