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你的人，比你還知道你有多冤枉。
黑虎這一刻算是明白了這句話的真諦。
明明他說的才是實話，可就是因為他是黑社會出身，干了不少壞事，現在反倒是沒有人相信他。
而顧陽，只是裝模作樣地表演了一番，所有人都覺得顧陽才是受害者。
黑虎被手銬銬上，在幾個執法員的推推搡搡之下，進入了執法局的車。
他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顧陽。
“這件事情咱們沒完，我盯上你了，我等著你來殺我！”
顧陽全程都沒有說話，執法局的車先拉著黑虎離開現場。
劉濤再次關切詢問︰
“顧陽兄弟，你身上的傷真的沒事吧？
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對，我沒有看好那個家伙，不但給你添了這麼多的麻煩，還讓你受了傷。”
說到這里，劉濤有些愧疚。
顧陽卻臉色蒼白地擺擺手說道︰
“沒關系的，你也是為了工作，我配合執法局的工作也是義務。
能夠真相大白，一切都好。”
看著顧陽這虛弱的樣子，劉濤和李凱雲以及楚靈玲也不好多打擾，他們起身之後就準備離開。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楚靈玲突然回過頭︰
“顧先生，請問你也精通黑客方面的知識嗎？”
顧陽听到這個問題，瞳孔一縮，表面上卻依舊笑著回應︰
“略微懂一點點吧，自從恢復了一部分身體之後我一天也沒什麼事干，所以就會多看看書。
醫學方面和計算機方面的書是我最近看的比較多的。
不過也就剛入門的水平，說出來多半是見笑。”
楚靈玲听完之後點點頭，也沒有繼續再多問什麼。
所有人離開之後，顧陽深吸了一口氣，利用呼吸法調理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他的拳頭漸漸捏緊。
“麻煩了，看來這個楚靈玲對自己的身份也有了一些懷疑。
即便是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女人的第六感最為玄乎，剛剛她離開時候問的那個問題，絕對不是隨口。
還有這個黑虎，這家伙居然犧牲了一個小弟，試探出了自己的不同尋常，並且還看出自己已經學過五獸呼吸法。
他必須得死，黑虎只要活著一天，就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揭露自己的身份，麻煩就會大一分。”
顧陽意識到就算再次引起懷疑，也必須先把這個家伙解決掉才行。
至于楚靈玲這邊的懷疑，到時候可以想辦法往其他方面引導一下，問題應該不大。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太過于低微了，一個宅在家里面的癱瘓，仿佛誰都可以來踩一腳似的。
如果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研究出癌癥治療方案的頂級醫學家、身價上千億的集團總裁，這些普通的執法員，甚至連調查自己的資格都沒有。
迫在眉睫呀。
……
執法局的車上，李凱雲回過頭望著楚靈玲，好奇問道︰
“你剛才為什麼問顧陽會不會黑客技術？
按照資料，他大學學的是土木，應該不怎麼懂黑客技術才對。”
楚靈玲說︰
“剛剛在搜家的時候，我發現他家里有一些計算機和醫學方面的書籍。
醫學方面的書我不懂，但是計算機我懂。
那些書有很多並不是入門的簡單書籍，而是只有將計算機學習到極為深奧的地步，才能夠領悟的進階書。
我懷疑他懂技術，而黑夜屠夫也懂技術。”
李凱雲听完這個分析之後卻搖搖頭︰
“我覺得你這個聯想太過于牽強。
首先顧陽大學學的並不是計算機，其次他開始看這方面的書籍也是身體恢復了一些之後。
就算說他對黑客知識有一些了解，也不可能太過于精通。
按照咱們之前對黑夜屠夫的分析，對方所掌握的黑客技術甚至在你之上。
你該不會說顧陽從醫院甦醒這幾天的時間看看幾本書就能夠掌握比你還強的黑客技術吧？”
楚靈玲听完這話之後也點點頭︰
“我承認你說的對，這種可能性確實是微乎其微。
不過，萬一這家伙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呢？
而且，黑夜屠夫最開始登場的時候並沒有掌握什麼黑客技術，是後面才會的，不是嗎？”
劉濤在旁邊一直听著，此刻有些不太舒服︰
“雖然你是金牌偵探，但你的推論我不認可，顧陽這邊的嫌疑，當時我是親自去排除的，我在這里監視了他整整一天一夜，黑夜屠夫依舊出現，並且殺了人。
你現在又僅僅憑借一個黑客技術的信息，把他和黑夜屠夫綁在一起，這不合邏輯。
更何況，顧陽也說了，他僅僅只懂一點皮毛罷了。”
楚靈玲沒有反駁︰
“你們說的都對，但黑虎的事情怎麼解釋？
你們該不會以為黑虎真的是一個精神病吧？
他能夠成為熊川最信賴的下屬，智商方面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今天卻接二連三做出如此愚昧的行為。
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一提起黑虎，旁邊的李凱雲就有些嗤之以鼻︰
“一個街頭混混出身的無賴，誰能夠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是什麼，搞不好他就是受刺激了，在這里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旁邊的劉濤低著頭，他作為本地的執法員，對于黑虎和熊川，他們自然有十足的了解。
這個黑虎他打過幾次交道，處事謹慎、有頭腦，和今天的表現判若兩人。
難道他真的是因為熊川的死亡而瘋了？
這也不太可能吧。
想了一會兒之後他只能嘆息一聲︰
“那就回去再把黑虎審一遍吧。”
楚靈玲這時舉起手上的小型電腦︰
“我查到了蜘蛛鬼手機發出信號的最後地點，去把他的手機給找回來，說不定有新的線索。”
黑虎坐在執法局里面大吵大鬧︰
“你們這些蠢貨，老子幫你們找到了線索，你們居然不珍惜，還把老子關在這里，簡直是愚昧！
不是說好的正義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嗎？
媽的，簡直是愚蠢至極！
早知道你們這麼沒用，我他媽當時就不該和你們合作，我直接叫人去把顧陽砍了算了！”
黑虎或許是被氣瘋了，此刻連裝都不裝了，直接在執法局里面亂罵。
審訊室中，楚靈玲和李凱雲以及劉濤坐在他的面前。
劉濤最先發問︰
“別發瘋了，我先問你幾個問題，根據現在的線索表明，你那個小弟很有可能是卷款私逃，你怎麼看？”
黑虎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放狗屁，他的家人全部都在我的手上，他一個人能跑到哪里去？
而且，那個癱瘓現在手上有多少錢？他的家里又能存放多少值錢的東西，為了這點錢卷款私逃，我那小弟腦子有病不成？
更何況，除非他出國，不然的話他逃到哪里我找不到？我的手段他難道不清楚？”
劉濤又接著問︰
“可是你說他最後進入了顧陽的房子，就沒有再出來，我們去搜索確實一無所獲，又該如何解釋？”
黑虎更是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我解釋個屁，那黑夜屠夫殺死熊川之後，熊川的尸體也沒了，你們執法局查出來了嗎？
依我看，那具尸體消失不見，反而說明了顧陽有問題！
他和黑夜屠夫之間絕對有某種聯系。
而且，我還可以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那個顧陽修煉過古武呼吸法！
這是師傅熊川傳授給我的，我師傅在死之前給我留過遺言，黑夜屠夫也強行拿走了呼吸法的修煉方法。
那個顧陽他也會！他和黑夜屠夫之間絕對有關聯！”
現在為了能夠把顧陽給抓起來，黑虎甚至已經顧不得保守秘密，把古武呼吸法都給說了出來。
這時候一直低頭不語、敲打鍵盤的楚靈玲抬起頭︰
“我把蜘蛛鬼的手機修復好了，里面有對應的聊天記錄，一起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