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不收手,你的下場,早晚會跟蔡叔一樣!
——鄭清璇的這番話猶如當頭一棒,把鄭滄海敲得打了個激靈,心里波瀾起伏,久久不能平復。
仔細想來,女兒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常在河邊走,難免會濕鞋。
自從樊東林出現之後,海珊的形勢越來越妙!
不僅海龍會內部出現了你死我活的內斗,就連政壇領域,也上演了一出空前絕後的“郭俞之爭”,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就好像有只無形的手在後背推波助瀾!
于一夜之間,把官商兩界的大佬們都推向了風口浪尖,令各方的野心暴露無遺。
這事,鄭滄海想想便心里發怵。
樊東林,一介商人,年僅三十多歲!初來乍到,竟能同時將官商兩界的大佬玩弄于股掌之中,這心術不可謂不恐怖。
這一刻,鄭滄海突然萌生了退隱之心。
龍潛于淵,不求權重望崇,也不求財運享通,但求平平安安地上岸,免得女兒整天為他的事提心吊膽。
手中掌握的財富,已經足夠他祖孫三代衣食無憂。
鄭滄海掏出手機給兒子發了一條很長的信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一直被樊東林牽扯著鼻子走。
他見完蔡陽,你就去殺蔡陽。
他帶走黃嬸,你又去殺黃嬸。
你以為你是在斬斷他的進攻路線,其實是他在引導你殺人。因為你殺掉的這些人,都是他不喜歡的人渣。
你已經成為他手中的一件工具!
他在利用你清除那些礙手礙腳的人,最後他落得一身正氣,所有的罪名由我們鄭家來承擔。
我們鄭家,距離覆滅只差半步之遙。
趕緊回來!”
當這條信息發送到鄭三水的手機上時,鄭三水已經帶著十幾個打手,抵達了拆遷安置小區。
鄭三水掏出手機一瞧,斜嘴嗤笑︰“瞧不起誰呢?真他媽老糊涂!”直接把手機扔給了旁邊的小弟。
他在字里行間感悟到的內容,並不是來自于父親的忠告。
他感悟到的是一種無情的嘲諷,嘲諷他的腦子不如樊東林,嘲諷他被樊東林牽著鼻子走……
父親越是瞧不他,他便越想證明自己的實力。
他從車里抽出一根棒球棍,往陳少康家的方向一指︰“上,把那個小民警給老子拿下!”
陳少康今天上午剛出院,回家還不到半小時。
正在挨老婆的罵。
吳琴口不擇言罵他是個窩囊廢,罵他死腦筋不開竅,幫樊東林做事,被人打傷入院,也不向樊東林索要一筆撫恤金。
“懶得理你。”
人要臉樹要皮,陳少康沒興趣跟她吵,回房拿了套干淨衣裳準備去洗浴間沖個涼,洗洗這一身晦氣。
“砰!”
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沖進十幾個手持棍棒的打手。
吳琴嚇得失聲尖叫,剛才罵老公窩囊廢的那股狠勁,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慫得縮手縮腳。
陳少康也同樣臉色大驚。
他本能地把吳琴護在身後,質問對方︰“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想干什麼?!”
“水哥有話問你,你他媽放老實點!可以少受罪。”
打手回完話,便讓開了一條道,這時反手扛著棒球棍的鄭三水,邁著 不拉嘰的步伐走了走來。
陳少康怒目而視︰“鄭三水,你又想干嘛?我警告你,別亂來!”
“說話客氣點,叫水哥。”鄭三水瞧瞧陳少康,又瞧瞧躲在陳少康身後的吳琴,嘴角泛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陳少康下意識地反手保護身後的吳琴︰“鄭三水,你給我出去!我家不歡迎你這種人。”
“行,我走。”
鄭三水假裝要走,才邁出一步,忽然轉身揮出一棒子,狠狠地敲在陳少康的腦袋上。
別說陳少康沒有鐵頭功。
就算有鐵頭功,挨上這一棍也是腦袋瓜子嗡嗡的,滿頭飄紅!鄭三水下手是真猛,有十分狠勁,他絕不會保留實力只用九分。
一棍子下來。
陳少康整個人都懵了,捂著冒血的腦袋蹲地上,悶痛無聲。
站在後面的吳琴也嚇得花容失色,她下意識地跌退了兩步,戰戰兢兢地跟鄭三水解釋︰“水哥,他 ……他的事跟我無關……”
“瞧瞧你老婆多懂事,她都知道叫水哥。”鄭三水用棒球棍敲了敲陳少康的肩膀,雙戲笑︰“但凡你說話客氣點,你也不至于腦袋開花。”
“……!!!”
陳少康依舊手捂腦袋蹲在地上,悶不作聲。
這時,鄭三水向左右使了個眼色,幾個打手便上前把陳少康架了起來,像控制犯人一樣擒臂鎖肩,把陳少康押到鄭三水面前。
腦袋上的血,順著陳少康的額角往下流。
陳少康已經顧不上疼痛,兩眼怒視著鄭三水︰“你到底想怎樣?!”
“也沒什麼,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鄭三水慢條斯理地笑問︰“黃家那個死老太婆,被樊東林帶到哪去了?”
“這事你應該去問樊總,我不知道!”
“又不懂事!”
話音未落,鄭三水又橫掃一棍,狠狠地打在陳少康的肚子上。
盡管陳少康的左右臂膀都被人挾持著,還是被打得身子一躬,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痛呃聲,臉色也憋得鐵青。
看到他這種痛苦的樣子,鄭三水便異常興奮。
鄭三水用棒球棍挑起陳少康的下巴,戲謔似的笑道︰“我承認,我是因為近不了樊東林的身,所以才來找你。講實力,我手下的人確實干不過他的人。但是,我干你,那是綽綽有余啊,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你也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陳少康咬牙怒罵。
鄭三水不屑一顧地回笑︰“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黃家那個死老太婆,到底被樊東林安置在什麼地方?”
“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陳少康瞪著兩眼楮,一口怒氣直沉丹田,咬牙繃緊全身肌肉,做好了繼續挨打的心理準備。
不料鄭三水隨手一扔,竟把棒球棍扔在一邊。
這令陳少康一陣愕然。
正當陳少康以為自己可以逃過一劫時,下一秒便驚得兩眼暴突,奮力地掙扎著︰“鄭三水!你這個畜生!你放開我老婆!”
掙扎無力,兩條胳膊被魁梧打手押制得死死的。
對于陳少康的咆哮,鄭三水不屑一顧。
他一手抄摟著吳琴的腰,一手戲挑吳琴的下巴︰“今天,我就是當著你的面,干了你老婆,你又能把我怎樣?”
說著,鄭三水的抄腰手用力一勒。
吳琴本能地發出了一聲輕“呃”,身子緊緊地貼著鄭三水的胸口,就像個任人擺弄的玩具,她不僅不反抗,反而伸手去摸鄭三水的臉。