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壯得意洋洋地把所有員工都臭罵了一頓,別看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組長,但拿捏這些普通員工,就像拿捏小雞崽子一樣簡單。
每天不把他們罵一頓,簡直就無法彰顯自己的優越感,心里怎麼都不得勁。
他哼著小曲晃晃悠悠來到廁所,選了個干淨的蹲位,一屁股坐了上去,順便點了支煙。
“舒服啊,帶薪拉屎才是上班的最終答案。”
閑暇之余,他還把手機掏了出來,準備來一把王者農藥。
一邊進行熟悉的匹配操作,一邊自言自語︰
“奶奶的……最近這群小子簡直是皮又癢了,看到牛哥我,也不知道發兩根好煙。
看來罵的還是太少了,等我出去之後,必須得再把他們挨個教育一頓,好讓他們知道這里究竟誰說了算。”
就在牛大壯盤算著怎麼從這群底層員工手里更多地剝削一點油水時,“啪嗒”一聲。
他只感覺自己的整個腦袋黏糊糊的,連帶著手上和手機上都沾上了不少不知名的半透明粘液。
腥臭無比。
牛大壯整個人都快瘋了,他氣得大叫一聲︰
“王八蛋!這廁所是怎麼打掃的?怎麼有這麼惡心的東西?今天值班的人是誰?”
他一邊罵一邊抬起頭,當他看清頭頂的東西時,整個人瞬間僵硬,就好像被注射了全麻一樣,動都動彈不得。
只見一只兩米左右的恐怖怪物正趴在他頭頂的廁所隔板上,這怪物看著像是一只巨型蜥蜴,又好像是一個人。
鋒利的大嘴中全是密密麻麻的恐怖獠牙,而剛才落在他頭頂的粘液,居然正是這個怪物的口水!
“救命!救命!快來人救命啊!”
牛大壯扯著嗓子大吼,可僅僅只叫了一句,頭頂那怪物的粗壯尾巴瞬間甩了過來,直接勒住他的脖子,一點一點把他從地面提了起來。
恐怖的力量當場就讓牛大壯的頸椎骨布滿裂紋,他臉色漲紅,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他無比驚恐的眼神之中,那怪物一點一點把他的腦袋湊到了嘴邊,緊接著“ 嚓”一聲,整個腦袋瞬間被這怪物摘了下來,含在嘴里細細咀嚼。
鮮血如噴泉一般從牛大壯的脖子處涌出,將整個廁所的天花板都給染紅了。
廁所外面正在忙著工作的員工們,恍惚之間仿佛听到了什麼聲音。有人抬頭好奇︰
“兄弟,你剛才听到啥動靜沒有?好像是什麼人的慘叫。”
旁邊的人白了他一眼︰
“你是殺豬殺多了吧,居然還幻听?哪里有什麼人的慘叫,我听著就好像是豬叫一樣,咱們屠宰場不是很常見嗎?”
其余的員工也紛紛安慰道︰
“對呀,你肯定是出現幻听了,工作強度太大了對吧?先在旁邊歇一會兒吧,別把自己累出毛病。”
那員工听到幾位同事你一言我一語,內心也漸漸打消了疑慮,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苦笑道︰
“我哪里敢休息,一會兒要是讓那個死肥豬逮到了,高低又得扣我半天的工資。”
其余的員工們听到這話也是內心腹誹,掙點辛苦錢不容易啊……
高強度的工作,讓這些普通的員工根本沒有心情多想其他的,他們就好像是機器人一樣麻木。
即便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依舊沒有人敢歇息,甚至大家連吃晚飯的時間都沒有——干不完這些活就不能下班,他們根本沒得選。
屠宰場的生意很好,每天需要屠宰的份額都很多,可是上面卻根本不願意添加人手,因為多一個人就要多發一份工資,遠不如繼續壓榨剩下的人來得簡單。
員工們也並不是不想離職,但是現在大環境就是這樣,離職了換到下一份工作,難道就能好到哪里去嗎?
搞不好比這里的情況還糟糕。
而且一旦離職,換一份工作少說又要一兩個月的過渡期,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哪里來錢補貼家用?
沒辦法,所有人都知道老板心黑,都只能咬著牙繼續干下去,最多在閑暇之余私底下抱怨兩句,就算抱怨還得壓低聲音,免得被別人听了去。
夢憐花和江飛鶴來到這間屠宰場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
其實他們本可以早一點過來,但一直在外圍勘探沒有進來,這麼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讓更多的普通員工卷入這場風波里。
畢竟這次要對付的那個怪物極度凶殘,這麼多普通人在現場,指不定會徒增傷亡。
所以他們一直在外面等著,想要等到這些工人下班,可誰知都已經等到十點多鐘了,這些工人居然還在埋頭苦干。
沒辦法,他們這才走了進來。
一名負責開門的老員工趕緊小跑過來詢問道︰
“請問你們二位找誰?”
夢憐花和江飛鶴耐心解釋︰
“我們是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想要過來考察考察。”
那老員工眉頭一皺︰
“是什麼部門?需要考察哪一方面?我們這邊提前也沒有听到什麼通知啊。”
夢憐花隨手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份證件遞了過去,至于掏的是什麼,他自己都沒認真看。
反正他們在外工作,總是需要各種各樣的身份做掩護,這樣的證件多不勝數。
果然,那老員工一看到這證件非常正規,立即變得嚴肅起來,陪笑著說道︰
“原來是環保局的呀!您放心,我們工廠所有的廢料污水全部都按照國家規定排放,絕對沒有任何污染。
二位請隨我進來,我先帶二位看一眼,等我們組長到了,再由他詳細解釋。”
夢憐花和江飛鶴兩人跟在這老員工身後走進了屠宰場,果不其然,即便是深夜,這里面還燈火通明,所有的員工都在埋頭苦干。
即便是看見了兩人的到來,也不過是用余光多瞥幾眼罷了,根本不敢停下手里的活。
夢憐花忍不住問道︰
“你們的老板呢?我有點事情需要和他談。
怎麼你們這里的員工到這麼晚還在工作?這有點違背勞動法吧?”
那老員工回過頭望著夢憐花,就好像是在看白痴一樣,好奇問道︰
“姑娘,你是才畢業剛參加工作嗎?勞動法?那玩意兒分明是為你們制定的呀,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哪里有什麼資格享受?
老板讓我們干個通宵,我們都得干,還能怎麼辦?
你開口要三千,旁邊那人開口要兩千,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