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的經驗,江飛鶴治療飛鼠另一只手的速度快了不少,不一會兒工夫就將他的傷完全治好。
擦了擦額頭的汗,江飛鶴坐直了身子嘆息一聲︰
“年紀大了真是不中用,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我累得夠嗆。
你們以後最好少受傷,可別把我這一把骨頭給累壞了。”
飛鼠早就按捺不住了,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
小心翼翼試探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雙手,除了依舊能夠感到疼痛以外,至少活動方面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飛鼠瞪大了眼楮贊嘆道︰
“牛啊,江老前輩你這手段不傳承下去真是可惜了。”
江飛鶴搖頭苦笑︰
“我倒是想傳承,可也得有人想學老祖宗留下來的中醫手段啊。
沒有三五十年都入不了門,就算成功學會了,開個中醫館,不僅會受到西醫的打壓,就連現在絕大多數人都認為中醫是騙人的,搞不好連吃飯都吃不起。
難啊,難啊,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浮躁。”
飛鼠拍了拍胸脯之後說道︰
“江老前輩你別灰心,等我把手頭的事情忙完了,我去給你抓幾個好苗子回來。
我以前就是販賣人口的,這種事情我擅長。”
江飛鶴連連擺手︰
“蒜鳥蒜鳥,都不容易,還是別霍霍人家的孩子了。
能不能傳承下去,看緣分吧。”
飛鼠確認自己的傷恢復得差不多了之後,直接抓起旁邊的外套披在身上,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江飛鶴在後面趕忙問道︰
“你要干嘛去?你的雙手才剛剛恢復,你得趕緊養養啊!”
飛鼠站在門前回過頭,得意一笑︰
“我還能干嘛,自然是報仇。
隊長只給我三天時間,我可得珍惜。
等我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三天之後見吧。
三天的時間,我保證可以把那個顧陽身邊的親戚朋友殺個干干淨淨,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說完之後他也不等其他人的回應,直接關了門就離開了酒店。
皮特依舊翻閱著手中的雜志︰
“粗鄙之人就是如此,心里有點委屈,一點都忍不了。
只希望他別捅出大窟窿。”
江飛鶴喘著粗氣,瞪了一眼旁邊的夢憐花︰
“你怎麼也不管管他,真是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才剛剛把傷治好就出去,要落下什麼後遺癥,不是壞我名聲嗎?
而且,顧陽的實力簡直是太出乎我的預料了,我感覺他很有可能會吃大虧。”
夢憐花聳聳肩︰
“吃虧就吃虧唄,讓他吃吃虧,他就知道以後听話了。
我怎麼管得了?
要是事情做好了,沒留下任何把柄,還好說;若是留下任何把柄,上面怪罪下來,我可不會保他,自己惹的窟窿自己填。”
江飛鶴听完之後搖頭苦笑,無話可說。
異人組的小組之間雖然互為搭檔,共同作戰,但是這些人絕大多數都罪行累累,根本不是什麼好相處的。
即便彼此之間互為搭檔,也沒什麼太好的感情,反正死了一個,重新再招就完了,最多暗嘆一聲可惜。
可突然江飛鶴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楮,一拍大腿︰
“不好,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這一大嗓門,把皮特和夢憐花都給嚇了一跳。
“你想起啥你說啊,你叫什麼,嚇死個人了!”
夢憐花拍著自己的胸脯,一副嚇壞了的樣子,時不時還上下抖動那兩個部位,盡情釋放著自己的魅力。
可此時此刻的江飛鶴卻根本沒心思去看︰
“你們難道忘了江白是怎麼死的!”
此話一出,皮特和夢憐花瞬間明白過來。
根據江白的遺言,這個顧陽和黑夜屠夫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黑夜屠夫本人。
江白之所以當天晚上死了,就是因為白天得罪了顧陽的緣故。
而這個飛鼠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和當時的江白何其相似,他不是也得罪了那個顧陽嗎?
有沒有可能……
一個可怕的猜測出現在三人的腦海之中。
夢憐花二話不說掏出手機︰
“我這就打電話叫他回來。”
皮特卻皺著眉頭︰
“應該沒這麼玄乎吧,這一次來天心是調查黑夜屠夫的,可是由咱們足足四個人,隨便哪個都比當時的江白更強。
這黑夜屠夫膽子這麼大?他難道就不會猥瑣發育一波?
而且,飛鼠這家伙最擅長的就是偷雞摸狗的本事,逃跑方面也是一流。
就算真的遇到了黑夜屠夫,也不至于像江白那麼慘吧。”
江飛鶴焦急地在屋子里來回踱步,時不時在窗戶前左右張望,想看看能不能望見飛鼠的身影。
听到皮特的話之後,他慌忙開口︰
“可千萬不要小瞧那個瘋子,他的實力超乎想象的恐怖。
這個飛鼠在逃跑方面的能力或許是一絕,但是黑夜屠夫暗殺的本事同樣是頂中頂。
當時的江白就在廁所里,與我之間直線距離不超過五米,中間就隔著一面牆、一扇門,結果江白以那麼淒慘的方式死去,我卻連個聲都沒听到。
光是這手段我敢擔保,我見過的所有人都做不到。”
听到江飛鶴鄭重其事地說出這番話,皮特和夢憐花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夢憐花已經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她的右手疲憊無力下垂︰
“完了,電話根本打不通,那個白痴肯定把手機關了,簡直是蠢貨!”
江飛鶴顧不得休息,直接拉開房門︰
“打不通電話,那咱們就去自己找,我他媽好不容易才把他的傷給治好,可不是讓他去當炮灰的!”
三人心中對飛鼠罵罵咧咧,但依舊迅速行動起來。
……
此時此刻的飛鼠離開酒店之後,幾個閃轉騰挪就已經出現在了兩三條街之外。
他拿出手機看著上面一連串的未接來電,極為不耐煩,罵罵咧咧道︰
“老子前腳剛出來,後腳就打這麼多電話,難不成是後悔了,不讓我去報仇?
一群慫貨,我才不會把你們當回事兒呢,想聯系到我做夢吧,三天之後我再回來。”
說完,飛鼠居然直接抽出手機里面的電話卡,雙指用力一捏把電話卡捏成渣子,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哼著小曲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同時自言自語嘀咕道︰
“我得先好好調查一番,這個顧陽的身邊都有些什麼人,然後找到這些人的作息規律,三天的時間已經足夠我把他們都給殺個遍了。
顧陽啊顧陽,你很能打嗎,總有不在的時候吧,嘿嘿。”
飛鼠似乎已經想象到了顧陽身邊的親戚朋友一個一個死亡之後哭的有多慘。
那痛苦肯定比自己的雙手粉碎性骨折更刺激吧。
就在飛鼠不慌不忙,在腦海之中制定著詳細暗殺計劃的時候,突然他在前方看到了一個詭異的身影。
這是一個在陰暗之中完全漆黑的人影,甚至連五官都看不清,除了黑還是黑,仿佛是一團墨汁。
此刻的他背靠牆壁而立,雖然看不清五官,但飛鼠能夠無比確認這家伙在盯著自己。
“黑夜屠夫!”
這個恐怖的名字瞬間出現在飛鼠的腦海之中。
“該死,老子他媽怎麼這麼倒霉!”
飛鼠眼珠子一轉,迅速站在原地一跺腳,被他隱藏在鞋墊子里面的壓縮煙霧彈瞬間爆開,鋪天蓋地的煙霧當場將整條街道都給覆蓋住︰
“蕪湖,俺老孫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