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玲帶著李凱雲來到凶案現場，看著倒在血泊之中柳少宇的尸體，兩人的眼眸之中都有些疑惑。
楚靈玲瞥了一眼現場之後，低頭把玩著手機。
“不會吧，這家伙，真死了？”
李凱雲回過頭望著楚靈玲，詢問道︰
“顧陽的手機有什麼異常行為嗎？比如說打了什麼奇怪的電話，或者在網上發了什麼信號之類的？”
楚靈玲搖搖頭︰
“完全沒有啊，他的操作記錄很正常。
而且，案發時間他應該在睡覺，手機完全沒有任何操作。
我發現這家伙的睡眠質量還挺不錯的，自從他甦醒以後，每天十二點都會準時睡覺，簡直比鬧鐘還準。”
李凱雲微微點頭︰
“那看來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了，犯下這起凶殺案的凶手也已經被找到了。
凶手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不僅處理了現場的指紋，帶走了凶器，而且並沒有通過電梯離開，是通過窗外攀爬離開的。
但即便如此，他也被小區里面的監控給拍到了。
根據調查，是一個還差兩個月才滿十六歲的高中生，名字叫做陶俊，現在正在參加他父親的葬禮呢。”
李凱雲一邊介紹著目前的案件進展，一邊把手中的資料遞到了楚靈玲的手中。
“看來，黑夜屠夫的案子終于告一段落了。”
楚靈玲有些疑惑，抬起頭︰
“你怎麼確定那個陶俊就是‘黑夜屠夫’？”
李凱雲想當然地開口︰
“那還有假，我們執法局工作人員已經把他抓起來了，等著咱們回去錄口供呢。
路上他自己親口承認的，他說他就是黑夜屠夫。
而且，這幾天在夜晚行凶的人，不也就只有黑夜屠夫一個嗎？”
楚靈玲搖搖頭︰
“沒那麼簡單，萬一這個陶俊說謊呢？”
李凱雲眉頭皺起︰
“不會吧，誰沒事干會把幾條人命全部攬到自己身上？”
楚靈玲指著躺在地上的柳少宇開口︰
“你仔細看看這家伙身上的傷，唯一致命的就是胸口的那道刀傷，不過是三十公分的水果刀，凶手居然都不能完全將其插入死者的體內，這說明凶手的力氣不大，甚至比起一般的成年男子都不如。
而你再想想之前的那些尸體，那可是一刀能夠把頭砍飛的黑夜屠夫，你不覺得這兩者完全不在一個水平嗎？
就算這個黑夜屠夫昨天玩女人玩到腿軟，也不可能發揮失常到這種地步吧？”
李凱雲听到這話，仔細又檢查了一遍尸體，之前因為案子破了，他沒怎麼認真看，現在認真一看才發現楚靈玲說的都是對的，而且他還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凶手在行凶的時候，似乎遭到了柳少宇的激烈反抗，甚至柳少宇一度還佔據上風。
能夠讓一個處于半醉酒狀態的柳少宇差點反殺，這凶手也確實是夠菜的，好像和黑夜屠夫沾不上邊。”
楚靈玲回答道︰
“你說的沒錯，先把這尸體送去檢驗部仔細檢查一下吧。”
李凱雲有些疑惑︰
“這尸體還有檢查的必要嗎？致命傷這麼明顯，就是胸口一刀啊。”
楚靈玲笑著說︰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嗎？懸案之所以是懸案，那就是因為其中包含著常理無法解釋的東西。
咱們所有人都以為這具尸體的死亡原因就是胸口的那刀傷，但你說有沒有可能，咱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這時候門外的劉濤氣喘吁吁跑了進來︰
“怎麼發生了這麼大的案子，沒人通知我？”
李凱雲冷著一張臉回答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已經不是刑偵隊的大隊長了吧，有什麼義務要通知你嗎？
難不成要你過來幫大家伙挪挪車？”
劉濤氣得咬牙切齒︰
“你這是什麼說話的態度！
我告訴你，這件案子我還真必須插手。
首先，我已經調查了這件案子好幾天，我所掌握的信息絕對比你們更多；第二，我也去和關局長談過，就算是降低我現在的職位，我也一定要把這件案子查到水落石出！”
劉濤緊咬著牙關，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死者之中有他們家的親人呢。
李凱雲目光不善︰
“你該不會是听說黑夜屠夫的身份爆出來了，想要過來分點功勞吧？
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辦案的時候沒什麼太大的本事，搶功勞的時候總是能沖在一個，難怪能夠給自己頭上掛個什麼神探的頭餃。”
劉濤被氣得渾身發抖，他完全能夠看出來這個李凱雲眼高于頂，壓根沒把他放在眼里。
“什麼狗屁黑夜屠夫，那個陶俊，如果真的是黑夜屠夫的話，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夜壺！
絕對弄錯了，絕對弄錯了！
我敢保證！
黑夜屠夫心狠手辣，殘忍無情，反偵查能力無解，個人身體素質強到離譜，怎麼可能會是一個高中生？
除非那小子基因變異了！
你們如果真的把那小子當做是黑夜屠夫，絕對會辦出千古冤案！”
李凱雲神色難看，雖然這件案子在他和楚靈玲的討論之下也同樣遍布疑雲，但此刻被一個外人指出，多多少少都有些沒面子。
他大步走到劉濤的面前，用手指在劉濤的胸口狠狠戳了兩下︰
“我知道你去找過關局長，我也知道你情願降級，也要到黑夜屠夫的調查部門來查清真相。
但是你得弄清楚，現在的案子是由我來負責，你降級了之後，只能算是我的一個下屬。
既然你這麼喜歡表現，那好，麻煩你趕緊回局子里，挨個統計我的組員今天中午要吃什麼，挨個去幫他們把午餐買回來。
這就是我給你的工作安排，听明白了嗎？”
劉濤氣得臉紅脖子粗，但此刻他卻挑不出任何毛病，下屬就是要服從安排，哪怕是做後勤，也由不得他。
旁邊的楚靈玲看了好一會，笑著走過來，輕輕拍了一下李凱雲與劉濤的肩膀︰
“大家都是同事，搞這麼僵干什麼？一會兒我組織個游戲局，大家玩兩把游戲，緩和一下氣氛。
都是為了破案，自己人。
我打游戲的時候，和我那些朋友一個個把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個遍，第二把開的時候，大家還不是好兄弟？
算了算了，咱們先把尸體帶回去尸檢一下，然後審問審問那個陶俊，什麼都清楚了。”
楚靈玲出面，李凱雲自然也不再多說什麼，一臉不屑，瞥了一眼劉濤之後轉身離去。
劉濤心里憋著一股氣，他獨自留下來，繼續勘察現場，用隨身的小本本不停記錄著︰
“該死的黑夜屠夫，我一定會抓住你的，哪怕賭上我的職業生涯！”
……
顧陽清早起床之後，第一時間就開始查看自己的元壽余額。
183年。
還不錯，看來柳少宇那個家伙也算得上是個長命的，給自己提供了二十三年的收益。
現在自己要是不出什麼意外，估計可以平平安安活到兩百歲。
但這點東西對于顧陽而言完全不夠用，人類文明有著浩如煙海的知識，自己要想把這些知識通通學習到自己的腦子里，然後再推陳出新，還真不知道要花費多少。
不過不著急，自己現在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嘛。
昨天晚上發生的小插曲，對于他而言，他還真的有些意外。
沒想到除了自己之外，居然還有另一個人也想置柳少宇死地，這可真是巧了。
而且那個陶俊居然還打著自己的旗號，離譜。
對于公司里面的老陶，顧陽其實也是有些印象的，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好員工，沒想到在自己癱瘓的這段時間，居然被逼上了絕路。
果然啊，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顧陽走到窗戶邊，端起一杯熱茶，輕輕澆在了花盆里，喃喃自語︰
“老陶啊，我這也算是幫你報了仇了。
放心吧，你兒子還沒有到需要承擔刑事責任的年紀，而且此事事出有因，他很快就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